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2 / 2)
想反手拆腰带的动作停了。
他还记得他是来哄人的。
沈淮去拿了剪刀和花瓶来,把封凌带来的那一把大飞燕修剪插瓶。
他的腰带在封凌手上,幸而睡衣宽松肥大才没完全敞开,但依然有一条缝隙,露出一道温润的光。
他似无所觉,手拿一枝大飞燕抖了抖,顺垂的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晃,腰腹若隐若现。
封凌闭了下眼,他庆幸此时手被绑着,如果没被绑,他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沈淮把衣服合好,还是其他。
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其他地方的大飞燕吗?沈淮淡然插花,还不忘给封凌科普花的知识,这些大飞燕要做采后处理,要泡很久的药,有的处理不好就会掉花瓣。
沈淮又抖了一下。
果然,不少淡蓝轻薄的花瓣落了下来。
他每剪插一枝前,都会这样抖一下,不少落在他象牙白睡衣上,侵入两片睡衣间,贴在细腻的皮肤上。
淡蓝和冷白成了世上仅有的色彩。
封凌第一次知道,能在人神经上跳动,燃沸血液的可以是这样唯美而冷淡的画面。
沈淮终于插完花,把花瓶放在一边。
他这才问:封凌,我表现怎么样?
封凌用了点巧劲,解开手腕上的腰带,拿在手里坐在他对面。
这就是沈老师的撒娇吗?他不加掩饰地呼了口气,声音有点哑,张口又要说什么。
沈淮开口打断他的后半句,当然不是。
男人在某些方面常口是心非,我就用了和撒娇完全相反的方式。
封凌:
太难了。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从身体到大脑冷静下来。
沈淮张口又要说什么,封凌忽然倾身过来,双手穿过他的腰间,理了理他的衣领,把那根腰带重新系在他的腰上。
沈淮眨了下眼,低头看着他上扬凌厉的眉眼,和依然在红的耳朵。
封凌给他系好腰带后,又把他身上的花瓣捡走,热身结束,试试你想尝试的那个瑜伽动作吧。
沈淮稍愣了一下,好。
这个动作如沈淮所说,非常考验一个人臂力,因为他不仅要撑起自己,还要撑起后背上的人。
封凌俯卧在瑜伽垫上,撑起自己的身体,上来,小心点。
沈淮先抓住封凌肩膀想上去,发现这样不够稳,他正思考时,封凌身体下降,贴到瑜伽垫上方便他上来。
这样的话,等下他撑起身体会更加难。
沈淮犹豫了一下,踩到他的背上,慢慢跪下,再蜷缩身体贴到他的背上。
如果是两个男人做这个动作,不仅臂力要更强,肩膀还要更宽阔有力,能让他完全缩在其上。
封凌的后背宽平,可以让他轻松跪伏下去。
好了吗?我要起身。封凌说。
按照动作指示,沈淮将脸贴到封凌的后脑勺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稍稍收敛了呼吸。
封凌动作僵了一下,胳膊慢慢撑起,双腿上移。
沈淮一开始像被人背起来,随着封凌后半身的升高,慢慢重心前移要向前滑,他更紧地搂住封凌的脖子。
知道这个动作很难,沈淮屏住呼吸,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
可这个动作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
封凌手臂崩起线条流畅的肌肉,那肌肉只有薄薄一层,却稳稳地撑起了两人,没有抖一下。
他的肩膀很宽很平,沈淮缩在上面,身体没有悬空的地方,被他稳稳地托着,不会有滑下去的危险。
沈淮跪趴在他的后背上,头紧紧贴着他的头,鼻尖是他闻到过的有点熟悉的洗发水味道,皮革和烟草混合的温暖气息。
上次在他浴室,闻到很淡的一道弥留的这种味道,洗澡时他脑海里出现的是一个迎着最后一缕阳光回家的男人。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阳光不焦灼,温柔克制。
最后的阳光融入他的荷尔蒙,又莫名蛊人。
沈淮年少时没等来一个这样的男人回家,也没有男人背起过他。
现在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样的。
他搂紧封凌的脖子,在他头上蹭了一下,慢慢伸出腿,后弯成一个半圆踩在自己头上。
持续三个呼吸,他们就成功了。
每一秒对封凌来说都很艰难,不是因为他体力上撑不住,是因为沈淮紧紧贴在他的后脑勺和后颈上。
他的呼吸就在拂在他的头皮上,细细的麻意在敏感的头皮上蔓延,沈淮搂在他脖子上的手非常用力,造成的窒息感又加重了难耐的感觉。
封凌发际线已经有些湿,他闭了下眼,在心里默数着。
时间到的那一秒,封凌刚要松口气,忽然睁大眼睛。
沈淮抬头后没移开,而是侧头在他发红滚烫的耳朵上亲了一下,我刚才踩你绑你,你别生气。
声音低低的是温柔的质感,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耳朵上的火苗猛烈地烧遍全身,封凌好久没呼吸,猛地咳嗽了声。
手臂一弯,整个人要跌倒,在趴下那一秒他伸手护住背上的沈淮,没让他摔下来。
沈淮从他背上滑下来,一点问题都没有,他自己倒是有些狼狈,不太潇洒撑起身,还有些恍惚地看向沈淮。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才张口说话:沈老师,你刚才、刚才亲我。
我在撒娇啊。沈淮认真问他:怎么样?
封凌深深地看着他,咬了下牙,你问我怎么样?
沈淮点头,不是说好坏都告诉我吗?
好。封凌哑声说了一个字,看他许久,我告诉你。
封凌扶正他的坐姿让他面向他,撒娇要面向对方,不要在背后撒娇。
沈淮心虚听他的意见,抬眼看向他,目光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封凌张了张嘴,忍下心上的异动,好似不为所动地看着他。
沈淮也这样看着他。
在比耐性这方面,他很难输给别人。
封凌忍了又忍,问:不像刚才那样亲一下?
沈淮没有遮掩地看向他的耳朵,看了几秒,好红,看起来很烫,会不会烫到我?
封凌又气又臊,看向他浅色柔软的唇后,又躁了起来。
耳朵更烫,他感觉自己又要炸了。
即将爆发时,沈淮忽然半起身按住他的肩膀,垂头脸贴向他。
封凌瞬间又被安抚,他屏住呼吸看着沈淮,心提到嗓子口。
沈淮用鼻尖蹭了蹭封凌的鼻尖,两人鼻息交缠。
他的手从封凌肩膀上慢慢移到封凌脖颈上,五指微张,从脖子下向上推到喉结处,强制性地阻止喉结的滚动。
他微微侧开头,两人鼻尖错开,脸继续向下,双唇即将碰到一起。
这里沾了一片花瓣。沈淮从封凌后肩上拾起一片被压褶了的蓝色花瓣,放到他眼前,你看。
封凌:?!
在那一瞬间,他压抑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天的烦躁全部爆发了,在他脸上凝成浓重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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