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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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她脸上的碎发,全部拨到一边,温柔的声音中有一丝笑:“好,那我以后不出差了,以后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晚上一起睡觉,我们再也不分开,像世上所有普通夫妻一样。”

“错了,是男女朋友。”她纠正。

他手掌支在床铺上,靠近她将她半个身子笼罩在怀里,垂着眸不以为然的弯唇:“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至于那张结婚证,我会等到你点头为止。”

这一夜,她躺在他怀里做了个好梦,梦里她和画儿终于团聚了。

接下来的一整个月,秋意浓没有再发烧,那个魔咒似乎暂时离她远去,但她知道它一直都在,只是在蛰伏期,总有一天会在她出奇不意的时候跑出来,把她彻底吞噬掉。

她曾发现过两次有不明身份的人在后面跟踪,不到几分钟就被宁爵西的保镖给暗中解决掉。

丹尼尔的电话渐渐少了,到最后一周再也没打来过。

她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替画儿感到一阵失落。

他没有恢复记忆,可能对画儿的占有只是一种本能,但时间又是一剂最好的冲化剂,它可以冲淡任何东西,包括一种扭曲的执念。

说实话,秋意浓以前一直盼望着他能想起所有的事情,经历了种种之后,她知道可能他恢复记忆的机会渺茫,遥遥无期了。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呵护画儿至宝的男人,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名副其实的丹尼尔,他的妻子叫安浅。

宁爵西这一整个月没有再出差,但是频繁开会应酬是免不了的,她陪他参加过几次酒会,商界向来是拜高踩低的世界,一开始大家都称呼他身边的她为秋小姐。但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对她的称呼发生了变化,直接称呼她为宁太太。

宁爵西听了不置可否,甚至有几次欢喜的表情直接表现在脸上,都是些察言观色的商界人士,久而久之现在几乎大小宴会酒会人人都会尊称她一声“宁太太”。

秋意浓抗议了几次,宁爵西无辜的眨眼:“与我无关,都是他们自己做主。”

“没有你的?许,他们能自作主张?”她鼓起粉腮瞪他。

“嗯,那我以后直接叫你老婆。”男人说着大言不惭的话,本该是温甜的情话却教她心脏拧绞,别开脸去,说不出话来。

一双手臂抱住她,带着温热的气息:“浓浓,别想那么多,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

秋意浓微仰头看着抱着她的腰把她的头枕在他肩膀上的男人,这么近,又那么远。

有些话,彼此只要透过眼神就能看出一二,她这次肯定,他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也知道她的时日不多。

然而,他下一句话却教她有些诧异:“明天我带你去看你妹妹,过两天送你们出国去治疗,美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秋意浓半晌没说出话来,低头轻轻笑着摇头:“没用的,我外公除了研究那两种药方,也同时在花大量时间做试验,破解这个家族魔咒,但始终没有结果。遗传病在世界医学史上都是一个难题,基因决定一切,我和画儿是秦家的后代,我们从出生就注定了是这种命运。其实换种想法,我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不必强求。”

“美国医学发达,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遗传学医生,不管花多久,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我都要把你治好。”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脸,即将失去的恐惧使得他的胸膛像被炸开般疼:“浓浓,听我的,只要你和你妹妹配合,你们会好起来的。别忘了,你答应过要和我在一起,这个承诺就是一辈子,我等着娶你,等着你给我生儿育女,等着和你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以前,她听到这句话会难受,会下意识回避,这一次,她轻轻挽唇笑:“臭美,谁要嫁给你。”

天气阴沉,狂风掀起巨浪,如千军万马。

路虎疾速行驶在海边的马路上,秋意浓看着窗外,又看了看驾驶座上的男人,此时他们正赶往去看秋画的路上。

犹豫良久,她问道:“画儿最近有没有发烧?”

宁爵西衬衣的袖口挽着,稳稳的握着方向盘,抿唇道:“前阵子有,最近没有。”

“前阵子次数多吗?”

“和你差不多。”

秋意浓死死的咬住唇:“有没有人照顾她?”

“有。”宁爵西深色的视线看着前方的路况,狂风席卷着巨浪不断冲上马路,车子有几次都看不清眼前的路,该死!

秋意浓放下心来,他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画儿,看他脸色不好,便安慰道:“别急,慢慢开。”

他眉间的褶皱又深了一分:“本来今天坐直升机来的,风大,临时改成了开车,早知道出门前应该看下天气预报。”

两人好不容易开过海边,穿过一片树林,尽头后下车,秋意浓特意警惕的看了看身后,宁爵西揽着她的肩:“走吧。保镖在外面,如果有人跟踪,他们会解决干净。”

秋意浓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一座山间别墅,四周都是高墙,门口有十个保镖把守,墙的四周也到处是监控器和手拿武器的保镖,安全系数非常高。

这里位于海上的一座小岛上。秋意浓和宁爵西过来也是坐汽渡,离青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地方非常难找,丹尼尔的人找了一个月之后,已经把范围扩大到了全国,乃至国外,却不知道秋画却躲在这里。

两姐妹见面,高兴坏了,秋画一个劲说:“姐姐,我好想你,对不起。我错了,两个月前我不应该悄悄溜走,中了丹尼尔的圈套。”

“没关系的,画儿,也是姐姐不好,没有及时照顾到你的情绪,以为你已经走出了失去他的阴影。”秋意浓刻意把‘薄晏晞’三个字隐掉,用‘他’代替。

秋画拉着姐姐的手看了一眼旁边的宁爵西道:“姐姐,宁先生说要送我们出国治疗,我想美国了,那儿有我和晏晞哥哥的回忆,可以回去治疗。我好期待。”

秋意浓牵着妹妹的手,在花园中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说道:“对不起,画儿,我不想去。”

秋画微微吃惊,宁爵西脸色都变了,语气加重:“浓浓。”

秋意浓用力握拳,脸上带着笑,轻轻淡淡道:“我是说真的,这种遗传病治不好的,不如过一天算一天,而且我不想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一听到这话。秋画往椅子里缩了缩,微微发抖起来:“我不要去实验室,姐姐,我不要去实验室。”

小时候秋画最害怕外公的实验室,在她有记忆以来就经常会被抱到外公的试验室去,一关就是几个月,每天都要抽血打针吃药,接受身体检查,那种日子她真的好怕。

秋意浓握住妹妹冰凉颤抖的小手,“画儿别怕,我们不去实验室。”

“真……真的?”秋画惊恐未定的看着秋意浓,秋意浓又把目光转向宁爵西,他看着她的眼睛,深沉而有力,似在不满。

秋意浓笑了下,低头安慰妹妹:“真的,我们不去了。”

秋画放松下来,看了眼乌沉沉的天空:“姐姐,这个岛上好无聊,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好不好?我还没有看到过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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