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武南一个大块头挡在他们面前,想近身都难。
他们后退一步,面面相觑,祁荔来之前调查过,水仙街虽然是贝利货物运转的必经通道,但这地方为什么不是贝利的主要发展地,还是因为这群人的存在,他们吸毒,打架斗殴,狼子野心,不是个好管教的,贝利需要的是忠心于他们的人,而不是利用道具才能勉强控制个百分之七八十的狐狸。
所以他们有在发展另一个水仙街。
这也正是这个水仙街的痛点,他们不愿意承认自己被贝利抛弃,也意识不到原因在于自己。
但是北门不需要,她从进来北门,接触了谭先生以及其他人之后,逐渐发现谭先生的做法。
他要结果,不要过程。
如何得到的,他不管,他只在乎得没得到。
既然如此,水仙街的突破口就有了,她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挑拨离间。
他们虽然面上还是不愿意退让,但还是感觉到了犹豫,贝利的做法他们比谁都清楚,自然也懂得利弊,祁荔招呼后面的人拿出几个箱子,在他们面前打开,果然看见那些人变了的脸色。
“贝利已经不再给你们提供了吧,这东西北门不缺,你们想要的自然会给你们,能不能到手就看你们的态度。”
箱子明晃晃地摆在他们面前,几个人想上前来拿,被武南几个挡在前面。
就是让他们看,让他们眼馋。
“……我们需要做什么?”
不知是谁出了声,又突然被另一个人制止住,“你个蠢货!别他妈上当!”
“可是总部确实没给我们了!老大!几个兄弟都快支撑不住了!”
“那也不能他妈的投奔北门!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咱们全都得死!”
祁荔听着那些人的吵闹,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
武南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看着眼前的闹剧啧一声,“何必说这么多,打一顿不就好了。”
“让他们心甘情愿为我们做事,会省心很多。”
他看过来,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我好像没教你这个吧。”
祁荔白了他一眼,“还指望你教?”
那边看来一时半会没有个结果,她上前,砰地一声把箱子盖上,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他们都看过来,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几个,轻声道:“刚刚武南对你们哥几个做的事我替他向你们道歉,那人就是没脑子,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你他妈——”身后武南闻言猛地站起来。
“我们的诚意都在这了,你们应该清楚,离开了贝利投奔北门不是一件坏事,明面上你们还是贝利的人,而且北门会护你们周全,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当一个被抛弃的棋子那我也不多加干涉,只是这个交易是做不成了。”祁荔命人将箱子拿走。
“诶……”他们之中有人死盯着那个箱子。
但他们并没有话语权,真正能办事的还是他们的头。
祁荔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表情逐渐瓦解,从开始的硬气,到后来的妥协。
“既然你们不——”
“我答应你。”
她笑容加深,重新将摆在面前的箱子推向他们,随即伸出手,“合作愉快。”
从小酒吧出来,武南在她身边吹了一个口哨,“谭先生教你的?”
祁荔看了他一眼,“怎么?”
“看不出来干的还不错,难怪他重用你。”他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语气里倒没有多少赞扬的意味,“你和他的手段很像,除了他也没人能教你。”
“什么手段?”
“你不知道谭先生有个别称,叫笑面虎吗?”武南凑近了些,咧开嘴笑着看她,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见过他杀人吧,就是这样,笑眯眯的看人喷血。”
她当然见过,她第一次见杀人就是在谭先生的办公室。
当时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几个人压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人进来,和谭先生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那时候她刚进北门不久,身上还带着武南打出来的伤,来不及自己消化就被带到办公室,美其名曰是有事要谈,其实就是让她感受杀人的可怕。
谭先生先是说了很多温柔的话,什么在组里的贡献,做出了什么成绩,但她知道,这些都是虚的,前面有多温柔,手下的力度就有多狠。
秘书和她说过,谭先生最狠叛徒。
那时候谭先生吩咐人清理地上的血渍,在她面前坐下,温和的问:“有被吓到吗?”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明明眼里还含着泪,身子都在颤抖,却还死犟着,“还好。”
谭先生眼见愉快了一些,伸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祁山有你这个女儿,真的是福气。”
她还没懂他是什么意思,他就继续说道:“我之前就和你父亲聊过,那时候我刚结婚,在谈论要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喜欢女孩,还说如果谁生了女孩,我们就把最好的给她。”
“结果我有两个儿子,他只有一个女儿,我还从来没见过。”谭先生带着一丝忧伤,微笑着看她,“不必跟他们叫我谭先生了,叫叔叔就好,本来当初就应该如此。”
那一刻刚经历过血腥场面的恐惧似乎平静下来,她看着谭先生温和的脸,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
后来,她跟着谭先生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各种阴暗面,那都不值得一提,只清楚自己好像也不是一个人了,谭先生让她感觉有一种强大的安全感,和他讲话很舒服。
最让她感到安心的,就是他的公私分明,这能说明这个人是个很理性很有分寸的人。
她以为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能忍耐孤独,忍受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扛,其他人是怎么说她的?很独立,很理性,很聪明。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她也想在一个人怀里哭,想有人保护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忍受的了寂寞的人,如果她身边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对她来说那才是临近死亡。
她无法在爸爸面前展露任何快乐以外的情绪,也不能让爸爸发现不对劲,所以她完美的伪装自己,继续在他面前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祁荔和武南站在马路边,等着其他人开车过来。
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等。
等贝利慢慢展露破绽,让北门趁虚而入。
武南要去抽烟,祁荔平常不太喜欢抽,只有心烦的时候偶尔抽一两根,她没跟着去,而是默默站在路边。
不知站了多久,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以为是武南,“抽完了?”
一张意料之外的脸映入眼帘,她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齐铭叁?”
“你怎么在这?”他还是画着飘扬的眼线,红唇勾起,笑眯眯的看着她。
祁荔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武南,笑着回答:“和朋友出来玩呢,你呢?”
“我也是啊,随便走走。”
既然齐铭叁在这,她怀疑会不会云盏也在这,他似乎是知道在她想什么,“放心吧,阿盏不在。”
她垂下头,哦了一声。
齐铭叁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阿盏他就是这样,典型的浪子,你也别太沉迷于他了。”
祁荔听了想笑,还是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说你这么可爱,他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他勾起她的下巴,凑近的脸甚至可以让她看清楚睫毛根数,“他不要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她挑了挑眉,“你不是gay?”
闻言他愣了愣,随即大声笑出来,“你太逗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gay?”
“你不是?”
说来惭愧,她确实不应该看外形就判定一个人。
“一半吧,我是双。”他好脾气的解释,弯起的眼睛充满诱惑,“怎么样?和我试一试?”
祁荔笑出声,拍了拍他的脸,“云盏没和你说过,我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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