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6)(1 / 2)
才拼了一半就交?厄里斯才不管这些,吊儿郎当走过去,把魔方拍在了展示台上。
展示台亮起红灯,估计又要吐出一张不及格的成绩单。
照例,在显示不及格的同时,系统又自动弹出了一个新魔方。
兰波全身伏在地面上,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块小的方形缝隙,魔方从这方小口弹出的一瞬间,兰波一把抓住了地面上掀起来的小方盖。
两只长着蹼的手迅速鳞化,变成了布满鳞片如同龙爪的强劲利刃,兰波双手扣住那个小口,背鳍竖起尖刺,鱼尾霎时变成凶猛红色。
嘶拉一声巨响,整个铺地板用的厚重金属被兰波活活撕开了一道裂缝,露出了里面的弹射机关和走势密集的电缆。
兰波像壁虎一样从扯开的钢铁地面缝隙中爬了进去。
好耶,这是我喜欢的。厄里斯见状也跳了进去。
白楚年和人偶师还在想方设法破坏玻璃钢板,只听通讯器中兰波低沉的一声:你们靠边站一点。
接着通讯器中只剩下嘈杂的玻璃炸裂声,和兰波冷静的呼吸声。
从尽头开始,玻璃钢板就像薄纸一般被一张张捅破,隔着数道半透明玻璃钢板,白楚年隐约看见了尽头出现了一团影子,影子在迅速突破玻璃钢板,突然,眼前的整片玻璃炸碎了,飞溅的玻璃碎片犹如溅射的海浪,簇拥着从中间飞跃而出的蓝色人鱼。
墙壁上的数显成绩开始向上飙升,穿透力测试成绩单掉落出来:得分:100,评价sss,本项检测成绩合格。
背后的火焰即将舔舐到白楚年的脊背,兰波一口叼起白楚年的后脖领,像叼小猫崽一样把他从火口拖了出去,化作一道蓝色闪电向走廊尽头蜿蜒冲过去。
兰波!前面空心地板塌了,有沟!
在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段漆黑的断层,兰波临时松口,白楚年翻身落地纵身一跃,双手猫挂在对面凸起的边缘,双臂绷紧向上一荡,灵活爬上对面的平台,兰波也跳了过来,在黑暗的空中划出一道蓝色弧线,双手挂在白楚年探出的双手上,被拽了上去。
厄里斯紧随其后,他抓着人偶师向前奔跑,到达断层时向上用力一跃,他开始下坠时,人偶师抬手发动j1能力棋子替身,与厄里斯交换位置,取代厄里斯落到平台对面,厄里斯再一次起跳,人偶师放出一根蛛丝人偶提线,把厄里斯拽了过来。
兰波落地时扑倒了白楚年,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周边又失去了照明,变得一片黑暗,白楚年躺在地上喘气,睁开眼睛时,隐约有什么东西从脸颊边路过,那种微热、软毛、肮脏的触感从他脸颊上蹭了过去,一下子就让他回忆起了年幼时的经历。
老鼠。
他瞪大眼睛,那一瞬间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后背的汗毛炸了起来,头皮发麻。
身体却在下一刻被抱住了,兰波缠在他身上,让他把脸埋到自己颈窝里,放出一股淡淡的安抚信息素,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在他耳边说:不怕。
然后摸了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白狮耳朵,飞机耳压低紧贴在头上,非常紧张的样子。
第235章
越过宽约十二米的塌方地面,已经远离了检测区的灯光,他们重归黑暗。
在昏暗的光线下,人偶师依旧看清了白楚年此时的状态,他躺在地上,虽然双手环住兰波做出保护的姿态,但耳部拟态在精神震荡下不受控制地出现,狮耳紧贴在头上,瞳孔涣散,微张着嘴急促喘气,这是应激的表现。
而附近有可能对他造成应激冲击的东西就只有人偶师环视四周,昏暗环境中目之所及的只有角落中一闪而过的黑影,一只实验研究用白鼠。从医学院毕业之前人偶师每天都会与它们打交道。
见他那副失了魂的狼狈相,人偶师却笑不出来,他观察到兰波抚爱安慰白楚年时熟练平常的动作和表情,这看上去像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兰波对其他人漠不关心,跪坐在地上,把小白拢进怀里,白楚年埋头抱了他一会儿,便迅速收拾起精神,表现得若无其事,抬手把兰波的发丝拢起来,咬下手腕上的蓝色塑料小鱼皮筋给他在脑后扎成一个揪。
