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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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亡灵在空中转了一圈,悠哉笑道:不公平吗?在我死之前,人们向我索取生路,在我死后,我奉还给他们死亡。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因为我所到之处,亡魂会为我开路,这是他们对死神的敬意。

见言逸变了脸色,亡灵像目睹了一场欢乐的喜剧,狂笑起来:我在这儿留得越久,聚集过来的亡灵就越多,如果这座城市沦陷,你可要负起责任啊。

言逸心里清楚,决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目光在亡灵身上游移,寻找破绽,事件突发,他们出来得太匆忙,设备不齐,他和陆上锦之间没有通讯器联络,只能用瞳仁的微小移动来暗示他。

他的一个眼神变化,在陆上锦的极限视力下也能被清晰捕捉,陆上锦透过目镜沉静地注视着他,顺着言逸的视线稍微移动枪口,十字准星在亡灵左肩上方抬高,食指轻扣扳机。

一发狙击弹撕裂空气破空而去,算准了亡灵的站位和动向,在亡灵侧身躲避的一刹那穿过了他挂在肩头的书包背带,背带断裂,书包被亡灵甩了出去。

言逸在海草般密集的鬼手之中闪现前移,在亡灵伸手之前抓住了书包,亡灵用仅剩的一只手抓住书包另一条背带抢夺,拉链嘶啦一声扯断了,里面的五三高考练习册、草稿纸、记号笔和一管促联合素注射枪全部凌乱地散落出来。

亡灵抓住了记号笔,而注射枪落在了言逸手中。

亡灵怒了,朝他嘶吼:还给我!

言逸掂了掂手中的注射枪:自己戴上抑制器再来找我拿吧。

他缓缓退后,退到天台边缘,轻轻一跃,坠落时,一道飞鸟黑影从他身下掠过,将言逸从空中接走。

陆上锦扇动强劲有力的翅翼,带他向着遮蔽日光的黄昏乌云中飞去,言逸坐在他肩头,垂下双腿,回眸冷冷瞥了亡灵一眼。

韩医生的别墅里时不时会传出几声嘶吼和痛叫。

兰波骑在白楚年后腰上,双手死死禁锢住双眼亮起蓝光,牙齿变尖正在扭动发狂的alpha。

randi,别乱动,醒醒。

白楚年双手被他反绑到身后紧紧压住,骨骼发出吭吭的响声,拴在床脚上的死海心岩锁链被晃得哗哗乱响。

窗帘缝隙中的星光投映在白楚年被冷汗湿透的脸庞上,显得脸色更加痛苦苍白,发丝湿漉漉地黏在了额头上。

等一阵躁动过去,白楚年无力地趴在床上,佝偻起身子蜷缩跪着,头埋在支撑的双臂之间,微张着嘴喘气,拷住脖颈和双手的锁链在他皮肤上勒出了血痕,血顺着手臂淌下来,蹭脏了新换的床单。

兰波也累倒在他身边,用指尖拨开他黏在额前的发丝,扶着他脸颊放出安抚信息素安慰。

白楚年艰难地侧躺下来,把兰波搂进怀里拍拍:乖老婆胳膊被我划破了吧,对不起。

我没事,还痛吗。兰波手臂上留下了十来道带血的指甲划痕,这倒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不痛不痛。白楚年亲了亲他嘴唇,我去冲个澡回来睡觉。

兰波给他解开锁链,望着他慢慢坐起来,扶着墙脚步蹒跚地向卧室里的淋浴间走去。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兰波攥了攥床单,将被汗水弄脏的地方净化如初。

他默默思考着,今天消耗了太多体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兰波被床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惊醒,他睁开一只眼睛向下瞄了一眼,看见白楚年正背对着他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专注地拼。

兰波没出声,而是继续半睁着眼睛看着他。

白楚年的手由于身体虚弱和剧痛而悄悄发抖,拼接零件的动作很慢,也有些迟钝,和他从前机敏灵活的样子大不相同了。

他用死海心岩铸造了一个方形兽笼,然后扶着床站起来,在床边搜罗了一件兰波穿过的t恤,拿着t恤钻进兽笼里,用死海心岩从内部封死了笼门,然后抱着兰波的衣服疲惫地躺在了地板上,蜷缩在拥挤狭小的笼子里,低头默默吸着衣服里残留的信息素昏昏睡去。

兰波一直凝视着他。

许久,兰波撑着床坐起来,窝在笼里睡着的小白倏然竖起白绒耳朵,抬起头困倦迷茫地张望。

兰波扶着狭窄的笼子,坐在床边低头看他:你干什么。

白楚年怔了怔,坐起来,背靠笼壁,勉强笑笑:我怕半夜又犯病,吵你睡觉。他小声喃喃:三番五次的,脾气再好也该烦了。

兰波抬手收起死海心岩,流动的漆黑晶石瞬间散落,流淌到一边,白楚年背靠的笼壁融化消失,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被兰波扶住。

兰波跷起一条腿,抓住小白的头发强迫他抬头挨近自己,俯身在他颊边缓声道:你可以撕咬我,我不怕痛。我生气的时候只会揍你,不会不要你。

白楚年抽了一口气,半跪着转过身来,鼻尖泛着红,扑进兰波怀里,抑制不住地仰头亲吻他的胸口和小腹,闷闷地一直叫他的名字,压在他身上嗅闻气味舔舐亲吻。

兰波纵容地轻抚他的脊背。

第二天早上,韩行谦来得晚了些。

照旧是兰波过来开门,韩行谦手里提着一个便携保温箱,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兰波神情也跟着沉下来:怎么了。

上楼说。

他们走上木质旋梯,兰波推开卧室门,一对鬼火蓝眼便冲到了他近前,把韩行谦惊得后退了一步。

白楚年身体猛地停滞,被扣在脖颈和手腕的锁链狠狠扽住,挣扎着想要触碰兰波,身上的束缚锁链被拽得哗啦啦响,那疯狂凶狠的样子和渴血的猛兽无二。

兰波却已经习以为常了,走过去把小白搂进怀里,抚摸着安慰。

小白软化下来,脸埋进兰波颈窝哼唧,韩行谦看准机会,一把将他按在地上,注射了一管解离剂。

休息半个小时后,白楚年神志清醒有了些力气,能不靠支撑自己坐起来了。

韩哥,什么事。白楚年搓了搓脸,努力打起精神。

韩行谦看了看他们两人,轻叹了口气: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个。

白楚年挠了挠头发:坏的。

兰波紧盯着他:我不想听坏的。

韩行谦摇摇头:坏消息是,亡灵召唤体肆虐,威斯敏斯特沦陷,国际会议结果无限推迟了。

兰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郁下来,隔着几尺远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白楚年还算平静。他早有预感,事情不会如想象般顺利,ioa倾尽资源治疗他已经足够感激了,他如今已是一把接近报废的武器,毕生价值残余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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