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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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向晚却正色道:“那女孩和她母亲心地恶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她们远点!”

岳沉婉笑笑:“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让她们算计我的!”

张涓不解:“什么算计?那母女俩还登堂入室了?”

姜向晚道:“那母女俩现在住在岳家呢,那母女俩心怀不轨,总惦记着算计阿婉”他将他们偷窥到的事情跟母亲说了一遍。张涓气的手都发抖:“这女孩子小小年纪心地怎么这么龌龊不堪?她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阿婉,你这是住在狼窝里呢?真是太过份了!”她站起身来愤恨的道:“不行,不能让阿婉在这样的家里生活,我去跟你爸爸商量商量,让阿婉搬到咱们家来住吧,被狼群环伺,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啊?”

岳沉婉赶忙拉住她:“婶婶,你别急,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我不怕!”

“习惯了?什么叫习惯了?”张涓神情严肃,阿婉说的话让人心惊,这种被人算计,被人惦记的事情她已经习惯了?难道她不止经历一次了?

张涓出身帝京,父母跻身高层,本身也是大家闺秀,家族之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见的也不少,也正因如此,她早就猜到这个身上背着巨额遗产的少女在家中绝对不会好过,对岳沉婉也多了许多怜爱。

姜向晚也蹙眉,眉宇间压抑了不少,岳沉婉给他的感觉总是快乐活泼的,甚至有时候都觉得她没心没肺的,她看起来总是那么明朗充满阳光和朝气,他知道她父母早逝,可这女孩心性坚韧,从来不提过去,原来,不是不提,是有很多事情不能提“习惯?你习惯什么?”姜向晚娟丽明秀的脸庞也冷了下来,潋滟如深海的眼睛越发沉而幽冷了起来。

岳沉婉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就头皮发麻,这家伙肯定生气了,她十分懊恼,自己居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面前的娘俩神情肃穆,目光中有这询问和坚持,她只好苦笑道:“我,以前也经历过很多次,我祖母去世后没多久,我表姐就把我骗到山上去玩,然后将我扔在那走了,我在山里一个人待了一夜,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后来,很多这样的事情,生病时药被换了,洗澡时电线短路,喝的牛奶中被人下药,上街买东西都能遇到乱砍人的疯子,呵呵,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我祖父、叔叔、婶婶、表姐都恨我,巴不得我死”

张涓听的脸色煞白,这是什么生活?这是什么亲人?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生活在这样一群狠毒自私的亲人之中,时时面临着被人害死的境地,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子,她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她一个几十岁的女人都不敢想象自己能在这样的境地里活下去,这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多么幸运?多么坚强?她拉着岳沉婉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这傻丫头,从来都没说过,我看你整天兴高采烈的,还以为你生活的很好”

岳沉婉微笑,眼睛中氤氲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坚韧和温柔:“我曾经恨过我祖母的,恨她将这么一大比遗产留给完全不能驾驭的我,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知道,她是在逼着我成长,用磨难和艰难逼迫着我成长。她希望我向她一样,可以迎风而上,勇毅绝伦,哪怕世间有无数坎坷磨难,也依然能活出自己的风采。姜婶婶,你别哭,这些鬼蜮伎俩不过是小菜,我不怕,也不会屈服!我不稀罕岳氏,但也绝不会让他们得逞!我好好的活下去,快乐健康的长大,对他们而言就是最揪心最难过的事情,眼看着自己的觊觎的财富一点点脱离他们的掌控,估计他们会难受死的!”她还俏皮的吐吐舌头,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姜向晚震撼的看着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友有这样成熟坚定的一面,忽然间他发觉自己还不够了解面前的女孩,甚至不曾真正走进她的世界。

他沉默了,很久,都只是默然的看着她,他从来不曾有过那种悸动,难言的忐忑,甚至有些自卑,在那样明朗坚定鲜明亮烈笑容里,一切都仿佛成了背景,渐渐消失了颜色,只有那女孩明艳的笑容,扬起漫天的云霞。

☆、第306章 婉心第十九章w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初冬,岳家大宅内,仍然上演着各色大戏。

陈顺之已经基本不回家住了,一个月大半个月都留在江漫的寓所,偶尔回来看看儿子,跟蔡书仪基本不说话,偶尔说话也是吵架。大概是因为婚姻生活的不愉快,加上处于更年期,蔡书仪在家里更加跋扈嚣张,没事找事,许秋莲就是她分外看不顺眼的人。在她眼里,许秋莲就是个下人出身的老三,死不要脸的登堂入室,还带着个私生女,居然还真把自己当成她婆婆了,没事装高贵,今天要吃这个明天要吃那个,蔡书仪不敢再上门去找江漫的麻烦,就将这一腔怒火发泄在了许秋莲身上。

偏偏许秋莲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就因为自己辛苦伺候了陈建亨几十年,最后居然被儿子威胁什么也不能到手,心里咬牙切齿,准备趁着陈建亨还活着,给自己和女儿多多争取些房产和珠宝,面对蔡书仪,当然满心怨毒,俩人针尖对麦芒,每天都找碴吵上几次,岳家现在一片风尘滚滚,让人目不暇接。

“不是说用了虫草熬的鸡汤吗?怎么味道这么淡?”毕竟做了十几年管家,许秋莲对厨房偷工减料的事情见的不少,今天的汤味道淡的一尝就知道。

蔡书仪蔑视的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莲姐舌头还真灵呢,一尝就知道多少,不去做厨子可惜了!”

