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文后妈我不当了[六零] 第82节(1 / 2)
张瑞山并不认识苏葵,但记得苏葵这个名字,同样更记得她的文章。
“苏葵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造成里面那位女性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重新说一遍,他还加了修饰词。
他说的是《小草青青》里的李小草。
来者不善。几位作家都皱了皱眉。
首先开口的竟然是徐志达:“张先生,就算是交流,我想也不必要为难一个小辈。”
“不不,徐先生,既然这位小姐能够站在台上作报告,就不是什么小辈,我只是把她当作同行交流。”张瑞山笑道,“如果她不是和我们同一层次,那又凭什么站在这里呢?”
他看向主持会议的宋万章:“宋主席,我们是否可以交流?”
宋万章和旁边的两人对视一眼,他又看了看苏葵,见苏葵对他点头,说道:“报告结束,大家可以交流。”
张瑞山又把问题提了一遍,这就是目前要交流的问题。
大厅里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发言,等着这场论争。
文学界的论争还少吗?不过是这次对战的两人差距有点大而已。
面对这个来势汹汹的同行,苏葵心里也是半点不慌。
至于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就要找自己争论,苏葵心里也有了计较。
“张先生,我想我塑造的这位女性是取得了成就,至于您说的‘悲惨命运’……”
“她的父母重男轻女,辍学换亲,还违背人权将她关起来,这难道不是悲惨的命运?”张瑞山的语气很平缓,却仍带有一种压迫感,“苏小姐,请告诉我,这是什么造成的?”
“您……”
“当然是因为黑暗的社会。”苏葵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说道,“因为社会的压迫,让她处于水深火热中,得不到自由,命运被人操控,更没有信念……”
“所以我们推翻了旧社会,建立了新社会。张先生。”苏葵淡定接下他的话。
这还不止,苏葵继续道:“新社会赋予她新生,给了她自由,给了她希望,给了她信念。她也怀抱这种信念,坚定走上了回馈祖国的道路,并将这种精神永远地传递下去。”
“她的悲惨命运是……”
“当然是我们的新社会改变了她的命运。”苏葵淡然接道,并且意有所指,“我想任何一个读了这部小说的人,都会为新社会的美好而惊叹。您说呢?”
她的语速不紧不慢,却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旁人很难打断她的节奏。
听她说了那么一通话,几乎把所有功劳都揽在新社会头上,张瑞山冷哼一声:“改变命运靠的是自身,关外界什么事?”
苏葵立马道:“那您为什么要把所谓的“悲惨命运”怪在社会头上?”
还不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的。
他清楚,苏葵也清楚。
张瑞山不谈这个话题,又说起了她的《清河乡之变》,这次他没有说社会造成了黑暗,反而是说她的小说立足于一个还没有实行的政策,里面描绘的美好生活完全是她个人的幻想,根本就是一部虚幻的作品,是靠着宣传推起来的,不具有价值。
很熟悉的话,很显然,他看到了报纸上对于这部作品的争论。
文字的力量和语言还是不一样的,大家都是在报纸上论争,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样直接地批评。
就是徐奚年也皱起了眉头,当初他也说过苏葵作品有缺陷,但也是从文学的批判出发的。
这个张瑞山说话却和报纸上那些人一样,直接从根本否定了作品,根本不是批评,而是挑刺,找茬。
面对一个年纪比她大,资历比她深,阅历同样比她深的前辈当面批评,正常人大概都会被打击到。
但苏葵却没有张瑞山想象中的任何反应。
“如果我的作品没有价值的话——”她脸上带着淡然的笑,“那么恕我直言,您的作品也不具备任何价值。”
全场震惊。
“你说什么?”张瑞山眯了眯眼睛。
顶着所有人惊讶的目光,苏葵微微一笑:“其实我听了您刚才的报告,也有问题想问。”
她说道:“您的作品里提到了从大陆到港城的这一群人中,有些人成为了难民,我也想问,造成他们悲惨生活的根源是什么?”
没等他说,苏葵就道:“不过您刚才说了,命运只与个人有关,与社会无关。想来您以后不会在作品中把所有不幸都归结于社会了?”
张瑞山看着她,语气冷沉:“你说我的作品没有价值?”
“我想我没有恶意,只是交流而已。”苏葵学着他刚才,非常有礼貌地微微躬身。
“您的作品立足于难民这一群体,描绘了他们穷困潦倒的生活,却在里面他们宣扬这是为了追求自由,为了民主,为了将来的美好生活,让他们怀抱对这种思想的期待,然而民主自由都未看到……”
苏葵总结道:“所以您的小说是立足于一个根本看不到的东西,里面描绘的民主自由的美好生活完全是您个人的幻想,根本就是一部虚幻的作品。”
“明明不存在的东西,您却在作品里大肆宣扬,在外大肆宣传,也就是说,除了宣传的作用,它同样毫无价值。”
大厅本来就没有声音,这下更是安静得可怕。
苏葵礼貌补充道:“如果这就是您所说的价值论的话。”
她最擅长用别人的逻辑来打败别人。
张瑞山一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用锐利的眼神看着苏葵。
“很好。”他说,“你是第一个这样当面批评我作品的人,这就是你对前辈老师说话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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