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 / 2)
阮绿棠静静地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微一颔首:去。
湮星跟在阮绿棠身后欢天喜地地出了客栈,才发现阮绿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面纱戴上了。她斜眼偷偷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你的面纱
怎么?阮绿棠朝向她,伸手抚了抚面上的薄纱,反问道。
湮星指着自己的面颊,犹疑着问出口:师父,你为何又将面纱戴上了?
阮绿棠挑了挑眉:我不是同你说过,元阳身居高位且无道侣之女子,若被人看到容颜,则或杀之,或娶之?
前一日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湮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残余着阮绿棠揉捏的痕迹。
阮绿棠瞥见她的动作,嘴角轻弯,语调却压低了些,问:怎么,你已经想好选择哪一种了?
啊?我
她的突然发问打得湮星措手不及,慌张失措,湮星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憋得满脸通红,底气不足地反驳道:又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先前在客栈,你不也没戴面纱?他们都看到了,为什么只要我负责
她越想越有道理,声音也越发坚定起来:对啊,为什么偏要我一人负责!
阮绿棠终于忍不住了,低低地笑了两声,拧身走了。
湮星恍然大悟:好啊,阮绿棠,原来你在骗我!
她越想越气,抬头要去瞪阮绿棠,可眼前哪还有阮绿棠的身影。湮星又羞又恼,一腔怒气发不出来,狠狠跺了跺脚。
等湮星找到阮绿棠时,她正背对着湮星蹲在地上,两旁人来人往,都绕过她留出一片空地。
湮星走上前一看,发现阮绿棠正面对着一只小猫,通体是油光水滑的黑色毛发,瞪着一双滚圆的绿眼睛,在不住地喵喵叫唤。
她刚在阮绿棠身边站定,阮绿棠就察觉到了似的,一把抱起小猫站了起来,伸手轻轻在小猫头上撸了一把,解释道:不知是谁家的小猫走丢了,我刚走到这里,就见它冲着我喵喵叫。
湮星看着阮绿棠的动作,想到之前她也是这样给自己顺毛的,耳朵尖不自觉地泛起了红,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
就在她摸后脖颈的时候,阮绿棠又说话了:这小猫养得真漂亮,你看,多可爱啊。说完,阮绿棠又捏了捏小猫的耳朵,抬高音量说道:真可爱,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家伙。
湮星的手猛地停住了,忿愤地瞪着阮绿棠,心底蓦地涌出一股委屈的情绪来。哼,臭猫哪里可爱了,阮绿棠明明,她明明说自己比小猫可爱多了!
阮绿棠毫无察觉的样子,甚至把黑猫往湮星那里递了递: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湮星气呼呼地瞄了两眼,正好对上小猫水汪汪的圆眼睛,她的心顿时软了一片,只是面上还要板着脸,伸出一只手飞快地朝小猫摸去。
谁知这只黑猫比她脾气更大,湮星的手还没碰到它的皮毛,小猫就毛发炸起,龇牙咧嘴地挥舞着爪子要往湮星手上挠。
湮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她又委屈又生气,还掺杂着几分莫名其妙。湮星茫然地搓了搓手,重重哼了一声,哼,猫这种东西果然一点都不可爱!
阮绿棠把猫又拎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小女孩尖利的叫声就在她耳边炸响了:小虎,小虎!
女孩身着喜庆的红色锦衣,像颗小炮弹一般蹬蹬蹬跑到阮绿棠身前,张开胳膊,小猫便轻盈地跳进了她的怀里。
可小猫刚温顺地瞄了两声,紧接着便将爪子牢牢地扣在女孩胳膊上,脊背高高拱起,凄厉地嘶叫起来。
与此同时,湮星更是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小心外泄的魔气。她猛地抬起头,发现小女孩身边跟着一个同样着着锦衣的男人,两鬓发白,面色红润,印堂处却黑得发亮。他身后跟了乌泱泱一群人,嘴里高声喊着吴老爷,看来,这就是那位闻名遐迩的吴大善人了。
爷爷,小虎怎么了?女孩安抚不了小猫,苦恼地皱着眉毛。
女孩的爷爷,吴大善人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黑猫,眼睛中冒出危险的光,五指成爪慢慢朝小猫脖颈探去。
小黑猫的尾巴高高竖起,叫得更加凄厉,浑身都在不住地发抖。小女孩用手沿着它的脊背滑下去,嘴里不住地问道:小虎,你怎么了?
就在那只手捏住小猫脖子的前一秒,阮绿棠低声喝了一声,从手中弹出一团白光砸到吴大善人身上。
吴老爷的动作僵了僵,一道黑影猛地从他身上弹了出去,吴大善人如死鱼般翻着白眼,身体像一滩烂泥似的委顿下去。
黑猫终于停止了嘶叫,小女孩蹲跪在爷爷身前,摇晃着喊他,周围的人纷纷围上前帮忙,一时之间倒无人再注意阮绿棠师徒二人了。
这正和她意,阮绿棠看着几欲消失在她眼前的那道黑影,手掌翻转几下,往前一勾,那道身影就这样困顿不前,被她隔空勾住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旁人只看到吴大善人突然倒了下去,却不知道到底为何。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也就只有阮绿棠和湮星二人了。
但她们立场不同,阮绿棠自是要抓住魔物为民除害,但湮星与那魔物是同门,心中的天平自然是偏向魔物的。
眼见阮绿棠就要将魔物收入囊中,湮星连忙在暗中运了心法,想要偷偷坏了她的术法。可不知怎的,湮星刚在体内运了一圈气,还未来得及使出,便感到心口被火灼烧一般的疼痛,喉咙处也是一阵腥甜,一口血竟就这样呕了出来。
她这么一分神,那魔物瞬间被阮绿棠箍住,再也动弹不得。阮绿棠眯了眯眼睛,手掌一张一合之间,那道身影顷刻间灰飞烟灭,像是从未出现过。
湮星的呼吸凝滞一瞬,心脏如鼓点般跳动起来。看到阮绿棠如此轻易地消灭了一个魔物,轻松得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湮星不禁开始后怕起来。
她细细回想起从见到阮绿棠开始到现在,自己究竟在死亡的边缘试探过了多少回,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要更加努力地在阮绿棠面前装傻卖乖,绝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不然湮星回想了下刚刚到场面,掌心都开始冒冷汗。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刚刚因为吐血而没能顺利施法,幸好,幸好没被阮绿棠发现。
湮星悄悄抹去嘴角的血迹,低头看着手上粘腻的血色,深深地皱了皱眉。
阮绿棠好似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收了手,总结陈述道:吴大善人今日寿辰,全镇百姓都来为他贺寿,这魔物附身在他身上,定是为了吸取百姓们的元气用以滋补修行。
说完,她乜了独自出神的湮星一眼,又自言自语道:近来魔物频出,三界动荡,魔界怕是要卷土重来了。
经此一事,两人也没了兴致闲逛,意兴阑珊地回了客栈,各自歇息了。
只不过湮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仅是心有余悸,更是对今晚自己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催动心法就呕出了一口血,虽然她受洗髓珠的影响,浑身功力只剩五成,但也不至于虚弱到承受不住云鸿的一击,怎么会到调理一天一夜后仍然无法运气的地步?
湮星仰面躺在床上,手指在面前摊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粘腻湿滑的血的触感,她的喉咙上下滚动几下,腥甜的味道再次充盈在她的口腔内。
湮星腾地坐了起来,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了下去,那股铁锈一样的味道才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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