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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你们慢走。”见夫妻两人一同离开,周公子眼里满是羡慕。明明他和程康平的际遇差不多,但他又比自己幸运多了。至少他娶到了一个好妻子,而自己那个妻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回到程府,用过早膳之后,张家的管家便先来了:“老奴见过两位,不知放置嫁妆的地方可腾好了?老奴这就叫人将东西抬进来。”

“已经腾好了,清泉,带管家去东院。”牡丹话音刚落,便听到何氏的声音了:“张管家来了,你先坐下歇会儿吧!其它事让下边人去做就成了。”张家的主子她一个讨好不了,但张管家一个下人,她若对他稍重视一些必然感恩。虽没什么大用,但在张家人面前说上一两句也是好的。

不过,她压根没想到张管家根本不吃这套,只见张管家恭敬的回道:“夫人将此事交与老奴,老奴便得用心完成好。多谢程夫人的体恤,老奴先下去交代下人了。”什么东西,明摆着想占小姐的嫁妆。心思都动到他一个下人身上了,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见张管家这么不给面子,何氏脸都气青了。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发火,忍着气又对牡丹说道:“你看这张家的人,连个下人都这么嚣张跋扈。牡丹,虽说这嫁妆是送回来了,你可得好好核对。你年纪也小,许多东西都没见过,娘不放心,就跟着你一起看看。也好在一旁提点你,免得你让人给糊弄了去。”

牡丹在心里呵呵了两声,看何氏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忍着没吐。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有娘在,牡丹也会心安一些。”她倒想看看,等会儿何氏是一幅什么样的嘴脸。

院子里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的还摆在院子外边去了。虽然这些箱子都还是盒上的,但也叫何氏看得眼红了。这么多箱子,得装多少嫁妆。当年她成亲时的箱子,还没这些箱子的一小半多呢。这张家,真的是在皇都落没了?真落没能为女儿置办这么好的嫁妆?

随着清点后东西一箱箱的搬进东院,何氏眼睛都快红得滴血了。里面除了金银田产铺子,就连头面都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带一幅出去怕是整个花溪县夫人都羡慕嫉妒的对象。像里面的琉璃珠钗之类,她这辈子根本见都没见过。

东西全部点清完后,天都已经快要黑了。饶是前世已经享受过荣华富贵的牡丹,也不得不承认这份嫁妆确实让人眼红。怪不得程胜和何氏这么无耻的惦记着婆婆的嫁妆,里面的不少东西,她前世都没见识过。张家以前在皇都到底是什么光景?为什么给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这么丰厚的嫁妆?而且也没听说张家是受到责贬才到花溪县的,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东西有些蹊跷?是她的错觉吧!罢了,待人全部走后她在去探究一下。

张家派来的下人都已经走光了,何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牡……牡丹,这么些物件放在东院怕是不安全,要不搬些到主院去吧!”何氏再怎么淡定都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些东西落到别人的手里,她都放不下心。

“娘,已经晚了,不宜折腾,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嫁妆必须在相公和她的院子里。何氏显然是不甘心的,还想再说什么,牡丹直接打断了她:“清泉,张管家们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赏他们些银两,不若现在请他们回来。”一句话,让何氏像被人掐哑了声音,不出声了。牡丹也不理她,朝她身边的小玉和小仙道:“你们夫人身体有些不适,送她回主院休息吧!”

何氏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但偏偏这气她还不能发出来。算了,她不是在夫妻俩身边放了一个清泉吗?还怕拿不到东院的钥匙,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们两个。被小玉和小仙送回院子,何氏的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就连晚上做梦,都梦到她穿戴着张氏嫁妆在的东西赴宴,被人巴结的样子。

