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白楚年走下渡轮时戴着蛤蟆镜,身穿黑色特训背心,皮质马甲收紧双肩,胸前扣铜制皮扣,迷彩长裤外穿中筒作战靴,显得身材更加挺拔高挑。
他轻轻弹起黑色鸭舌帽檐,朝夹道列队等待检阅的两排迷彩特训服青年轻笑打招呼。
每个特训生都立得笔管条直,双肩绷紧,目视前方,在白楚年路过自己时将右手掌心向上,贴于左侧锁骨下,高声问候:教官好!
这个动作延伸了pbb军礼,意为手中无武器,对上级绝对服从。
白楚年和蔼地弯起眼睛扫视两列特训生,时不时过去拍拍这个孩子的肩那个孩子的手臂:比上次我来的时候结实多了,看来我不在的时候训练很刻苦嘛。
被拍肩的特训生肩膀发抖,睫毛哆嗦,甚至腿都开始发软。
白楚年松开手,悠哉路过,继续问候其他的孩子。
刚被白楚年拍了肩的alpha少年腿下一软,被身边的两个omega扶住才重新站稳,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嘲笑这个特训生的胆量和见识,而是纷纷绝望地悄声嘀咕:老涅回来了,完了。
特训生们不约而同地给白楚年起了个外号,食人魔狮涅墨亚。
唯有站在队尾的两个新来的特训生傻站着,对周围人的恐惧茫然不知所以。
白楚年溜达到队尾,摘下蛤蟆镜从头到脚打量了两个新生一番,回头朝列队的新生们挥了挥手:散了吧,都吃饭去。
谢谢教官!特训生们如鸟兽散。
陆言也想去吃饭,被迷彩帽压住的兔耳朵听见食堂开饭的铃音,不由自主竖起来,把帽子顶飞了。
白楚年插着裤兜,靴尖无聊地碾海滩上的沙子,漫不经心地问:干嘛来的?
毕揽星目视前方立正:报告教官,我们来参加联盟新特工训练。
陆言噘着嘴,不情愿地说:我也是。
白楚年乐出声儿:你俩的亲爹能舍得把宝贝少爷送训练基地来?
其实毕揽星还好,alpha父亲本就是pbb部队退役特种兵,父母是军人的孩子一般性格相对坚韧些,但旁边这只垂耳兔omega就不一样了,言会长的独子,陆上锦的掌上明珠,锦叔对这只小兔真算的上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宠成命根子。
毕揽星回答:我在atwl考试里露了等级,回家以后父亲严厉批评了我,然后就把我送到这儿来,说除非我在这里训练到足够保护自己,不然不准我进家门。
白楚年点头,转而问陆言:你呢?
陆言表情沮丧:我爸爸骂我给揽星拖后腿了,要我自己反省,我离家出走了,听说揽星来这儿,那我也来了。
白楚年朝停在海岸的渡轮扬了扬下巴:这船一个月才来一次,现在走还来得及,你两个爸都待我不薄,我肯定不能糟蹋他们宝贝儿子。
陆言望着渡轮犹豫,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动摇了,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试探问道:能有多苦?
没电视看,没手机玩,没游戏打,没小蛋糕吃,也没周末,早睡早起,起床叠被,饭后刷碗,自己洗衣服。
陆言:?那能活吗。
白楚年笑盈盈地推推陆言:快走吧,保持你的可爱。
陆言望了望毕揽星,毕揽星也劝他:回去给伯父道个歉吧,然后继续上学。
我
心动不如行动。白楚年不由分说拎起小兔子的后脖领,提溜到渡轮边,往甲板上一扔,走你。
随后交代轮渡司机,我让人在码头接他,你看着点,给他送上车再走。
司机点头。
白楚年掸了掸土,插兜往食堂去了,回头叫毕揽星跟上,去食堂的一路上顺便参观了些基础设施。
路上经常遇到其他特训生,凡是见到白楚年的特训生都战战兢兢停下来敬个礼,再落荒而逃。
毕揽星有些纳闷,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白楚年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当做抽查他在校时的课业:知道为什么联盟特工只有alpha和omega,没有beta吗。
毕揽星点头:可以看做一种类杂种优势,仅携带一对ao基因则分化为alpha或者omega,携带其他譬如aa、ab、ob、oo基因的腺体分化为beta,alpha和omega腺体会觉醒为特殊生物,beta的腺体会觉醒为人类,由于腺体普通和性格安稳,才得以大量繁衍。但beta没有特殊分化能力,所以几乎不从事战斗行业。
我们学校课本的观点称abo分化现象是进化使然,因磁场和生存环境影响了基因突变。
但我在一些其他文献里也读到,课本所持的观点属于起源派的观点,近些年人类学出现了另一个反叛的学派,改造派认为abo分化是人为故意引起,正致力于寻找原因。
白楚年拍了拍毕揽星的肩膀:不错,会质疑课本是好的。
训练基地的伙食着实不错,全天免费自助不限量,荤菜素菜汤品水果和果汁一应俱全,吃罢晚饭,白楚年带小alpha沿着海岛环绕参观,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眼见着夜空盖上一层繁星,毕揽星的腿开始发酸。
在沙滩上行走要比在平地上行走累得多,灌进鞋子里的沙粒也没有机会倒出来,毕揽星真实感觉到皮肤被一点一点磨破,逐渐变为难忍的刺痛。
凌晨的海面依旧宁静,白楚年迎着海风坐在沙滩上,任腥咸海风扬起发丝,惬意地享受黎明第一缕阳光带来的温暖。
毕揽星就不那么惬意了,他的小腿在打颤,并且很冷,通宵行走使他眼睛爬上几缕血丝,几乎到了昏昏欲睡的状态,潜意识里极度期盼白楚年说好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等到清晨的日光笼罩沙滩,白楚年打了个呵欠:好了。
毕揽星暗松一口气。
没想到白楚年下一句是:可以去练枪了。
毕揽星闭了闭眼,咬牙坚持说:是。
白楚年带他去了训练基地打靶场,打靶场是一个密闭场所,从外部看来排风系统很发达,区域功能分得很细致,手枪区、冲锋枪区、步枪区、射手步枪区、高精狙区,每个区域以隔音墙分隔开。
清晨六点,打靶场已经人满为患了。
白楚年摸出证件在入口刷了一下,到警卫亭小窗口边托腮闲聊:帮我找个步枪区空位。哎,孩子们都这么努力吗,大清早就把靶场挤满了。
警卫笑着给白楚年递了门禁卡:平时不这样,这不是您回来了吗,猴孩子们哪敢多睡一分钟。大家都怕死。
白楚年叼了根烟点火:是嘛。
他带毕揽星往步枪区走,路过的每个打靶区都在劈啪作响,特训生们挥汗如雨,余光瞥见白楚年走到身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板,热汗变冷汗。
几个眼尖的特训生看见一个生面孔跟在白教官后边,小声唏嘘,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练枪去了。
进入步枪区,白楚年拽了把椅子坐下,跷起腿:去挑一把习惯用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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