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樊以律见她这样,更验证了心里的想法,接着问:“你每个月收入多少?”
“两万左右,工资再算上私活儿。”
樊以律点了下头。她这个岁数,如果没有别的原因,每年绝对能存上些钱。
“欠多少钱?”他问她。
于淳安眼神黯淡,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了出来,“两百三十万。”
樊以律挑了挑眉,随即淡淡地说:“一年,我帮你一年还完。”
于淳安怔住,眼神带着怀疑。随着两人视线交锋,瞧着他那副坦然跟自信的模样,她突然从心底钻出种难以言喻的自卑。
“算了。”她垂眸,低声说。
“……理由呢?”
于淳安无奈,到底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沮丧地开口:“你帮我赚钱,跟你给我钱,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同样需要出卖自己。”
樊以律收起眼里的笑意,声音有些冷,“何必说得那么难听,你不是说不想要复杂的男女关系?”
于淳安不吭声,脸色有些难看。
樊以律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她,诡异地发现刚才心里的那股冲动,好像突然消失不见了似的。
接着谁都不再说些什么,直到安静地吃完饭为止。
虽然樊以律之后有送她回家,但于淳安明白那只不过是他教养好而已。
她知道他放弃了,大概是嫌她不知好歹吧。毕竟外面有那么多可爱迷人的女孩子,何必放下姿态来跟她这种生硬固执的人打交道?劳神又费力的。
心里不是没有失落,只是又能如何呢?
☆、第6章
樊以律回到家后,倒了杯小酒给自己。想起晚上的事,忍不住摇头。
男女之间要你情我愿才有意思。他以为她有意,不然也不会冒然约她。只是没想到她虽然长了一副好面孔,但脑子可是绝对的混乱。教她赚钱跟用钱买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不然区区两百万需要花一年才能还完?她连这个都搞不明白。再说,‘出卖自己’这种词用上来之后,一切又还有什么意思?不但贬低自己,还连带的把他也贬了进去。
难得遇到个有感觉的,脑袋却不清楚。多少有些遗憾。
想起送她回去时候的画面,又觉得她长那么好,完全是种浪费。
夜里起了些风,她穿着紫色裙子,头发飘扬,裙摆震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她像是从一幅美人图里走出来似的,韵味太好。她走路的姿势也美,很女人却又带着几分利落,鞋跟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回荡四周,格外得迷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叫住她,把她从那种破旧的环境中解救出来,但理智到底还处在上风。虽然瞧出她脸上有些落寞,但那并不足以让他行动。
他跟她,大概也就这么回事了。
歇了一晚后,樊以律精神抖擞地上班。
于淳安却有些不在状态。
当天夜里,躺在自己的小屋时,看着天花板久久睡不着。她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他那句:一年,我帮你一年还完。
夜深人静,这种诱惑太大,直叫她心里痒痒的。
她心里的巨石,在别人眼里从来就不叫事。她有种冲动拿起电话来问问他,一年到底怎么还完?只是毕竟还是有些理智的,明白他那种提议是有时效的,只提供给有兴趣的人,而且过期不候。
回到熟悉的狭小的出租屋,听着母亲跟妹妹又在为了生活费的事情吵架,那种叫现实的东西狠狠地抽了她两耳光。
混乱的脑子让她想不明白自己心里的坚持到底是什么?又不是真的对他没感觉。不然那天也不会在医院陪他站了半个多小时。心软也好,心动也罢,反正有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是有感觉的。是渴望接近他的。
只是当他真采取行动的时候,她又蜷缩了回去。不敢高攀,有种深深地自卑,她是有点恨自己的。别扭的惹人讨厌,真是活该。
之后的几天,于淳安一直比较低落。工作下班,赚钱还债。好像看不到明天似的,无限重复着,直到更大的风波到来。
那天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于凤华打了两次电话来,询问她几点下班,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她原本是要加班,可小组会临时取消,当然也就没耽搁多久便回了家。
上到五楼,先是拿钥匙打不开门,接着听见手机响,于凤华的声音同时从屋里跟话筒里传来,于淳安皱着眉头叫她开了门。
门刚打开,一阵呛鼻的烟味就扑面而来。
“您不会躲在屋里吸烟吧?”于淳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于凤华神色慌张,眼神闪烁,伸手把女儿拉进屋子,关上门后又上了道锁。
“干什么啊?”
于凤华吱吱呜呜,一脸的为难。王娇娇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眼睛有些红肿。
“出什么事了?”于淳安盯着餐桌上临时用饮料瓶做的烟灰缸,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凤华满脸歉意地走到她自己住的那屋,轻轻把门推开,对着里面说了句,“出来吧。”
接着,失踪将近三年的王国斌走了出来。
于淳安顿时一阵晕眩,气得血压升高,扭头质问于凤华:“你把他领回来的?”
于凤华为难地看着女儿,愧疚得眼眶发红。
于淳安头昏脑涨,气得想哭。
“淳安啊……”王国斌带着哭腔上前,惨兮兮的,“是我找到你妈的,我在外头实在过不下去了。”说完也不等回应,立刻就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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