☆、第十八章

牡丹耐着性子用过晚膳,便让清泉退下,拉着程康平一同前往东院。打开门,打开一个箱子,拿出一根金钗往地上一扔,金钗一下子就碎成了几截。牡丹捡了一截拿起来一看,果然如她所想,不用看其它的箱子,牡丹便猜到这些箱子里没有一件是真的。但为何会如此,牡丹一时也想不透。难不成张家一开始给婆婆准备的便是假的?如果真的是那么张家就太虚伪了,而且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不是,那么张家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无论如何,也不管这些东西是真是假,现在绣纺的事已经谈妥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些东西离开程府。看程胜夫妻两个急切的样子,这程家怕是离剩个空壳子也不远了。而且现在何氏正在为程康贵张罗亲事,那个杜若溪,前世她可是也听过这女人大名的。只是不知道,前世被她害得很惨的前夫家,是不是程家。

要说前世她为什么听过杜若溪的大名,全是因为她狠得前无古人。这杜若溪,当真是个心狠的角色,不但从很小的时候就算计得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并且从她爹手里继承了财产,并且在成婚两年后将本来就已经快要崩溃的夫家的家财拿得一分不剩,而且拿的理由还是正大光明的。最后夫家不但倒台,没多久一家人全部横死在破庙之中,据后来的人说这其中便有杜若溪的手笔。后来她将手中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和周富贵合作过。再后来就更不得了了,以嫁过之身和商户女子的身份嫁给了当朝的候爷,虽然是续弦,但候爷的身份她一介商人之女也是配不上的。

杜若溪的事情之所以会暴露出来,全是因为她嫁进候府后,那位候爷前面夫人生的两个儿子相继死得莫名其妙。老候爷夫人发狠了查出来的,当时不但休了怀着身孕的她,还发狠的将她送到了衙门,老候爷夫人估计是真的狠极了她连家丑都不顾了。本来因着一件也最多是处死,不会名动皇都。还是因为她快要被斩头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们这些愚昧的古人,失去我你们会后悔的,留着我我会让整个国家更加繁荣,我来自未来知道很多很多的事情。”当时在场的人只当是笑话听,后来她死了她奶娘就疯了,整天胡言乱语,遇到人便说她小时候做的事。无风不起浪,那位候爷在皇上面前很得面子,估计是政敌用杜若溪的事来打击候爷,事情超扩越大。最后因着这事,候爷没出现在朝堂上。毕竟,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识不清,这皇上估计也是不大敢信。

后来更有人将事情写成了话本,说杜若溪是狐狸精变的。很长一段时间皇都的人挑媳妇都特别小心,不少商户家的女儿都被退亲了,还有不少商户独生女都缴了头发去做姑子。她听丫鬟在聊天的时候说何氏相中了杜若溪,虽不敢肯定是不是前世的那一位,但前世那位杜若溪就是花溪县的。虽然花溪县很大,重名的机会很多,但她还是不想冒这个险。所以,总之还是快些离开程家才好。

牡丹抽回神,拉着程康平的手笑道:“相公,不管张家送批假嫁妆的目的为何,咱们就利用这些嫁妆离开程府吧!出了程府,咱们先住我爹娘家好不好?你从小就没有娘,有爹也等于没爹。到我家我爹娘一定会拿你当亲儿子,到时候你也能感觉到爹娘的感觉。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程康平被牡丹握着手,等一次知道什么叫啼笑皆非。心里又暗暗的高兴,他的妻子怎么会那么聪慧?但又觉得她身上的谜团更多了,他绝不会相信她只是一个农家女子。可在成亲前,查来的结果来看,并没有可疑之处。牡丹身上,是发生过什么事吧!不然,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如何会时活泼时而又让人感觉沧桑沉默?在应对何氏时游刃有余,轻易就能识破何氏的计划。越想了解她,他就会陷入更深的疑惑里,也罢,也许有一天,她会愿意告诉他一切。

牡丹回到屋子,就见清泉在那里点香。看到她回来后,忙道:“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现在才回来。”语气里并没有关心,细听还有些不耐烦。当然会不耐烦,因为她的良人已经答应她,只要成亲马上就有丫鬟伺候她,她就不用为奴为婢的伺候别人了。现在,她只想牡丹快些把嫁妆给何氏,然后离开程家。

