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招致别人的不幸,努力着,尽可能地不要成为别人的麻烦,可是现在,她不仅麻烦左时照顾她,还给他招来这样大的一场祸事。
“左时,左大哥……”她终于又哭出声来,一边念着他的名字,一边像被抽光了力气似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来来往往的人们经过这里,就看见一个身材娇小、黑发黑眼的中国女孩儿坐在那里,尽管语言不通,听不懂她在说的是什么,但单是看她伤心欲绝的模样,就能猜到那一定是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人才会有的表现。
左时从大门进来,走到急诊病区的转角处,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幅画面——长安抱着他的外套,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左时……我不吃罐头了,再也不吃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
她这样含含糊糊地说着,其他人都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在懊恼,自责,害怕他发生意外,舍不得他离开却丢下她一个人。
她把他当成最重要、最亲密的人——他已经是她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还怀疑她对你的感觉吗?”严冬在旁边问道。
他是彻彻底底的旁观者,旁观者清。
左时胸口像有什么东西涌动着,热烈的,酸楚的,却又有特殊的回甘滋味,像要漫溢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那是活起来的感觉——从幼年失怙的悲戚、少小离家的忧愁和失去最后至亲的哀绝里活过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大步地走上前去,拉住长安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把她揽进怀里,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长安呆住了,还没有从没顶的悲伤里缓过神来,却有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住,甚至有从没感受到的柔软贴覆在她的唇瓣上,吮着、咬着,蛮横不讲道理,却又温柔至极。
他的手掌固定住她的脑袋让她无法动弹,只能睁大了眼睛看他。等她终于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时,大概因为惊讶,嘴巴微微张开,他趁机将舌抵了进去。
她感觉到温热滑腻……那是左时的舌头。
☆、48.第四十八章
“左……”
她才刚发了一个音, 就被他给堵回去, 唇舌厮磨间, 她就再说不出话来。
两人站在墙边,他身体前倾将她困在墙壁和自己之间。她身体软软的,还有点虚弱无力,正好靠在墙上支撑着体重不至于站不住。
他这样吻她, 心里的千言万语似乎都有了去处。他不确定她能不能懂,但她终于不再哭了,也闭上眼睛任他予取予求,甚至也有小小的回应。
她在说她害怕, 以及……她爱他。
“傻子。”他稍稍退开一些,终于轻轻说了一句。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她真是傻子、痴儿,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爱这个傻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真心的,爱这个痴傻的姑娘。
长安的眼泪又涌出来了,他的唇挪过去吮掉,哑声道:“我不是骂你……”
她拼命摇头。怎么样都好,他责怪她也好,只要他没事,没有受伤, 怎么样都行。
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脸颊贴在他胸口, 听到他蓬勃的心跳, 高兴得又想哭了。
左时也回抱她,一手抚娑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紧紧拥抱着,有种无声胜有声的温情与庆幸。
好不容易打听清楚伤者身份的闵婕,跑回来打算告诉长安那不是左时,结果就看到这一幕,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她碰了碰严冬:“喂喂,什么情况?”
“看不出来么?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从病房赶来找长安的陈玉姣远远地看着,欣慰地抿唇笑了笑,才转身离开。
应该多留一些时间和空间给年轻人们,然而对于刚刚明确彼此心意的有情人来说,多少相处的时间都是不够的,时时刻刻都巴不得粘在一起。
…
长安换了套衣服,左时坐在她身后帮她梳头,忍不住问她:“今天真的被吓坏了?”
她点头,想到他那件外套,仍心有余悸:“好多血……我以为是你受伤了。”
“我跟严冬路过,看到有人受伤,就把外套盖在那人身上。”他解释着,又补充一句,“不用担心,我开车很小心。”
“可是也很快。”
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开车带她兜风,风驰电掣。
他笑笑:“你还记得?”
“记得的,跟你一起做的事,我都记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觉得好像不妥,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是这里。”
左时看着她,目光专注而缠绵。长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解释说:“我脑子不好,很多事都不记得……我、我记在心里。”
“嗯,是脑子不好,都没搞清楚受伤的人是谁就哭得那么伤心。”他的手从她身后绕上来,抓住她的手,“以后不许这样了,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长安急急地扭头去看他:“不要说,这样说不好!”
他看到她耳朵都红了,和煦地笑笑,把她梳顺的长发拨到一边,低头从她的耳廓开始,慢慢吻到她的耳垂,流连着,用嘴唇轻轻去抿,感觉她身体轻轻发颤,手臂加了点力道将她的后背压向自己的胸口,更紧地抱住她,亲吻也从耳朵蜿蜒到她白皙的后颈和肩膀。
她的皮肤像孩子般细滑,透着隐隐的香气。
长安像被顺毛的小猫,又舒服地闭上眼睛,直到听见他的呼吸咻咻地就在耳后,亲昵而又克制,才忍不住轻轻扭了扭:“左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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