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原来这女人伸手去拿最近的那个果子时,长得像白萝卜一样的果子突然蹦起来咬了她一口。她惊呼连忙向后退,想把果子甩开,结果倒在了药材堆里。顿时那一片的果子都乱蹦起来,咬得她全身都挂满了,怎么也不松口。
新来的人全部呆在原地。
原先就在这里做事的女工们到是习以为常,不紧不慢地上去,拿着大扫把一样的东西对着她一阵批头盖脸地乱打,很快就把那些果子都打下来。
可那个女人吓得不清了,虽然被救出来了,身上还是被咬了不少印子,特别是露在外面的手,和脸。她忍不住哭起来。
其它人也是惊骇不已。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刘小花看着那些小东西,更是骇然。
舀娘大笑。晃荡着脚说:“问也不问清楚,伸手就去抓,不咬你咬谁?”又骂她“做事没有半点脑子。”
那个女人哭着说:“能不能给我点药,脸上破了相可怎么办?”
舀娘冷哼了一声:“破了相那也是你自已弄的。给药?做完这些再说。”便不再理会她了,对其它几个新来的责备“你们做事都警醒着一点。这长生果牙尖嘴利,哪能伸手乱抓的?不懂就不晓得问吗?到时候要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怪我?!”
刘小花却知道,舀娘这是在给她们下马威。连忙一派虚心问:“那我们可要怎么做才行?还请示下。”
舀娘果然得意。‘示下’这两个字叫她十分受用。“这长生果虽然喜欢咬人,可只要揪头上的穗子便没事。若是被咬着了,就用盛草去打它。它不喜欢盛草的味道,立刻就会松开了。可别抓着它下死力扯,能活活扯下你一块肉来。另外,长生果有白色、粉色、黑色之分。药性又各不相同。白色可入药救人,粉色差一点,但也堪用。可黑色却是有毒的不能用。如果你们分错了一个,可是要出人命的。到时候,也别怪没人提醒你们。”
刘小花一派恭敬听完了,谢过舀娘的教导。
舀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对这些人说“以后你们就归我管。什么事不懂的,尽管问我。”
刘小花笑说:“四娘说,便是要与外面的亲人通信,也要先告诉您的。你准了才行。”
舀娘不可一世地说:“那是必定的。别说这个,就是你们有做得不好的,我都可以赶你们走不必跟谁说的。”
新来的这些一听,更加老实了,连忙蹲回去埋头做事。
舀娘只坐了一会儿,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站在外面院子里在跟人闲聊?时不时能听到她的声音传来。
她走了,屋子里的气氛便松快了下来。有好几个人立刻就丢下东西,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刘小花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们这几天都在赶着捡药,没有睡够二个时辰。现在抓住一点机会,都要打打瞌睡。
新来的四个人中,一个还在哭着。另外两个却是一脸猜疑,跑到刘小花身边嘀咕“舀娘说把这些捡完才能休息。她们这样,这什么时候才能分得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这是因为刘小花之前提醒了四娘名字的事,她们才比较愿意跟她商量事情。
刘小花也无可奈何。
想了想,便将那几个盛草做的把子拿过来,一人分一把,说:“用手一个个揪得慢,我们用这个,把颜色相同的扫成一堆。到时候直接成堆地住筐子里扫就行了。”
那几个人一听,似乎不错,也省去了被咬的危险。便立刻照她说的忙碌起来。分二个人负责大概地扫出三个颜色堆,刘小花和其它一个人拿了两根盛草杆子做成长筷子,将那些分漏了的长生果捡到对的堆里去。
等舀娘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么多人都就地睡觉,气得破口大骂。可也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辞退这些人。只是气得拿着盛草做的扫把打了她们几下。
那些睡觉被抓住的人夸张地叫了几声,连忙爬起来。
舀娘打完了一转头,发现长生果竟然都已经分得差不多了,不禁愕然。知道是刘小花想出的主意,便对她脸色好了一些。毕竟这些人做事太慢的话,连她也要一直在这里看守,不能休息。问清楚后便把那些熟练工都叫起来,照刘小花说的做。
