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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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治得好,福晋本就不是大碍,王爷放心。”年羹尧自座中霍然站起,抖了下袍袖,稳稳立于原地,抬眼露出一丝笑来,“听闻福晋在京中便病过一回,恐是未及调养全愈,加之路途劳顿才有此状。杭州城会养人,若是王爷不急,便多住些时日,福晋定会大好。”

“如此,便借将军吉言了。”

二人一坐一站,对视片刻,无声而笑。

~~~

当晚,大夫便来了。

见惯达官贵人的总是有些不同常人,却也透着几分心谨慎。

弘晚坐在里间,弘晖坐在外间,年羹尧等在门口。

沉香自屋里出来时,黑暗中一道直挺挺的背影,寻声回头来看,二人皆是一愣。

“将军辛苦了,大夫了没有大碍,就是需要调养些时日,已然开了方子。大爷和二爷也算是心安了,多谢将军。”

“福晋言重,原是奴才份内事。既是无碍,奴才告退。若是有何差遣,劳人去唤奴才便是。”罢,随手打了个千儿,转身便走。

人影消失在院门后,沉香提步向前,被不知何时站于身后的弘晖拉住腕子。

“别跟着他。”

沉香偏头瞅他,笑意顿如夜深重露,凝在眼中波光流转,在握住她手的掌上使力捏住。耳边话音犹未褪,又添一句,“听话,我会担心。”

沉香跟着他往院门走,四下无人,静悄悄的,仰面欲凑过去时弘晖低头到她唇边,听见叮铃一声笑,“你不是他不敢怎样。”

弘晖凝眸,手中攥得愈紧,走出好远才在她鼻尖上扫了一下,“你没听过?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沉香噗嗤一乐,就着指尖咬了一口,拉着他一路跑回屋里,气喘吁吁地笑。

弘晖由她靠着,笑得够了才摇头叹道:“幸好是让弟妹去应付大夫,换了是你,怕是笑在床上吓坏老人家。”

“对呀……”沉香着他胸膛向前戳,一步步到墙根,努力扬着头踮着脚。

他不肯就合,直挺挺地瞅着她费劲。

她委委屈屈地睁着双眼,吁了口气直吹到他颈间,“弘晖……哥哥。”

喃喃一声,恍若幼年。如断如续,如泣如诉。

他忍俊,掌心压到腰后,挑眉回应,“嗯?”

她勾了脖颈拉低,几乎贴到面上,话锋一转,“年羹尧又不傻,真假不重要,跟着作戏便是,倒不知他和你们哥儿俩谁更累,想来,他最辛苦,心里急也得忍着。只是苦了弟妹,陪着你们折腾。”

“那也是没法儿的事,二弟是正经王爷,年羹尧胆子再大,也不能让王爷福晋病在他眼皮子底下,总要找些事给他烦。这个忙儿你帮不上,你的男人空有大爷虚名,奈何也就算是个闲散……”

偎在身上的人又近了些,双臂缠得更紧,嘘在双唇间,“就爱你这副闲散的样子……不止我爱,二弟也爱。”

弘晖心里正软,噙住唇瓣方欲深吻,被她找补的话逗得直笑,啪的一声拍在臀上,惹来一声娇呼,直接纳入口中。

屋里一团黑,唯窗边一束月光,笼着交颈呢喃。

“丫头……”

平日总是阿玛唤她丫头,从到大,听得最是习惯。不知何时,他也如此,偏还加个字,昵在耳际唇边,别有洞天的奇异。就像此时,咬着牙,又爱又恨,叫得她从耳朵眼酥到脚趾尖,嘤了一声软靠在他怀里。

弘晖打横抱起,几大步跨至床边,紧紧搂着静躺于一处。

床帏之内,衷肠尽诉,连带笑语。

弘晖:“你的帐,且先记着,秋后一并算。”

沉香:“可还记得清么?”

“帐上的事,我记错过?”

“嗯,出了名的好记性,谁不知道意言堂的东家糊弄不得。二弟他们……也是这般?”

弘晖一愣,忽而半压在她身上,双手包住整张脸,“看着我,想我。”

沉香忍笑紧盯着他,四目相对,暗黑中恍如星光闪烁。幽幽一叹:“还是我阿玛得好,你们家男人……心眼儿,爱记恨,一桩一件都差不了,只多不少。”

弘晖埋到她颈间,双手顺移至腰侧,不盈一握。“额娘怎么的?”

沉香忍着麻痒,断续地答:“额娘……四爷最是好,对福晋最好……大阿哥……大阿哥……比四爷……更好……”

笑着的人咬了一口,“额娘就比阿玛明白!”

被咬的心里更明白——阿玛的果真没错!

☆、304.同舟共祈3-兄弟番外

暑夜。

兄弟二人携带家眷泛舟湖上。

临上船,弘晖很客气地低声邀了一句:“年将军同往。”

年羹尧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原想着推托便是,毕竟这种情境下谁也不自在,心里更是痛快不得。无奈,主子直接唤他同行,不是客套问询。

湖面幽凉,平波如镜,涟漪隐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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