当做没听到她话里的不耐烦,牡丹回道:“我和相公到外面走了一圈消消食,清泉,香点好便退下吧!我跟相公准备歇息了。”这何氏倒还有点本事,居然还知道从相公身边的人下手,而不是另外安排一个丫鬟进院子。

清泉不干了,她可没忘记她来的目的,不过一个乡下丫头摆什么架子?说起来这少夫人家里比她家还穷呢。看夫人的样子,只要嫁妆到手,夫妻两个肯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她好了,说不定还会要饭要到她家门。这么一想,清泉底气就足了,开口便说道:“少夫人,不是奴婢说你,你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哪管得了那么多东西?怎么不交给夫人为你何管?这些东西早晚都是你的,现在得罪夫人既是不对,又是不孝,传出去您和少爷还怎么做人?”一顿话说下来,显得清泉特别的良苦用心,还真不好将她往坏人上想。

牡丹听完后,对清泉也是无语了,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罢了,现在顺着她想的,将来看她过得如何?她绝对不相信像何氏那样的女人,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打定主意后,牡丹脸上马上闪过后悔的神色,迟疑道:“可是,那本来就是我和相公的东西,收着有何不对?”

一看牡丹的表情,清泉就知道有戏:“当然不对,少夫人这么做太不对了。夫人的嫁妆您也是看见了,那么些个田产铺子总是要有人管理。而您又不懂这些,夫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么?少夫人,您可别糊涂,少爷的样子您不是不知道,以后您还有很多地方得靠着夫人和二少爷呢。”清泉面上一派为你着想,心里想的却是想快点把钥匙交出来。

果然,牡丹听完后脸上全都是后悔的神色,踌躇道:“可是,东西已经在东院了,娘肯定已经怨上我了,肯定不会再帮我了。”

“少夫人,夫人怎么会怪你,她明日不是还要来吗,到时候你把东院的钥匙交给她便好了,她一定不会怪你的。”清泉努力压抑着开心的神色,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就算有些精明,还是个农家丫头。

牡丹还是装作担心的样子:“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下去睡吧!”

清泉出去后,屋都没回便出去见小玉了。而牡丹也没有心情去探究她到底去了哪里,反正事情照着她的计划进行就成了。得在杜若溪进门之前,先离开程家。倒不是真的怕杜若溪,只是杜若溪的真面目能在这么多年后才被发现。靠的不光是狠,肯定特别能装,不然一直照顾她的奶娘不会在知道她的真面目后疯掉。跟这样的人做妯娌太费心神,目前她还不想花心思在斗女人上。她得快速的让家里富裕成长起来,到时,才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至于那杜若溪,就让她跟何氏斗吧!

何氏接到小玉的消息后非常高兴,脸上讥讽一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她的选择是对的,只有这样的姑娘才能任她拿捏。这不,虽然出了点小意外最后还不是如她所想的进行了。现在,就看表妹的了,想了想何氏还是决定见表妹一下,便遣了小仙去请林姗姗。

这些时间,林姗姗和程胜玩欲擒故纵若近若离玩得不亦乐乎,不过到底还没让程胜给吃到嘴里。对付男人她很有一套,知道越容易吃到嘴里的,就越不会珍惜。她可不想在还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就被男人厌弃,所以她挖空心思来迎合程胜,压根忘了何氏这号人的存在。小仙叫她去见何氏才想了起来,到了何氏跟前,林姗姗又变回了良家妇女。

何氏见她这样还算满意,问道:“你和老爷,可有肌肤之亲?”两个都是经过事的人了,说话也不用刻意忌讳所以何氏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林姗姗在心里嫌弃何氏粗鄙,低着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未曾。”

