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坐起运起九阳神功。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熟悉的安全的环境的缘故,他一放松,便觉得深身燥热。整个人像被放到了极黏稠又极热的糊糊里,仿佛一颗被裹在果冻里的果肉粒。果冻的琼脂还是热的!这股毒热还缠在他的血管里、经脉里,整人的血肉骨骼都像被一种黑灰色的东西浸染了,好似背了个减速debuff。
他极力地想摆脱这种感受,真气却不受控制了起来,行动时而既缓又涩,一时又横冲直撞起来。与欧阳锋交手,受伤是极重的,收获也是极大的。统共遇到两个这种级别的高手,洪七公根本没跟他交过手,只有欧阳锋,于他开学上的启发作用不小。
此时一面回忆着交手时的点滴,再印证九阳真经,好些以前想不明白的地方,都茅塞顿开了起来。再与逍遥武功加以对印,虽三者并非同源,却也触类旁通。
那一厢,徒单衡大急!只见完颜康面上一时白、一时红,头顶还冒起烟来了!伸手一摸,入手如摸烙铁,慌忙去宣大夫。这等内伤,寻常大夫哪能医治得了?连蛇毒,也是他们不曾见过的。只能用最保守的办法,然而他在运功,又不能强行打断喂这不知道有没有用的药。
好容易唐括铉醒了来,扶杖探望时说:“只好让他自己扛了。又或者找一武功绝高的高手来……”这却又要到哪里找去?何况一路奔波,已经很伤身体,再跑去少林?只怕要死在路上了。
拿冰来敷,又被大夫所阻,以为过冷过热,更会激出病来。最后确惊动了一位隐士,给了一个方子配合使用——将屋子密闭,将完颜康除去衣物,使药物在室内熏蒸,透过毛孔使药力渗入。
徒单衡原地打着转儿,完颜康却是有苦说不出,运功不敢停顿,生怕一不小心内力便失控起来走火入魔。死了、瘫了都好说,没了武功也无妨,要是傻了……那还不如死了!尽力控制真力之游走,排出黑灰色的感觉,挣脱被烧烤一样的境地。忽然,又觉得有一股清凉之意染来,片刻,清凉又被火热吞噬。不多时,清凉又来。
完颜康精神一振,越发沉下心来回忆九阳真经最后一段的经文。
完颜康入定便是三日,三日之后,忽尔百脉畅通,火热的感觉一时散去,丹田内升出一股暖流来游遍全身。周身骨血经脉一起震颤起来,初时极轻,振动幅度越来越大,竟至感觉将黑灰之物一齐抖落。
一时心中喜悦,张开眼睛的同时,开口长啸作声。
九阳神功,成了!与绝顶高手认真一战,于武学上的好处,难以说尽。
也算,因祸得福。
正喜悦间,缓缓张开眼睛,看到斫答面无表情的脸……完颜康果断闭嘴。斫答面瘫脸:“想吃什么?”
……
完颜康等饭的时候听徒单衡笑着说:“对了,赵王在蒙古纵横捭阖,铁木真与王罕反目,中了刺客埋伏,身受重伤。哈哈哈哈!”
完颜康一口老血:boss血红了……
第60章 暴露了
打过网游的人都知道,b血红必出大招。如果设计师狠一点,一招群秒,大家完蛋,b回血回蓝又是一条好汉。扛过了血红时的暴走,才能副本通关。现在铁木真重伤而未死,这是要等着被他一锅端了呀!
徒单衡笑吟吟,就等着完颜康露出“双喜临门”的表情,再告诉他还有一件事情:中都觉得他年纪到了,事业也算有成,准备给他议婚呢。
不等说出这最后一件事,就见完颜康的表情从喜悦,变成了呆滞,最后变成了一种十分微妙的、依稀仿佛带着“坏菜了”的模样。徒单衡不明就里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开心?”
完颜康此时旧伤痊愈,内力充盈,虽然有点饿,状态实是前所未有的好。心情糟糕得紧:“怎么开心得起来?铁木真没死?”
他不认为自己就该认命,认命了还拼个什么劲儿?趁早一根绳子吊死了拉倒!既然不想死得窝囊,那就得有逆天改命的心。想尽办法也要扛住蒙古,这是必须的。
提前弄死铁木真?那还真是一个好想法。不过在完颜康看来,这是一个性价比不太划算的想法。没想到完颜洪烈他居然先下手了!还失败了!
