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一时不同气味的信息素充斥空气,各色队服乌乌泱泱挤满操场,有的队伍惋惜怒骂,有的队伍抱头痛哭。
陆言耷拉着耳朵蹲在墙角,脸埋在掌心里气急败坏地对着毕揽星抽泣:只是考试而已我死了就死了,你为什么要露等级,我爸爸会骂死我的!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都觉得我菜,害你在这儿暴露级别,我爸爸和你爸爸这下都要以为我是笨蛋兔子了,我爸爸肯定后悔只生我一个了,哇哇哇哇哇哇
别哭了,没关系。毕揽星单膝蹲下,捧起陆言的脸帮他抹掉眼泪,我没有在保护你,这是为了队伍荣誉,我们是满编队合格,全队追加一星。
唔。听他这么说,陆言才好受了一些,抽噎着把脸伸到毕揽星递过来的纸巾里擤鼻涕,鼻头擤红了,睫毛上还挂着几颗大眼泪。
白楚年醒来时,自己正倚躺在小房间的角落,他发了一会儿呆,扶住了自己的心脏。刚刚心脏被打穿的感觉非常真实,心跳骤停,短暂的剧痛过后,留下的缺口被孤独感和失落感填满了。
他摘了眼睛里的镜片,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紧抿着唇推开房间门,在紧挨着自己的几个小房间里搜找,终于在自己斜前方的小房间里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兰波。
白楚年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弓下身把兰波抱起来,抱起来时,看见角落里散落了几个闪着光的小零件一颗带有蓝色偏光的黑珍珠,还有几片具有蓝色荧光的鳞片。
白楚年后知后觉地翻找自己队服胸前的口袋,在考试里认真把珍珠和鳞片折进纸包里的行为只是模拟出的影像,这些小东西其实都落在兰波房间的地面上了。
他把珍珠和鳞片妥帖地揣进口袋,打横抱起兰波,找了个工作人员询问清洁间的位置,抱着怀里的人鱼钻进清洁间里锁上门,捡了一块干净抹布把水池擦了两遍,然后把兰波放进去,打开一排水龙头,让冷水冲到兰波身上。
兰波已经离开水近48小时,身上的保湿绷带几乎干透了,嫩白的皮肤变得粗糙干燥,金发蓬松柔软地垂在脸颊边,显得omega虚弱又乖巧。
冷水滋润了人鱼的身体,色彩暗淡的鱼尾被水滋润后重新焕发生机,冷蓝色鳞片随着水流微微摆动。
兰波困倦地半睁开眼睛,浑浑噩噩抬手,拨拉了一下身上的水流,慢慢爬起来,对着水龙头喝了一大口水。
白楚年趴在水池边,托着腮,轻轻摸了摸兰波的头发:辛苦了等一会儿我先送你去联盟医学部。
兰波喝饱了水,回头朝白楚年眨了眨眼睛,指着水龙头问:呱?
白楚年脚下一滑,爬起来捧着兰波的脸观察,退化了?
