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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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狠还得是胤祥,无视胤禛瞪大的双眼,抓了我的手和胳膊就开始用力地掰,我直接晕倒以示抗议。

不知胤禛怎么看他这种做法,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我无法接受如此残忍的对待,一身虚汗地靠在胤禛身上怒视那个没有半兄妹温情的罪魁祸首,他的表情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焦急纠结。

“十三爷,咱能轻儿么?我是人又不是花花草草,怎么能下这种狠手,不晕都对不起您这力道。”

胤祥坐回不远处的椅子,眼都没抬,跷了二郎腿边喝茶边:“没那个,你就是把我胳膊掰折了,爷也晕不了。”

是啊,我无语地头,哀怨无声地碎碎念:要不您是爷呢……我只是个女人,有柔弱的借口,总不能表现得让红挽姐弟一见着就夸自己的额娘真是条汉子吧。

只是这种简单粗暴似乎还是很有效果的,我那弯曲的胳膊终是有了变直的迹象。胤禛开始学着胤祥的样子无视我的哀嚎,我就在不停的清醒、冷汗、晕倒中重复这悲催的人生。

做爷就会有喜,十月廿四那天,有孕的富察氏给十三爷生了个女儿,只是这股喜庆还没持续一天,四爷和兰思的儿子弘昀便殇了。养育了十年的儿子,聪明懂事就这么没了,兰思无声地哭了很久。

在这个天寒地冻满是风雪的冬日,新伤一道划在兰思的心口,更添凄凉。

我懂她的悲,丧子之痛无法言,也无法出言相劝。好在她还有淑慎和弘时,就像当年的我失去弘晖时仍有红挽姐弟,虽然无法相替,却好过一无所有。不管弘时的未来如何,现在至少能抚慰她伤痛的心。

这一年注定是要悲喜交替。

隔了没两日,伴着兰思未尽的泪还有府里满目的白,四爷添了新喜,嫁进府门五年的祈筝终于有孕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种感觉很怪异,乾就要来了,我的心终于放下来,却又忍不住有丝酸涩。在我忍受替君落马的痛苦时,那个君却潇洒地进了人家的屋子,还以这种方式让我知道个清楚明白。

当你悲催时最好的伤药莫过于看到有人比你还要苦恼纠结,此时,我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府里最矛盾的人并非是我,而是那个被人夸赞的年家妹。自我带伤回府,她的喜悦便掩在微蹙的弯弯秀眉下,一双更见美丽的眼睛看着府里又悲又喜,她的心情也是一变再变,唯一不变的是对胤禛的执着。

我不了解年绣纹从接受怎样的教育长大,以她的家世也算是官场世家,该是读过书吧,她怎么会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无聊幼稚行为,还是以寄居女的尴尬身份。只能她太自信了,或是有些不再那么自信,要以这种方式来谋求生存的新环境。

暮汐没有和我提起年和她的话,只是和祈筝了,我没有偷听的习惯,只是凑巧去看孕妇。站在门外的回廊下,听她绘声地学着那副柔细软腻的女儿作态,祈筝笑了,我也忍不住掩嘴笑了。

这姐妹俩处得还真是不错,依我看她们都很喜欢胤禛,居然没有影响感情,难得。更难得的是,年姑娘如此聪明的一个人,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只能以己度人是不可取的,至少在这对女人身上行不通,换成宋氏……估计胜算大些,可惜我不会好心提醒她。

鉴于她还没有正式成为府里的一份子,我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教导她如何做胤禛的女人。至于以后,现在姑奶奶身体不适,暂且当回鸵鸟,不想。

拉着眉妩转身才要离开祈筝的房门,看到站在三合院门口的胤禛,长身而立踩在雪里,暗色的斗篷和衣摆随风飘舞,帽沿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向着他的方向微福一下,拉着眉妩继续往后院走,跨进院门时,手肘被轻轻托住,胤禛已走到我身旁。

努力伸着手臂去解他颈间的盘扣,他已抬手接过,自行脱了官服换过一身墨绿色常服坐到椅中,接了眉妩递的茶放在桌上,看着窗外又开始飘下的细碎雪花低声道:“这两日下雪,你在房里好好歇着。”

坐到他对面的椅中,在桌子下面忍不住揉了揉仍是无法伸直的手肘,不知是否以后都是这副样子,丑不自己别扭自己知道。

已经三个月了,苏太医至少要六个月才能恢复,痊愈至少要一年,至于弯曲的那一部分只能表示遗憾,当然,他要背着胤禛才敢出这样的话来。

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儿。

见他正在瞅我,忙将双手贴在腿上,头应着,“知道了。前两日李福府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八弟那边也已经搬走,等雪停了就可以动工。或是,等到明年开春?要不,先让祈筝她们住到园子里去吧,府里总是有人进进出出,没得吵了她们。”

“好,明儿一早我和李福,让他安排。”胤禛着起身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右手轻轻揉着手肘处。

“明儿再吧,这会儿又下雪了,若是不停怕明天马车走起来也是辛苦,别再折腾她们,多等几日也不怕的。”

胤禛停了手下的动作,手掌仍是贴在我臂上,隔着的衣物似乎都被他揉得热起来,带着他的体温。我仰头望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唇角紧紧抿着,像在隐忍什么。

“怎么了?今儿在外面有人惹你不高兴?谁这么不开眼,告诉我,我帮你骂他。”

胤禛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拉着我靠在他身上才低声道:“这两天你抽空去胤祥府里看看弟妹,她也快要生了。”

我头应了声好,又听到他更为低沉的嗓音,“胤祥……被皇阿玛留在宫里了,你劝弟妹想开些,过些日子……回府。”

被康熙留在宫里?这是什么意思?过些日子能回去?

猜测与无尽地等待,终于变成了现实?

我一直怕的事,终是来了?

怎么会!

不招谁不惹谁的胤祥,只是跟着胤禛的胤祥,怎么就会被康熙留在宫里,竟然一征兆都没有。

他这样简单的一句,没有多的解释,就要我以嫂子的身份去劝孝颜,我怎么劝?他能保证过些日子胤祥一定能回府么?康熙决定的事,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胤祥……又不是太子。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沸水炸开的锅。孝颜那里我还是会去,只是,谁来开解我呢。

☆、148.杜鹃禔血

康熙面无表情,没有往日的慈爱可亲,也不见了戏谑笑容,端坐在桌案后看着我,还有我身边同样跪着的胤祥。

现代大好男儿啊,一朝穿越,在这个时代改造了近二十年,仍是一名好阿哥,竟落得如此下场。

天子无情,还是天家无情?

难怪那些兄弟为了把破椅子打成这副德性,难怪要让他这做爹的不省心,真真的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是没有情分,这么多年来摸着良心,康熙待我不薄。只是此时关于胤祥……

难道宠爱都是假的,现如今他一句“朕没有这样的儿子”,和胤禛一样没有半句解释,你们真当我什么都知道么?即使猜我都不知从何想起。

帝王就是这样了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尽在掌控,什么情都可以抹杀掉。只是那么多年,他真的能当没有存在过,没有美好的回忆让他网开一面?他曾经那样夸赞过的老十三,那样宠爱着时时处处带在身后的老十三……他怎么忍心!

胤祥倒像没事人一样,安静地跪在我旁边,腰背挺直眼睛看着桌案上垂下的金色龙纹,稳如他曾去祭拜的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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