为了表示对刘小花的好感,还主动跟她聊天。气愤地对刘小花说“起先还好一些,现在这么多躲懒的人,管也管不过来!要是都像你一样勤快,日子不知道要好过多少。”
刘小花心中有了计较,连忙做出同情的样子,感叹说:“不管做不做事,都拿一样的钱,那些勤快的心有不甘,自然时间久了也不肯尽力。”又不以为然道:“要人人都尽心,也不是难事。”
“不难?”舀娘嗤了一声“你要是想出法子来,大先生都要拜谢你呢。如今别人等着拿丹药,我们却交不出来。他已经快急死了。还不都是受这些懒人的拖累!”见刘小花只是笑,将信将疑道:“你有什么法子,不如说给我听。我看能不能行。”
刘小花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不如以后不再固定每月给少钱。改做计数给钱。一人发一个篓子,每捡十斤便给她多少钱。一个月下来,做事勤快的自然赚得钱多。大家都是来赚钱的,哪一个会不想赚多钱呢?不光是捡药,就是别处做其它的,也都可以如此效仿。”
舀娘听了大喜,说“原来是这样。”立刻又说:“像这么简单的法子,其实我早就想过。”对她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去做事吧,别一直在这里躲懒。”
刘小花回去分捡果子。过了一会儿便看到舀娘急匆匆地走了。
在繁重的体力劳动后,夜色很快便入幕,刘小花做完了一天的事回到住的屋子,倒在床上,觉得自已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
晚回来的三枝也是一通抱怨。首先是因为两个人根本没时间住外送信,怕阿泰担心。又因为烘药的屋子里太燥热,让人喘不过气而恼火。“我今天一去,还不到一会儿,就有一个人倒下了。竟然也不用看诊,他们直接就把那个人抬出去,丢在工房门口。好在是后来转醒了,万一要是死了呢?”
可是也只能抱怨而已。人在屋檐下,能怎么样?
吃饭的时候,更加让人恼火。
说是管吃管住,可原来吃了多少饭、多少菜,都是要记在帐上的。每个月会从工钱里扣出来。所以刘小花和三枝根本不敢多吃,只能猛吃最便宜的杂粮饭。
虽然两个人都心中不满,积了一肚子的话要相互倾诉,可因为太过疲累,吃完饭两个人很快就睡着了,根本没有想事情或者聊天的精神。
就这样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所有人又被叫了起来,在后院的空地上集合。全部做工的,足有一百多人吧。后院挤得满满的。每个人都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刘小花想到了以前自已读书的时候,每每熬夜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为了读更好的学校,她的未来是有希望的。可这里的,他们过这种生活,只是为了不饿死。
她站在这其中,觉得自已就好像是在阿鼻地狱里面,与她站在一起的不是人,而是关在‘苦狱’里面的鬼魂,一生一世都要在这里过这种没有尽头、没有希望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由小变老,从生到死。
她紧紧抓着三枝的手,特别希望两个人都能快点离开这里。
四娘叉腰站在这些人的最前面。大声宣布从今天开始,不再固定每人每月发多少钱了。详细的规矩虽然与刘小花说的有些出入,但大至上是一个方向。
这件事一宣布,便是有人高兴有人愁。三枝到是很高兴,兴奋地对刘小花说:“只要吃得苦,我们便可以赚更多钱了。”
刘小花也因为事情发展的顺利,而十分开心。
她急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最多的钱。
等交待完新的制度之后,四娘就叫各人都回去自已的工房了。
刘小花走了一段路回头看,舀娘很得意站在四娘身后,跟位那大先生欢喜地说着什么。
等到刘小花她们去到工房,发现管这边的人已经换了一个生面孔。问起舀娘,那个人说“舀娘立了大功劳,被分派去干别的事情了,哪还会做这种苦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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