她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何氏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别拖着了,来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就这几日吧!”东西拿到手,断然没有白养那两人的存在。县令夫人跟她通过气,这张家因着皇都的亲儿子亲孙子,估计是没心情来计较这事。听县令夫人的语气,张书宇好像是通加了皇储之争被关进了牢狱之中,说不定还会牵连家人。这也是她不怕花溪人说嘴,也要快些赶程康平夫妻两人离开的原因。

“表姐,姗姗知道了,你放心吧!”确实该有重头戏了,不然女人再好,等得太久男人也会失了胃口。

☆、第十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何氏果然来了。一脸笑意:“牡丹,昨个累着了吧!这是娘一大早就让人炖的燕窝,趁热吃了吧!”好好的吃,这可是你最后能吃到的好东西了。

牡丹一脸受宠若惊:“娘,这怎么好?还要您如此费心,可牡丹却被猪油蒙了心。”说完,又难过的低下了头。心里却鄙视,有必要做得这么明显么?还真觉得她一点心眼都不懂吗?就是前世的她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鬼的好不好?算了,懒得跟何氏计较这些,快些离开程府才是正事。

“傻孩子,娘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你不过是一时没想明白罢了。也难怪你会有担心,但你记着,娘虽然不是平儿的亲娘,但娘进府的时候平儿还小,娘可是打心眼里疼他的。”何氏陷入了回忆,没嫁进程家之前她确实想好好疼程康平的。可是进了程府有了自己的儿子,张氏虽然死了但处处都压着她,她才知道她根本就做不到。所以她做了那件事,让程康平变成了现在这样,她本以为张家的人会把程康平接走,但张家像是不知道她做的事什么行动都没有。

到如今,她一点都不反悔她做的事。如果她没做,程康平以小时候聪明的样子,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的公子。这程家,哪还能有儿子的位置。不过说来也奇怪,程康平就算傻了笨了,但老爷却完全不管不顾像程康平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也是她这些年来有持无恐的原因之一。时间久了,她也没心思探究程胜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要将来程府是儿子继承她就心满意足了。

何氏端来的东西,牡丹当然不会碰。拿出东院的钥匙:“娘,嫁妆全都在东院里,牡丹就交由您来保管了。里面的田产地契全都在箱子里,我没动过。”既然你这么想要,就给你吧!

何氏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啊,她盼望了这么些年的东西,现总算要到她的手里了吗?接过钥匙,何氏都有一些不真实。当然,钥匙一到手,她也没心情对牡丹耐心。将钥匙收回手中,笑道:“你慢慢吃,娘去清点一下。”说完,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还真是贪婪之色毕露,牡丹见边上的清泉暗自高兴,便道:“清泉,这燕窝赏你了。”这姑娘,怕是也快离开程府了吧?出卖主子,且看她以后过何种日子吧!

何氏打开东院的门,看到里面的箱子心就一直“嘭嘭”直跳,里面的许多好东西她活了一背子都没有见过啊。挑出一件手镯,迫不及待的戴了起来,满意后。又挑出一幅头面,吩咐小玉道:“这给知县夫人送去,什么都不用说,明白吗?”这是她跟知县夫人的一个约定,这头面可是知县夫人惦记了很久的东西。小玉忙应。

知县夫人一看到东西,就爱不释手,一会就让人帮她给戴到头上了。看了镜子,更是满意得不得了,想当年知府夫人举办花会,张氏就戴了这么一幅头面知府夫人在她面前都诚惶诚恐的。当时她就发誓,这东西她一定要弄到手戴到知府夫人的面前。倒不是希望知府夫人对她诚惶诚恐,只是希望她不要无视自己就好了。其实后来知县夫人也确实将头面戴到了知府夫人的宴会上,知府夫人也确实没有无视她。不过是在心里笑她自己作死罢了。

何氏拿到了东西,没急着对程康平和牡丹动手,没几日便传来张家公子张书宇在皇都被关进了大牢不日便被问斩的消息,何氏才真真的打起了主意。由于张书宇出自花溪县,少年及第,当年被不少人传成了佳话。此次,却因为皇位之争而陷入了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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