分卷(6)(1 / 2)
冷超不禁激,t恤袖子挽到肩上跳下高脚凳:来一局!谁先跟我打?
秦澍在吧台后开始洗水果,边城隔着一张台球桌问过来:童瞳,要打吗?
童瞳摇摇头,秦澍隔远说:小瞳不玩这个,以前大家逃课去台球厅,我们在那打球,他居然在旁边刷完了两套数学卷子。
冷超听得倒吸口气:是人吗?!啊?!
杜骊又感叹又欣赏:学神就是学神。
苏雷对边城说:听到了没?我们这种高中都没念完的,跟人家真不是一个世界的。
边城没再说话,童瞳真觉得这里灯光太暗了,他完全看不清对面到底什么表情。
冷超和苏雷两个自来熟很快下了战场,秦澍在切水果做果盘,用的刀就是童瞳拎过来那把,边城到吧台后去调酒,一会给童瞳和杜骊一人端来一杯,一杯粉色的递到杜骊手边:5%的酒精,喝起来没什么酒味儿,可以试下。
给童瞳的那杯看起来简单清爽,方形的玻璃杯里向上鼓着小气泡,透明的液体,最上层盖着片柠檬,童瞳接过来闻一下,一股甘甜清冽的味道,他问:这是什么?
金汤力,你喝喝看?不知道你口味,调的比较淡。
杜骊浅浅抿了一口:哇!好好喝,跟果汁一样。
边城笑了笑:有些甜,但也不能多喝,调酒喝多了都比较容易醉。
童瞳也喝了口,跟闻起来的感觉一样,不轻不重,不甜不腻,清香芬芳,边城拿捏得刚刚好,他挑不出毛病,点点头说:挺好喝的。
边城也点头:好,我记住了。
童瞳看他一眼,没做声。
这会人离得近,童瞳仔细看清了,边城的眉骨很高,眉毛黑且浓,眼眶却凹陷下去,跟英挺的鼻梁配在一起,很欧化的轮廓,尤其侧面看过去,线条起伏简直凌厉,偏偏到嘴唇这里却微微上翘,泄了丝不合时宜的孩子气,下颌线干净利落,喉结凸起的喉结动了下,童瞳莫名心中一慌,偏过眼去。
边城拧开瓶冰矿泉水,童瞳问:你怎么光喝水?
噢。边城解释说:一会要开车,安全第一。
哦。
边城又指了指正在打球的苏雷:他也不能喝,但这家伙会讨酒喝,一会别让他得逞。
台球桌上两个人势均力敌,桌面上除了一颗黑八,大花剩三颗,小花剩两颗,冷超握着球杆绕着桌子一圈又一圈,球杆对着角度比划来比划去,杜骊看不下去:你推磨呢?打个球这么墨迹。
冷超难得刚一回,眼不带斜地怼了回去:闭嘴!
奇了怪了,杜骊还真就闭了嘴。
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冷超,他终于出杆,白球撞出去,啪!清脆的一声碰撞,接着又一声,两只小花一前一后分别进了洞,一箭双雕!黑八也摇摇晃晃滚到了中袋洞口,差那么一毫米,却就是没落下去,白球准准停到了黑八正对面。
这走位,这精妙,所有人都服了。
苏雷扔了球杆,连连赞叹:我超哥果然是赌神,今儿待会我这顿宵夜请得不冤。
苏雷输了球,让边城接着上,边城去重新拿了根球杆,转头却见冷超坐到了杜骊旁边,说:我陪我老婆,要不还是你俩接着打吧?
秦澍端着一大盘造型奇特的果盘过来,说:反正都是玩儿,别管输赢了,谁愿意上谁上。
果盘边上还有一小碟鲜奶油,秦澍特意说:这是脱脂的不会胖,小瞳爱这么吃,杜骊你也可以试试。
童瞳吃东西很奇怪,喜欢吃一点甜再吃一点辣,喝的东西又都淡淡的,淡柠檬茶,淡金汤力,淡雪花啤,秦澍今晚做得很刻意,刻意到童瞳觉得有些别扭,有些隐约的讨好。
边城拿叉子叉了块黄桃,蘸了点鲜奶吃了,脸上现出丝奇怪的表情,转瞬即逝。
他放下叉子回到台球桌,苏雷跟着过去,两人码好球开了局。
其他人还在学童瞳的吃法吃水果,觉得很新鲜。
秦澍的眼神一直跟着童瞳,那个糟糕的夜晚,他们回去后也没心情再吃那个丑蛋糕,秦澍笨拙的第一个作品就这么报废了,这会他切了这么一大盘,带着鲜奶殷勤地拿过来。
童瞳吃了几块,心事重重,吃不下,他朝秦澍笑笑:好撑。
秦澍点头:刚吃完饭,不急,一会再吃。
边城跟苏雷认识快十年,两人打球说话几乎毫无顾忌,边城进了一个球,再进一个球,继续瞄准,苏雷不经意说:我开了八家台球厅,你去玩的次数加起来都不如最近来这里的次数多,我就奇怪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打球了?
边城不说话,啪,又进一球,他起身说:你要输了。
苏雷无所谓地耸耸肩:输就输呗,你说,我哪家台球厅的装修不比这里豪华,你到底喜欢这儿的什么?说了让我把我那些店也改进改进。
边城一杆没进球,换了苏雷打,他掏出烟点上:没什么,这儿离我那边市场近,过来方便,再说了,澍哥不是咱朋友吗,他一个学生,咱们照顾照顾生意也应该的。
苏雷一杆出去打了空,又换了边城,苏雷朝正在果盘边上低头看手机的童瞳努了努嘴:一口一个澍哥,没见嫂子一直对咱们横眉冷对,根本不待见么,咱们这一腔热血怕是贴冷板凳了吧?
听到那两个字,边城手一抖,一颗本来在底袋洞口的球被打歪了,而后的手感好像突然就跑了,杆杆打歪,苏雷逆风翻盘,戳着白球瞄准黑八,一局已经见了分晓。
边城突然说:不是嫂子,别乱说。
苏雷出杆,黑八弹到边库而后一个反射进了底袋。
他楞了几秒,而后缓缓起身,盯着边城若有所思地说:边城,你不是吧?别告诉我
边城放下球杆,夹着烟到一旁的圆桌上弹了弹烟灰,苏雷凑过来,他伸手推开苏雷的头,皱眉说:不是什么不是,别说混账话。
苏雷回头看了眼童瞳,又看了看秦澍,对边城摇了摇头:不是一路人。
边城不吭声,他也看着童瞳,长睫毛在雪白的脸上带出一片阴影,童瞳朝秦澍笑了笑,一排细碎整齐的牙,边城强迫自己转开眼神。
心里却如大江奔涌,一个声音在说:去啊,走过去,拉起他就走,从这里跑出去,别回头。
第9章 西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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