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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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乘轿子的俩主事见天快黑了,正心急,就命人择小巷抄近路走。

……

贾琏在家陪静芯吃完晚饭,夫妻俩闲聊逗笑了片刻,贾琏便接到宫里的急诏,皇帝宣他即刻进宫。

贾赦那边听闻消息,打发人来问。

贾琏换了官服后,便到荣禧堂和贾赦道:“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去了自然知道。”

贾赦坐立不安,“我这心里总是隐隐觉得不对劲儿,你二叔这几天一直没回家,说是在北静王府跟王爷切磋棋艺,我怎么就不信呢!一准有问题!琏儿,你此去宫中,一定要万分小心呐。”

“知道了。”贾琏冲贾赦点了下头,匆匆赶进宫。到了宫门下车时,便见丞相靖英光的马车也停在那儿。贾琏琢磨着,是什么大事儿连丞相都劳动了?

到了御书房,贾琏就见皇帝背着手在桌案前来回走。大皇子、北静王和靖英光依次排列,微微躬身候命。屋中央还跪着三个,打眼瞧背影贾琏认不出来,不过看领头的下跪的那个官服,可知级别应该是个三品官。

贾琏走上前行礼,余光一扫,这才认出这三人来。正是刚和他接触的两名户部主事,叫什么姓什么贾琏都不知道。虽然贾琏是户部尚书,但他只关心他自己负责的这块,至于户部其他的人和事,特别是交往不来的那些人,贾琏从不怎么关心。至于俩主事前边那个领头的,不用看贾琏也知道一定是户部侍郎段志远。

“兵部尚书到!”传话音落,胖乎乎的兵部尚书就满头大汗的滚进屋内。之所以说滚,是因为他一进门就被高门槛给绊住了,在地上滚了半圈之后,干脆不起来,直接趴到贾琏身边给皇帝磕头行礼。

贾琏斜睨他,脸上一点都流露出疼的意思,看来是皮糙肉厚滚得轻松。

兵部尚书倪永昌也在用余光打量贾琏,发现对方瞅自己后,倪永昌故意客气地冲贾琏勾嘴角笑了下。

还笑得出来。

贾琏微微勾唇,也报以他一个微笑。

倪永昌眼睛眨巴眨眼,先捡要紧的顾念,拜向皇上,“臣失职,罪该万死!”

“哦?倪大人消息果然灵通,已经知道了。那贾爱卿呢,你知道了么?”皇帝问。

贾琏摇头。

靖英光忙将百汇楼运送的十万两银子遭到流民哄抢的事儿说出来。

贾琏其实刚才进门看见跪地的那三人就猜出来几分。而今听靖英光这么讲,真禁不住感慨,“好的不灵坏的灵”,竟然他说什么就来什么。

大皇子一脸怀疑的打量贾琏,“贾尚书似乎对此并不惊讶啊?”

“惊讶,却没那么惊讶。”贾琏平静回道。

皇帝发现贾琏的异常,让贾琏起身细说。

贾琏便如实交代了经过。段侍郎如何拖延推拒他安排的事情,如何派了两个不中用的人来捣乱,对他的事玩忽怠慢。

“这事儿当初可是呈奏折子过得!具体如何执行臣都详述在奏折上了,需要各部配合的地方也有注明。这些步骤照理说都是经过圣上批准的,臣事后就将同样的一份内容交到了各位相关负责的大人手中。臣怕什么?就怕出现今天再三催请也不来人的状况。结果今天的事情还是成这样了,臣便无话可说。”

贾琏另外奉上了收条,给皇帝过目。

“那你也不能就那样不负责的将那些银子交到他们手上,没个官兵押送,当然会出问题!”大皇子不满道。

“大殿下,臣只是一介种田的农夫,不会武,能力有限,真做不了所有的活计。钱只有送入国库才能保准安全,若放在百汇楼,便时时刻刻都有被劫的可能。那些可都是饿得要没命的流民,他们怎么抢不是抢?”贾琏冷冷扫一眼段志用。

段志用咬牙用余光狠狠瞪贾琏,他怎么都没想到贾琏会跟他杠到这种程度,竟然真的就把银两塞进那俩主事的车上,撒手不管了。早知道这厮下手这么阴狠,他就是死也会派人去把银子给运回国库去!

皇帝理得很清楚,整件事贾琏都在尽责,反而是户部侍郎段志用的人还有兵部尚书度没有成功地配合。虽然贾琏交接银子的行为有点冲动,但他的理由很正当,初衷是好的。这些钱在路上被劫跟在百汇楼被劫,其实都是一样的。说白了,还是段志用和倪永昌的问题。

今天贾琏好容易将两斤草莓卖出了近十万两的高价,替国库分忧。结果全被段志用这厮只给毁了!

“贾爱卿的折子是朕亲自批得,也便是说,你段志用责任就是每天派人去他那里回收银子送到国库,这不仅是配合贾爱卿,也是在执行朕的旨意。”皇帝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着段志用。

巨大阴沉的气场逼仄,段志用漱漱发抖的身体顿然瘫软成一滩水,他额头上的冷汗徐徐凝聚,已有豆大。他的心伴随着皇帝那句“执行朕的旨意”立刻炸开了,血肉横飞,陷入绝望。他只是简单地想给贾琏找点麻烦,来个下马威,让他堵堵心,谁会想到就这么微微一下,他竟然成了“抵抗圣旨”的罪臣。

罢黜,株连……近在眼前。

“轻忽懒惰,玩忽职守。段志用,这些年朕错信了你。”皇帝说罢,摆摆手,当即就有侍卫拉这段志用下去。

段志用紧张的正要给皇帝赔罪,忽然被拖走,吓得大叫,大呼自己冤枉,眼睛不时地瞟向大皇子和北静王水溶,寄希望于他们能帮自己说句好话。

“大——”话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堵了嘴。

侍卫毫不留情的用大手捻着他的两片唇,狠狠拉扯,连同他的身体一起粗暴生硬地拖出殿外。

大皇子见状,吓了一跳,眼珠子乱瞟一阵,心噗噗的跳。

到兵部尚书倪永昌这里,皇帝面色更加阴沉,眯着眼问他:“你呢?贾尚书该早把谋划好的文书送到你那里,怎么不见你派的兵护送?”

倪永昌忙磕头:“臣该死,错信了段侍郎!是他派人告知臣,不必派兵的。”

“哼!堂堂尚书的话你不听,去听个侍郎的,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做尚书的命,痛快地给别人腾出你这个尚书之位吧!”

倪永昌吓得直磕头求饶,请皇帝开恩,让他戴罪立功。

靖英光站出来求情,无非是跟皇帝解说近来朝廷官员空缺太多,不宜再大动干戈贬斥要员。

皇帝缓了缓气,这才饶了倪永昌一遭,但要罚俸三年。

倪永昌忙恍惚着谢恩,晃晃悠悠d得站起身。直腿的时候,俩膝盖一软,差点又扑倒,被贾琏给扶住了。待倪永昌发现是贾琏扶他的时候,吓得一哆嗦,他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应对贾琏,嘴角抖了抖,想笑发现长合不合适,就对贾琏眨了眨眼,算表示他的谢意了。

贾琏只觉得这个胖乎乎的倪永昌有点逗。

“皇上,臣已经命人立刻将城门已经封锁。那么多银子,他们带不出京,只要各处搜查那些流民藏匿的住所,定然能将那些银子追缴回来。”倪永昌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非常肯定的表示。

皇帝点点头,缓了缓,转而看向贾琏,“爱卿,你刚才说抢钱的那些是饿了没命的流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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