有意无意的,完颜康也暗示全真教和洪七公将郭靖母子带离蒙古。他们与江南七怪不是早早被接到了终南山了吗?没了郭靖相帮,还让铁木真活了下来,这可真是……不信天命都有点说不过去了呵!完颜康整个人都不好了。
徒单衡毫不在乎地道:“他死不死,有什么好开心不开心的?只要能阻他一阻便好,”这个时候,他便显示出了比较高的政治素养来了,“指望杀一人而定天下?那是妄想!铁木真尚有四子,手下猛将也是不少,他死了,还有别人。要我说,这样半死不活的才好。立时死了,他的儿子们必然兴兵雪耻。毫发无伤,他自己便要来了。现在,哼,他只好养病了!”
完颜康沉着脸道:“那才糟糕了,他正好处置身后事,至少令身后诸子不会互相攻伐。若是死了,他的儿子们兄弟阋墙,咱们才能从容布置。”
徒单衡一顿,旋即轻快地道:“至少,这一、二年他得老实些,养不回来提早归西也说不定。总比没受伤来得好!”
完颜康无可奈何地道:“也只能这般想了。阿衡你刚才说去中都?”
徒单衡这回不卖关子了,将几件事情重又说了一遍:“夏使脚程没有你们快,你养伤数日,他们再慢也快过来了。你若还撑得住,还请趁夏使未至,出去露个脸,以安军民之心。”
婚事完颜康暂时没有考虑,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明白的,索性不提。完颜康只说勇义军事务道:“这是自然,我师父还好么?哎?斫答?你……”
斫答虎着脸,蹬蹬蹬地出去,又蹬蹬蹬使托盘托了一盘子吃食回来。正冷的天儿,闻到羊汤的香气,完颜康的肚子不争气地叫唤了起来。徒单衡的表情很是喜庆:“啊哟,我都要忘记了,你好些日子没有正经吃饭了。斫答可心疼你了,看你横着回来,都要哭了呢……”
“啪!”斫答重重地将筷子放在筷托上,眼神很是凶恶地瞪了徒单衡一眼,又默默地去叫热水来给完颜康沐浴更衣。
完颜康与徒单衡面面相觑,片刻,完颜康问道:“他这脾气,变大了啊,我才走了多久啊?你对我的人做了什么?”徒单衡没好气地道:“他这脾气,难道不是你养出来的吗?!我这一个月可受了他的气了。”
“不信,”完颜康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可坏了。”
徒单衡哼唧一声:“你的人,我敢欺负吗?”虽然极不想承认,但是徒单衡现在心里早不把他当原来那个只有小聪明的人。说不敢欺负完颜康身边的人,倒有几分是真。
“你连我都欺负呢!”
“你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两人就谁欺负谁翻起了旧账,在东宫的时候,两人没少互赠白眼,真是一笔乱账。直到斫答领着两个仆役担了沐桶进来,才一齐闭嘴。完颜康很识时务地沐浴更衣,回来的时候一身的血污土渍,回来急着疗伤逼毒,也不曾好好清洗。今天终于洗舒服了。
清清爽爽,一身轻松,完颜康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铁木真比副本b好的一点就是,b血红马上就大招群秒,最轻也是点名,铁木真还要读条。又为他争取了一点时间。西夏也成了盟友。
心情一好,他又忍不住嘴贱了一小下,笑问斫答:“你的功课怎么样了?”
无耻!这个可恶的小白脸!自己受了伤回来,让大家忙上忙下,现在居然跟没事人一样地要检查功课!斫答闷闷地道:“都写好了。这几天的份可不能算。”徒单衡心下诧异:真是一物降一物,这小契丹平时犟头犟脑的,在他面前居然这样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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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吃饱喝足,唐括铉也自外面回来,见他能够下地了,心下大喜:“节帅好了?”
完颜康说一句“还是叫忽都吧,这么称呼我可听不惯”,才笑道:“好了,师父你从外面来?怎么不好好歇息?”唐括铉却惊疑地望向他:“你……你的武功?”
徒单衡见这对师徒叙话,本要避开的,此时奇道:“武功怎么了?”他只是习些弓马,与江湖武艺并不了解,只知完颜康精神不错能自己下地了,便以为喜。他们这些人,并不靠武艺吃饭。听唐括铉的口气,却满不像那么一回事。
完颜康也有点惊讶:“武功怎么了?”
唐括铉有些着慌:“你试着运运功,内力可还有否?拳脚可还施展得过来?”怎么看,完颜康也不像是个有武功的样子了!习武之人,在身上必有痕迹。譬如当兵,经过操练的,走到哪里都带一股干脆利落的悍气。外家功夫高的,筋骨强健、太阳穴微微隆起,练内家功夫的也是神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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