许秋莲一听见莲姐俩字眼皮就一跳,她以前在岳家做工,所有人都叫她莲姐,她对这个名字怀着深深的恨意。

“二少奶奶实在夸奖了,不过是老爷一向爱喝虫草熬的鸡汤,我想着如今天也冷了,老爷喝些热汤对身体好,才尝尝,谁知道味道这么淡,咱们家也是大户人家了,这厨房做个虫草鸡汤都要偷工减料,说出去让人笑话,二少奶奶也别怪我多嘴,我也是为了您着想,二少爷的口味一贯跟老爷似的,挑剔的很,若今天回来正好赶上了,少不得要说您管理不当了”

许秋莲是江淮人,普通话中夹杂了些江淮一带的软糯,年龄虽说大了,可嘴皮子相当利落,一番话说的清亮悦耳,言外之意就是二少爷口味好,在外面吃的比家里好,你二少奶奶又怎样,不一般管不住自己丈夫?

蔡书仪顿时面孔紫涨,手攥着筷子恨不能扔到许秋莲脸上去。

岳沉婉兴致勃勃的边吃饭边看戏,胃口很好的吃了一碗饭。刚放下筷子,就见浓妆艳抹的陈颖之回来了,刚下轻雪就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貂绒在身上,下面是皮短裙,高跟长筒靴,露出一截性感的大腿。蔡书仪嗤笑:“哎呦,咱们家四小姐这是去哪儿了?大周末的穿成这样出去约会了吗?不是我说,莲姐,咱们家可是不是普通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让四小姐穿的跟街上的流莺似的出去,让咱们家面子往哪放?再说了,年纪这么小,就浓妆艳抹的,到底是从小没在咱们家长大,这做派、教养都不行啊”

陈颖之本来出去跟钱裕玩的很开心,这件貂绒还是钱裕给买的,她迫不及待的穿回家想跟妈妈炫耀一下的,谁知进门就被蔡书仪损了一顿,气的脸通红,拿起手上的普拉达包就冲蔡书仪摔了过去,蔡书仪一躲,却正好砸中了陈静安,陈静安面前的粥被打翻,人也哇哇大哭起来,蔡书仪见儿子被砸到了,尖声叫了起来,一把抱起儿子,看陈静安额角被砸红了一片,她一贯是个不让人的,随手拿起手边的碗就向陈颖之砸了过去,陈颖之一躲,碗哐的一声砸在了墙上,饭厅中顿时叫骂声、哭声一片。

陈建亨恰在此时走了进来,见地上桌上都是打翻的碗,孙子哇哇的大哭,儿媳妇破口大骂,顿时厉声喝问:“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了?一天不闹一下日子就过不下去是吧?”

蔡书仪抢着说:“爸,你看看颖之把静安给砸的,我不过说她不该回来这么晚让家人担心,她就拿了手上的包把静安的脑袋给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得脑震荡,要不要去医院查查”一只手在下面狠狠一掐,陈静安的哭声更大了。

陈颖之气的面红耳赤,指着蔡书仪道:“你胡说,是你说我像街上的流莺我才生气的,我不是故意的”

陈建亨面色铁青,用力的掐着眉心,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他没好气的看着陈颖之,道:“你嫂子说什么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穿成这个样子是要干什么?有时间好好学习,你的成绩这么烂,将来能考上什么大学?”

回身说对蔡书仪道:“安排司机带静安去医院看看,孩子小,别砸坏了,你以后说话也注意点,再怎么样,毕竟是你小姑,你是嫂子!要注意你们的身份!”

各打五十大板,陈老爷子转身出去回了书房,许秋莲急忙跟了过去,殷勤的捧了一只托盘,将各式陈建亨爱吃的小菜和汤都挑了一些,放在书房的茶几上,温柔的道:“都是我不好,让老爷生气了,你的胃一向不好,得准时吃饭,过了点就该胃疼了,颖之毕竟还小,您别跟他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吧”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陈建亨后背,用手帮他揉捏太阳穴,手法娴熟轻柔,身上还散发着陈建亨最喜欢的圣洛朗的鸦片香水味道,妖艳、神秘散发着丝j□j惑,许秋莲柔软丰腴的胸不断的摩擦着他的后背,陈建亨本来暴躁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他享受的闭上眼往后靠了靠,一只手熟练的伸进许秋莲的裙子,顺着大腿内侧的皮肤向上摸去许秋莲年过四十,却保养的极好,皮肤细腻柔滑,陈建亨喜欢古典风情,她一天到晚的穿各色旗袍,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秋香色织锦缎旗袍,高开叉露出修长的大腿。她十分配合的向侧面挪了一下,方便陈建亨将手伸的更为深入,一只粗粝的手指深入柔软湿润的谷底的时候,许秋莲的脸上露出了娇媚的笑容,发出了轻而诱惑的呻】吟。

