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7)(1 / 2)
哦哦对了。白楚年突然惊醒,撑起身子让兰波躺平,掀开他的t恤,看见胸前已经随便包扎起来的绷带,眉头皱到一块,这样行不行啊,还疼吗。
不碰就不疼。兰波也坐起来,一只手支着床,一只手撩开衣摆,低头看看有没有渗血出来,没事了,年轻时打打杀杀许多次,这也不算重伤。
啧,你现在也年轻呢,在人鱼里按岁数算也不老啊。白楚年用手指给他拢顺头发,你等会儿啊我先找条裤衩穿。
兰波指了指矮柜:韩医生刚刚让人送来的。
白楚年拿了一条干净内裤穿上,站在穿衣镜前发呆。
兰波探头过来看,噗地笑了。
内裤上印着卡通猫猫头碎花。
这啥啊,为啥啊,我得罪他了?白楚年没办法,又套上一件黑色的外穿短裤,一件普通的黑背心,边套边问:舰船没事吧?没什么伤亡吧?我得回搜查科看看,你跟我回去,让韩哥重新给你包一下,你包得太紧了我看着。
韩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出去,要留在这里直到他们拿到促联合素,彻底稳定你的身体才行。在这之前,你得一直注射解离剂。兰波只能一五一十给白楚年讲明他现在的处境,所以就不可避免地要给他讲上午韩医生他们来看他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听完后,白楚年石化在床边,愣了半分钟,缓缓滑倒在床上,脑袋插在枕头底下。
兰波爬上去晃了晃他,白楚年抽动了一下,闷声哼哼:如果有个原子弹还有一分钟就在我脸前爆炸了而我只能说一句话我会说别救我谢谢。
哎算了。白楚年把脑袋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不放心地掀开兰波的衣摆,真没事吧,你解开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兰波脱掉上衣,用水化钢刀铰开身上的绷带,一条一条解开。
看吧。
他背后覆盖着一满背的火焰狮纹,是白楚年在他身上留下的永久标记,狮纹下压着去不掉的疤痕,但由于狮子标记张狂鲜艳,在它的覆盖下那些暗淡的伤疤已经看不清了。
绷带一条条落到床上,即使是最内层的绷带也没沾上多少血污,最后一层绷带被兰波掀开后,白楚年就看见了他胸前的伤口。
这是一道贯穿伤,从后背一直捅穿胸骨,换做人类,即使不是死海心岩刀这种致命武器造成的伤势,也难逃一死,而兰波竟然还能与他谈笑风生。
而他的伤口也与普通人的伤口不同,切口边缘整齐平滑,血污全部被净化掉了,周围的皮肤也是干净洁白的。
哎白楚年心疼地连连伸手,又不敢碰痛他。
我的身体也很有趣,给你看。兰波搂着他脖颈让他低头凑到自己的伤口边。
白楚年从尚未愈合的伤口中,隐约看见的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深蓝色的、涌动的洋流。
你摸。兰波抓住白楚年的手,带着他的指尖接触自己的伤口,缓缓向伤口内伸进去。
白楚年瞪大眼睛:别!你疼啊!
不疼,只要不是死海心岩,我不会受伤。兰波攥着他的手腕,轻声道,你闭上眼睛,能摸到好东西。
白楚年心有余悸,但还是听话闭上眼睛,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冷冽的海水轻轻冲刷着,兰波的身体里并非充满血肉和器官,而是更为圣洁温柔的海。
清冷的水流穿过指尖,白楚年感到自己触摸到了无垠的虚空,内心宁静下来,呼吸都变得平稳。
忽然,指尖似乎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布满棱角的东西,很冷,比周围的温度要低上许多,似乎是一块矿石。白楚年沿着矿石的边缘抚摸,摸到左上方,发现它缺了一角。
缺口的形状就和白楚年此时戴在耳上的鱼骨耳钉上镶嵌的矿石一样。
这是我的心脏,也是整个星球上水源的源头。之前我掰下过一小块给你。兰波贴近他,在他耳边轻笑,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人类会说使命,这个词很贴切。
兰波带着他抽出手,白楚年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没有沾血,也没有沾水,但皮肤上的细纹变得非常淡,指甲长长了一大截。
怎么样,很好玩吧。兰波用水化钢剪刀给他剪短指甲,生者之心,生命之源,和赠予你的死海心岩是相反的。
好家伙,了不起白楚年惊讶地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两只手,刚抽出来的那只手看上去和新生儿的一般,平滑洁白,手上的枪茧和疤痕都消失了。
他拿来药箱,拆开一袋新绷带,给兰波细细地贴合皮肤把伤口缠好,在侧腰位置打了一个精致的小蝴蝶结,然后把兰波抱到两腿之间,盘起腿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头,沮丧地蹭了蹭。
你怎么还难受,都说了不痛。兰波抬手揉他的脸,我很努力哄你高兴。
我不知道。你想证明你不会死,但我更觉得你脆弱了。你不像是现实中的生物,不会是我自己妄想出来的吧,有点怕怎么回事。白楚年释放着安抚信息素,让他的伤口能愈合得更快,我不用哄,睡醒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你最高兴了。
兰波又笑出声,转过身坐在白楚年胯上,双手搭着他脖颈,偏头亲了他的嘴唇,舌尖挑动他的齿尖:obe?
白楚年的喉结动了动。
楼下的门铃忽然响了,两人兴致被打断,白楚年才记起这是韩哥家,在他床上太放肆等回去了肯定又要被他教训。
韩行谦收到兰波发来的消息,说白楚年已经恢复人形拟态,于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带上药剂和监测仪器开车往这边赶过来。
仍旧是兰波过来开的门,门一开,里面就冲出一股白刺玫与白兰地交缠的黏腻气味,韩行谦就知道他们在自己家里干了什么,深深叹了口气,头痛道:我的办公室和家是有什么特别吸引你们的地方吗?
兰波心情不错,翘起唇角:那你想要什么赏赐。
得了,上次你给我老师扔了一枚汉朝文物,给他老人家吓坏了。韩行谦少见他笑,不免被这明艳容颜晃了下眼睛,兰波的确好看,有种超然物外的美和贵气。
他直接跟兰波上了楼,顺便问:他现在在睡吗?
醒了。在阳台吹风。
兰波推开卧室门,由于阳台门窗都大敞着,里面的信息素气味的都散得差不多了,白楚年站在阳台栏杆边,背对着他们,似乎在专注地盯着落在栏杆上的两只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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