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7)(1 / 2)
长了二百七十年的心总会硬些,你的心还嫩,所以容易疼。
因为珍珠是你身上掉下来的,所以我特别在乎。我觉得我离我想要的家明明很近了,可怎么伸手都抓不到。白楚年坐在地上,手脚都还被铐着,憔悴地看着地面,我把培育基地烧了,给你手术的研究员杀了,现在又冒出来新的,杀不完,怎么都杀不完,人怎么就这么多呢我要把他们全除掉。
兰波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失望又无奈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把什么好东西都拿来摆在他面前,只求他别难受。
你老是盯着没得到的。兰波把手轻搭在白楚年后颈,几年前,在培育基地,你想出去,我就送你出去,你怨我,又要想念我。后来你说,喜欢人,要留下,不跟我回去,那我陪你留下。现在我就在这,你又开始望着下一件东西,你想要的都很重要,但欲望和贪念是人类的劣根,你不要沾染上还不自知。我守着你,我以为这就是你口中的家人。
白楚年怔怔看着他。
你要珍惜。兰波垂下眼睫,鳞片柔光映照着他温柔的侧脸,像我珍惜你一样。
白楚年无意识地向左下方看,兰波说的话他过了脑子,正在调整思维默默在脑海里衡量兰波的话。
忽然兰波就凑近了,偏头到白楚年脖颈间,吻在他皮肤上,没用牙咬,只是吮出了一个红印子。
这轻微的一吻反而让白楚年受了刺激,他想往兰波怀里扑,但锁链突然绷紧了,拖住了他双手,手腕也被扯出了两条红印。
兰波从白楚年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难过,从小到大,小白总是被各种人粗暴对待,却还在他耳边乖巧地说着喜欢,而他居然轻易相信了他口中的喜欢,喜欢被管教,喜欢被限制,大概都只能翻译成言不由衷的怕被抛弃。
的确,别的使者得到的驱使物都是增强,只有他得到的是束缚和限制,出生就在笼里,到死也不得自由。
兰波轻轻打了个响指,锁链断裂从白楚年身上脱落,收回到他脖颈上变回项圈。
兰波直起身子,在他掌控下,满地伽刚特尔的残渣裂骨被死海心岩残暴吸收,就像不曾存在过。他早已习惯给偶尔心狠手辣起来的小alpha收拾残局,甚至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就像给小情人洗被弄脏的内衣一样,对他来说是种很满足征服欲的事情。
白楚年坐在地上,换了个姿势盘起腿,松松手腕搭在膝头,两颗虎牙从微张的薄唇里露出尖来,眼睛亮晶晶地仰望着兰波。
兰波抬手遮住白楚年终于明亮起来的眼睛,弯下腰轻声说:等会就用这个眼神去他们面前充长辈么。收一收,只给我看。
第188章
笼罩一整片空场的死海心岩退潮般落在地面,像黑色的水流在地面上流淌。
陆言的腿脚还不是十分灵便,踉踉跄跄朝他们跑过去,四下望望,伽刚特尔已经消失了,除了满地污血,没留下任何痕迹。
毕揽星跟过来,见白楚年若无其事站着才放了心。
他跑了吗?陆言皱起眉,有点陌生地打量白楚年,他身上的作战服浸着血,湿漉漉的。
杀了。
杀了???陆言瞪大眼睛,足足用了十秒钟才消化这个消息。
怎么样,叫声哥不占你便宜吧。
陆言憋了好一会儿,破罐子破摔道:哥就哥,你神气什么,哥哥哥哥哥哥哥,满意了吧!算你长得老!
白楚年双手插着兜,咂摸了一下这个称呼,爽了。
随后道:看你跑得挺快应该是没什么大事,行了,把炸弹给我,我去放,你们在外面等我,速度一点,天都黑了,明早之前得搞定。白楚年摊开手,让陆言把炸弹箱给他。
其实白楚年不过是打算要陆言和揽星多见见实战场面,既然伽刚特尔出现了,他们实在不需要冒着与a3级实验体正面交锋的危险去做任务,再说他们也做不成,白楚年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们做成,关于深入工厂核心安装炸弹这种任务,一般都是由特工组资深特工来做的。
已经放完了。陆言扬起脸。
嗯?白楚年抬起眼皮,核心仓库,单烯宁制备室,都安上了?
嗯。
白楚年用力揉了揉陆言的一头软发:不简单呢。
陆言脸上尽量矜持谦虚,但眼神里的得意已经把他出卖了。
毕揽星挨近白楚年轻声问:伽刚特尔,干掉了?
109研究所的明星实验体多一个不如少一个。既然伽刚特尔来了,一定是研究所得到了工厂可能被袭击的消息,其他实验体也很有可能在赶来的路上,我们得提前动手了。
还走得了吗?白楚年问。
毕揽星点点头。以他的性格,就算走不了也会默默挺着跟上大部队,他从未给任何人拖过后腿。
兰波,带人跟我上去。白楚年忽然矮身,手搭在毕揽星腰带后方,轻轻一抬,把毕揽星扛到肩上,率先往工厂最高处的冷凝塔爬上去。他一只手抓着人,另一只手辅助着两条腿向上攀登,白狮腺体的固有能力攀爬使他向上的速度非常快。
毕揽星哭笑不得:楚哥,我不用你带,我能走。
白楚年笑起来:我跟兰波一人带一个快一点,我只能扛你,我扛兔子的话我老婆肯定跟我急,alpha又重又硬,你以为我想扛你。
别跟我客气,你不是副队长嘛,权力可大了,让我这个队长搬运一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白楚年话里带刺,这小alpha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挨枪子的事儿也敢干,这回若不是他和兰波来得快,两个经验不足的特工实习生被a3级特种作战武器碾死实在太正常了,白楚年哪还有脸回去交差。
毕揽星头朝下被扛着,默默反省自己的冲动。
当特工要靠脑子,不要靠什么勇气啊无畏啊的。尤其你,身为副队长,你要做的是掌握和修正队员的战术情况,不是跟他一块儿冲,陆言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兔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他能做成,所以我放他去。毕揽星执拗地说,我们是一个队,楚哥,你要信他。也要信我。
他一向谦逊,鲜少顶撞老师和长官。
白楚年松了手,毕揽星指尖伸出藤蔓缠在冷凝塔外的爬梯上,跟白楚年并排向上攀爬,他身上和手上都有伤,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速度。
白楚年将目光移到与自己并排的毕揽星脸上,他记得毕揽星今年十八岁了,五官轮廓已比初见时更加分明成熟。他和陆言成长的痕迹都会留在脸上和身上,莫名勾起白楚年遥远的向往来,他也想让兰波看着自己慢慢改变,从容貌到心性。
可惜对人类来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做不到。
陆言跟在兰波身边,兰波也没问他走不走得了,直接抱起来向冷凝塔爬了上去,依靠电磁悬浮上升,根本不用费力。
上升速度实在太快,陆言只能紧紧抱住兰波的脖颈,头埋在他颈窝里紧闭着眼睛避风。
兰波指尖转着陆言挤在裤子外的兔尾巴球玩,发现兔子尾巴居然可以拉很长,它不是一个球,是一个卷成球的条。
可爱。明明可以坐拥陆地上无数毛茸茸,却选择钟情小白,兰波就觉得自己是个很伟大的王,伟大的王在感情上一定是专一的。
陆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闷抱怨:我叫了哥这件事白楚年能说一年,烦死了!杀了伽刚特尔就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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