“把饭端过来”陈建亨发出沙哑的命令,许秋莲马上明白他的想法,心里暗骂,面上却要装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将饭端到书桌上,筷子递到陈建亨的手上,然后一弯腰跪在他面前,将身子尽可能的钻进书桌的下方,伸手解开了陈建亨的裤扣陈建亨悠闲自在的吃着饭,感受着下面口舌湿润的缠绕,觉得非常刺激陈颖之沮丧的回到房间,脱下貂绒上衣扔在床上,懒懒的靠在床上想着今天跟钱裕出去的过程,钱裕是个泡妞高手,甜言蜜语,出手阔绰,哄的陈颖之十分开心,她现在觉得自己像童话中的灰姑娘,华丽的宫殿、闪烁的珠宝、华贵的衣衫,不对,自己本来就是尊贵的公主,却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跟那些粗鄙的人一起生活,住的地方像鸽子笼一样,窄小的床和窗子,夏天没有空调甚至点电扇都被斥责费电,常常一身的痱子,每天吃的也都是四季豆腊肉之类陈颖之只要一想起过去的日子就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心里恨透了所有人,他们在享受的时候,自己却在乡下受罪,凭什么?她暗暗发誓,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的补偿自己。

电话忽然响了,她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熟悉的声音:“宝贝,想我了吗?”

陈颖之一激灵,那是她的表哥段成才。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的?”她进城以来许秋莲为了不让女儿个表哥来往把她的手机号码换了。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了,你不记得我说的了吗,只要真心爱一个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她的,我也来了城里,现在在湖西宾馆4o6房,宝贝,我知道你怕二姨知道,明天你放学来看看我就行,我就是太想你了,真的,我只想看看你就行”段成才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好听温柔,陈颖之一想起表哥英俊的外貌,强健的身体,灵活的技巧,身上就不由自主的发热可是,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去见表哥的,何况,还有钱裕,表哥长的英俊,可身家却远远不如钱裕丰厚,陈颖之有些矛盾了,该怎么办?

“阿颖,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我妈让二姨找人在滨海给我安排了工作,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了,我,很想你,想见你一面再走,好吗?”声音低沉磁性,还带着浓浓的忧伤,一下子就攻破了陈颖之的防线,对,就一次,不告诉别人,应该没有人会发现的。

岳沉婉对陈颖之的三角恋没什么感觉,她最近非常忙碌,除了学校的各种课业,还要陪着男朋友做复健,监督着陈归人补习功课,恨不能让他头悬梁锥刺股不眠不休才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新的麻烦——王暖暖,天才知道这妞儿发现岳沉婉的真实面目后怎么忽然就缠上她了,中午一起吃饭,微博上互动,qq上好友不算完,还没事找她逛街,有一天居然还把她领到夜市去玩了。

王暖暖目瞪口呆的看着岳家大小姐神态悠闲的跟着自己逛夜市,翻找地摊上的衣衫,兴高采烈的跟人家砍价,一百六的衣衫她愣是砍到了八十块钱拿下,举着糖葫芦挤过人群非要买几串臭豆腐,最后看见一家脏兮兮的新疆羊肉串,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她坐在破旧的长条凳子上踩着啤酒箱子豪迈的吃着羊肉串,还高兴的介绍:“我跟你说,他们家的羊肉串最正宗了,肉新鲜,滋味好”

王暖暖觉得乌鸦从自己头顶飞过,她本来以为岳大小姐这样的出身,估计连夜市长什么样都不一定知道,谁知道人家一副到了家的稔熟样子,好像她以前已经逛了无数次了。

“不是,你以前来过夜市?”

“这什么话,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我以为你的消费娱乐一般都是在新天地麦凯乐之类的地方包场消费呢”

岳沉婉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呢?我成年之前没有任何权利使用岳氏的钱,每个月的零用钱我二婶想尽办法克扣,到我手上不过几百块钱,我比你穷多了好不好?能在夜市消费的起就算不错了!”

王暖暖看着岳沉婉立刻振奋了,原来传说中的身价过亿的岳家大小姐的真实面目是这样滴,豪迈、爽利、义气、时常发呆、短路,现在还加上一样,穷,真穷!

看看,传说果然是不可靠的,真相还是要咱自己发掘的,豪门小姐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嘛!想想自己一个月三千块的零用钱,五万块上限的透支卡,王暖暖的心理立刻平衡了,坚决的掏钱结账,看看,将来岳大小姐继承财产了,估计可以加上三十倍五十倍的利息收账,当然她完全忽略了岳沉婉眼睛中j□j裸的奸诈——能让别人付钱的时候一定要捂好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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