我没事,就是摔到了,有点懵。白楚年的脸和兰波的脸颊挨得很近,偶尔蹭在一起。
是吗。我捡到了一些东西,来看看。脚步声挨到了他们近处停下,人偶师微俯下身,手里拿了一个金属质的什么东西,一松手,那东西掉落下来,掉在白楚年脚边当啷响了一声。
白楚年闻声转头过来看,这一看便立即瞳孔骤缩,像受到剧烈惊吓的猫一样炸起毛从地上弹飞了。
兰波被他的突然反应吓到,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掉落在地的东西,是把比普通型号大上不少的医用钳子,准确地说是一把猛兽拔甲器。
幼体时期留下的阴影会形成持续时间相当长的条件反射。人偶师平淡叙述道,稍微测试一下,实验体的亲人程度是否与幼年期受到的伤害成反比,看来并非如此,似乎成年性格要更依赖后天养成而不是先天基因。
滚开。兰波抬起眼皮凌厉地扫了人偶师一眼,捡起地上的医用钳子,攥在手中,一股电流从掌心涌现,钢铁通电泛红融化,铁水流淌到地上冒起滚烫的烟,慢慢凝固在地上。
你没事吧?他匆匆爬到白楚年身边,轻轻拍他的后背。兰波寿命太久,在世上活了近三百年,许多痛苦恐惧对他而言已经见怪不怪,可小白不一样,他刚出生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被狠狠地揉皱扯烂了。
没事啊。白楚年双手撑着房间中央的桌沿,低着头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煞白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兰波轻轻抚摸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念着抚慰精神的句子。
厄里斯不合时宜地笑起来,搭着白楚年的肩膀大声嘲笑:大哥,你好弱。
厄里斯。人偶师叫了他一声,戴着半掌手套的右手一扬,一枚穿着带血丝线的缝合针掉落在厄里斯脚边,厄里斯吓了一跳,夸张地像触电一样跳开。
同时,胸腔核心中异样的节奏使他怔怔扶住心口,似乎里面的仿真机械核心在剧烈地搏动。
同理心。人偶师低声训诫。
gotit,gotit~厄里斯讪讪收起嘲讽的表情,无聊地溜达回人偶师身边,双手拽着裤子背带四处看看周围的摆设。
这个潮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快要散没了的消毒水味,以及一股几乎掩盖消毒水味的恶臭。
白楚年握了握兰波的手示意自己没事,打开手电筒一寸一寸照亮房间中的摆设。
办公桌左边地上放着一个黄色的垃圾桶,里面装有医疗垃圾,人偶师的缝合针和医用钳就是从这里面拿出来的。
人偶师正站在办公桌前阅读抽屉里留下的文件。
这里是能力检测通过的实验体做体检的地方。人偶师放下长了霉点的文件,把装着听诊器体温计等杂物的抽屉推了回去。
黑暗的角落中,老鼠在吱吱地叫,白楚年谨慎地把手电筒的光束移了过去,看见房间最深处靠右有道门,不过用力推了推,门没动。
白楚年转过头,发现墙上裂了一条缝。
墙裂开了。白楚年贴着与老鼠最远的一面墙走到角落,指尖在裂缝上摸索,像是隔壁打电钻把墙撑裂了。不过裂缝太小,打灯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他边摸边挪动,脚突然踢到了一个箱子,于是蹲下来察看。是个保鲜冰柜,地上散落了许多打碎的药剂试管,时间太久,许多药剂已经蒸发干了,在地上留下了一些污渍。
小白,我刚刚吃了一个甜瓜。兰波凑头过来挤过来,白楚年一回头,正看见兰波用两根指头倒拎着吱吱乱叫的老鼠的尾巴,转圈猛甩然后往房间外的塌方沟里一扔。
好了,它死了。兰波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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