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与杀猪刀 第6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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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孩子只顾着斗嘴,樊长玉和俞浅浅看了不由笑开,离别的伤感倒是淡了几分。

樊长玉牵着长宁的手送俞浅浅母子到巷子外的马车处。

俞宝儿都要上车了,却又蹬蹬蹬跑回来,把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玉坠取下来拿给长宁:“这个给你。”

樊长玉忙说不可,对俞浅浅道:“这太贵重了些。”

俞浅浅倒是笑得温婉,道:“让宁娘收着吧,这孩子太孤单了,每次遇到个玩伴,要分别时都舍不得,会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对方,多少是这孩子的一份心意。”

长宁见樊长玉点头了,才接过那玉坠。

她扯了扯衣角,看着俞宝儿说:“可我没什么东西给你啊。”

俞宝儿指了指她挂在小荷包上的一只草编蝈蝈,说:“我要这个。”

长宁算是樊长玉带大的,很多时候心眼实得很,她没见过玉,也不知道那东西贵重,不过白莹莹的很好看。

可是草编蝈蝈她也很喜欢,长宁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觉得俞宝儿好像是真的很喜欢那只草编蝈蝈,还是解下来给他了。

她说:“这是赵叔被抓走前给我编的蝈蝈,赵叔去军中了,以后也没人给我编蝈蝈了,你要好好留着,以后要是不想要了,就拿着蝈蝈回来跟我换你的小坠子。”

俞宝儿说:“我会留着的。”

他人小,还不能自己爬上马车,俞浅浅抱他上去时,宽大的袖子滑下来一截,手上戴的那一对宽玉镯也往下滑了几分。

樊长玉注意到俞浅浅手腕上像是有被捆绑后留下的伤痕。

她猜想是俞浅浅在狱中时留下的,眉头皱起,很是心疼俞浅浅。

俞浅浅回头打算跟樊长玉道别时,见樊长玉盯着她手腕,脸上的笑意微滞,下意识用袖子挡住了手上的伤痕,这才继续道:“那我们便走了。”

樊长玉没察觉到,只笑着说:“一路顺风。”

俞浅浅也上了马车后,车夫才赶着马车离去。

樊长玉带着长宁往家走时,发现长宁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鞋尖去踢路上的小石子,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

樊长玉蹲下时,才发现她眼眶都红了。

樊长玉问:“舍不得宝儿吗?”

长宁点头又摇头,有些难过地道:“隼隼走了,姐夫走了,赵叔也走了,宁娘想他们……”

樊长玉抱过妹妹,手一下一下轻拍在她后背,一时间心下也有些怅然。

她说:“仗打完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几百里外的卢城。

贺敬元刚带着新征上来的兵卒抵达城门口,便碰上了一队从燕州来的人马,领兵之人远远瞧见他,便笑着作揖,一双狐狸眼怎么看怎么奸诈:“贺大人。”

贺敬元见此人一身白衣,俊俏得像个戏台上唱戏的小生,不由皱了皱眉。

前去迎接贺敬元的卢城守将道:“此人乃是武安侯麾下的军师公孙先生,前不久方至卢城,说是燕州弱防,想来卢城借调兵力。”

贺敬元脸色骤然一沉:“反贼五万大军正围着卢城,卢城如何拨得出兵力借往燕州?”

卢城守将也是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道:“都称这位公孙先生乃鬼才,末将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末将早已用卢城之围推脱过,但公孙先生说他只在您新征的将士中讨一千人。”

贺敬元听到此处,面上也是大惑不解。

这片刻功夫,公孙鄞已穿着他那身道骨仙风的白袍施施然走到了贺敬元跟前:“某前来,是望贺大人助某一臂之力。”

公孙鄞替谢征做事,在军中并无军职,但此人满腹算计,无人敢低看了他去。

贺敬元虽为蓟州牧,政事上直接由对接朝廷,军事却得听谢征调遣。

因此在公孙鄞抵达跟前后,他便下了马,斟酌道:“燕州有难,蓟州本该相援,但蓟州眼下的情况,公孙先生想来也看到了……”

公孙鄞笑道:“某便是奉了侯爷之命前来解卢城之围的。”

贺敬元听他丝毫不提借兵之事,愈发不解:“此话怎讲?”

公孙鄞道:“魏宣在泰州征粮打死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其中未尝没有反贼在推波助澜。只是蓟州有盐湖,反贼才选择了围攻蓟州,若是蓟州久攻不下,反贼转头攻泰州也不无可能。侯爷的意思是,燕州示弱,让某前来蓟州搬救兵。反贼若见蓟州还能借兵给燕州,必然怀疑蓟州真正的兵力,短期内不敢轻举妄动。”

贺敬元问:“长信王会轻易被此计糊弄过去?他若转头攻泰州呢?”

公孙鄞脸上笑意不减:“侯爷已另派了人前去泰州借兵。”

贺敬元闻言一时没再说话,只在脑中思索此计。

泰州和蓟州都闹出了征粮的丑闻,民心散乱,但反贼选择了攻打蓟州,无非是看中蓟州的盐湖。

武安侯从燕州派人向泰州和蓟州求援,无疑不是在告诉反贼,眼下燕州才是最好拿下的,而蓟州和泰州都还能给燕州借兵,俨然这两州的兵力远胜燕州。

若放在往日,长信王或许是会担心是计,可眼下燕州以北的锦州正在同北厥人交手,燕州弱防还真不无可能。

最终贺敬元唤来副将:“公孙先生要多少兵马,你去拨给公孙先生。”

公孙鄞做了一长揖:“某在此谢过贺大人。”

贺敬元道:“若能解卢城之围,保下蓟州,当贺某谢先生和侯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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