回头想想,在考试里因为aelerant药剂的原因才将兰波强行催化到成熟期,但那是全息系统模拟出来的情况,现实世界里兰波的成长阶段没有任何变化。
兰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白楚年的回答,索性按允许处理,一口咬掉了水龙头,嚼。
水管里的水狂喷,劈头盖脸给白楚年洗了个澡,兰波扬起尾巴尖,蓄满电力在水管口啪得打出一片电火花,喷水的管口被一下子焊住了。
兰波回头看了一眼白楚年,举起尾巴尖贴心地帮他抹了抹脸上的水,把嘴里的水龙头残渣吐到白楚年手心里,用尾巴尖堆了堆,堆成心形。
白楚年心情复杂,一手托着兰波的心,另一只手拖着来时带的黑色旅行箱,兰波卷在旅行箱上被拖着走,到空地和自己队伍的队员会合,陆言正在擤鼻涕,把白楚年手里的铁渣子心吹跑了。
他们在空地等了很久,主考方也没有出来讲话的意思,有的考生不免焦躁,在场地里吵嚷起来。
吵得最凶的要数风萧萧兮队。
风萧萧兮队是雇佣猎人灵缇世家的家族队伍,每年都会选四位到年纪的小辈参加atwl考试,能拿到好的成绩就可以在家族中抬高声望和地位,进而被家族产业重用。
但唯一与历年不同的是,这次的队伍中混进来一个灵缇omega。
风萧萧兮队闹得很凶,周围队伍都不自觉让出一个空地让这几位少爷们大展拳脚,大家都乐得看大家族的笑话。
队里唯一的omega狼狈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其他三个灵缇alpha对他拳打脚踢出言不逊。
萧驯弓身护住自己的要害,表情冷淡,像早已习惯了这种无理取闹的欺压和侮辱,一声不吭,沉默地忍着。
他们队的alpha队长狠狠朝萧驯腰窝踢了一脚,蹲身抓住他的头发强迫萧驯抬头:你很出风头嘛,积分第四,任务全满,十一个人头,这次至少能拿个七星吧。
萧驯被迫抬起头,抿紧薄唇辩解:那种情况下我救不了你们,我离得太远了。
我们几个alpha用你救?你枪是怎么架的?能让我们突击手全灭?
白楚年的目光被这边的骚动吸引,毕揽星看出他的困惑,轻声解释:雇佣猎人们崇尚力量,所以家族中的alpha总是高人一等。而且灵缇家族追求纯种,家里的alpha只能和外家灵缇omega结婚,所以本家的omega都是被当做外人看待的。
噢。白楚年摸了摸下巴,蹲下来观察萧驯挨打。萧驯的视线与他有一瞬间的交接,白楚年露出一个求我就帮你的眼神,但萧驯把头转了过去。
几个灵缇alpha把提前淘汰的怒火全撒在了萧驯身上,alpha队长冷笑了一声,抬脚踩在萧驯细长瘦削的右手食指上:枪架得菜,以后就别玩狙了。
萧驯桀骜的眼神里终于出现裂痕,颤抖的嗓音证明他内心有多慌张恐惧:大哥,别
白楚年顺手抽走陆言自己夹在腰带上的战术匕首,轻轻一甩,刀刃就没进了灵缇alpha鞋边,架住了他即将要碾下去的脚:干嘛呀,兄弟打架没什么,来真的可就没意思了。把你们队灭了的是我,怎么不敢来找我们算账呢。
灵缇alpha嗤了一声,挽起袖子朝白楚年走过来:我不敢?小子,知道我爸是谁吗。其余两个灵缇alpha也抛下滚在地上的萧驯,撸膊挽袖围过来。
兰波眯起眼睛,观察着这几个人的动向,尾尖翘起来甩了甩,开始蓄电。
眼看一场骚乱要演变成斗殴,毕揽星上前扯住要动手的灵缇alpha,有意无意地指了指陆言,低声说:兄弟,给个面子吧,他爸姓陆。
老子管他是谁!灵缇alpha起初还不明所以,脑子里反应了几秒,突然噎了一下,张狂的表情不自觉收敛不少,不大相信地上下打量了一遍蹲在墙角耷拉着兔耳朵的陆言。
行,算你有靠山,你等着。灵缇alpha瞪了白楚年一眼,转身带着其余两个队员走了,路过萧驯时不甘心地踢了他一脚,我看看出了我们队伍,还有谁要你。
白楚年走过去,拔出地上的战术匕首,蹲在灵缇面前,用刀尖刮出一串号码,翘起唇角露出半颗虎牙:我们前三队伍最珍惜人才,有兴趣的话,打这个号码。
萧驯艰难地扶着身上的淤青跪坐起来,垂着睫毛,冷淡道:想揍我现在就可以。
不至于,你的战术我很欣赏,够恶心的。白楚年无聊地用刀尖在地上乱画,随口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
白楚年:你栓狙打得这么好,为什么还要背一把步枪?
灵缇:栓狙打不了近战,被敌人近身的话,没人救我。
白楚年噗地笑了:老实说你近战很差,被我背后近身的时候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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