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61节(1 / 2)
一般哥儿见到他,老早就跪了。
而这位不同,不仅没有跪,只是行了躬礼,连称呼都为臣。
什么时候哥儿也能为臣了?
嵇淮瑞心中诸多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
见嵇淮瑞话虽然说得不是那么中听,但并没有什么残暴的举动,陈烈酒再次松了一口气。
要是他一个人在这儿,嵇淮瑞想怎么发疯都行,但他抱着糯糯不行,他怕吓到他。
好在嵇淮瑞就只是阴阳怪气而已。
“臣也不认识太子殿下。”陈烈酒也不含糊,直言道,“臣来找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嵇淮瑞更阴阳怪气了,“我一个被囚的前太子跟你一个素不相识的哥儿有什么好好商议的。”
他觉得这是现任太子的阴谋,找个素不相识还带个奶娃娃的哥儿来试探他有没有谋反之心?
哼,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还怕他这只被拔了獠牙的前老虎?
“准确来说,臣也不是来找太子的。”对于前太子的态度,陈烈酒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却并不认同,一个人被这样囚着,除了阴阳怪气的发泄就不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了吗,“臣是来找太子妃的。”
“找她?”说起太子妃,前太子脸上的表情更加鄙夷了,“你是沈家的人?”
“不是。”陈烈酒摇头,“我姓陈,出生在昌南底下一个名不见经变的小县城,土生土产的乡野人。”
“说谎!”嵇淮瑞扫了一眼陈烈酒浑身的气度,阳面獠牙得吓人得紧,“乡野人不可能长你这样!”
嵇淮瑞的确是文气了点,但他从小被当太子培养,也是见识过乡野的人的,他们都唯唯诺诺的,哪有陈烈酒这般气势。
他嵇淮瑞生平最讨厌说谎的人。
“太子殿下觉得乡野人应该长什么样呢?”陈烈酒反问嵇淮瑞,“唯唯诺诺,永远抬不起头?”
“可太子殿下也别忘了。”陈烈酒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泥腿子也有登堂入室的时候,你凭什么就见过一小片的乡野人,就否定天下所有的乡野人。”
陈烈酒抱着孩子步步紧逼,一张嘴怼得嵇淮瑞哑口无言。
“说得好!”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他们中间传来了一道清淡的声音,一个素面朝天的妇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陈烈酒观她行事气度,向她行了一礼:“太子妃。”
“太子都不是太子了。”太子妃摇了摇头,“你又何必称呼我为太子妃。”
“陛下并没有向天下人昭告废太子。”陈烈酒也摇头,所以他这样称呼并没有错。
但天下人都知道,前太子不可能了,他尊不尊礼都无妨。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没再纠正称呼了,朝陈烈酒笑笑:“我刚听说你是来找我的,我们到茶室一叙。”
所谓的茶室就是偏厅一隅,这里摆放着许多茶具和茶叶,前太子妃沈晏殊取了些茶叶出来泡茶。
一袭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人赏心悦目,若是叫以前认识她的人看见她,完全想不到,她会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沈家大小姐。
陈烈酒不懂茶,他喜欢带人去茶楼喝茶,也是因为茶楼比起酒楼要清静一点。
所以他对沈晏殊这一套动作没什么欣赏的,反而目光和初到这个地方的糯糯一样,眼睛不停看着周围的环境。
“呀!”糯糯小朋友一路都没有吭声,却在这时吭了一声。
陈烈酒朝他的方向望过去,却见正厅的大殿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笔墨,有被人写了不满意攥成团扔在地上的,也有如卷轴一样长挂在梁上像缦帘一样随意垂着的,还有撒在地上涂抹了墨水的宣纸以及笔墨纸砚。
看上去就像是个文人疯子待过的地方,不怪糯糯呀了一声。
沈晏殊给陈烈酒倒了一杯茶,见他们两人看着一旁的正殿,不好意思地朝陈烈酒笑笑,“殿内多寂聊,殿下喜欢在这里写些东西发泄,他不喜欢下人收拾,让你们见怪了。”
陈烈酒收回目光,不再看那边,喝了一口太子妃给她的茶,直抒胸臆道:“臣来找太子妃是想请太子妃出山,去学校给孩童启蒙。”
“启蒙?”沈晏殊没想到陈烈酒这个素不相识的哥儿来找她,竟然是请她去给孩子当夫子的。
“可是你手中抱着这个孩童?”沈晏殊没听说过学校,既然带个学字,她还以为是私塾之类的学名,看到陈烈酒抱个孩子,还以为是带他来拜师的。
几个月大的孩子拜师虽然不合常理,但也不是没有。
有些比较重视孩子教育的家庭,一岁多就在给孩子找启蒙老师,为的就是他们三四岁就能出口成章。
“不是不是。”既然许怀谦说了要放养糯糯,陈烈酒也不是那么苛责的人,让孩子生下来连牙都没长齐,就要开始读书,“是我在宫外建立的学校。”
说着,陈烈酒就把他这个学校的事给说了说。
“女子、哥儿,男子在一块读书?”沈晏殊听着陈烈酒的话,心神颤了颤,“现在女子、哥儿也可以为官了?我刚听你一直在自称臣。”
“也不全是。”陈烈酒没有点头,只是把商部的事给他说了说,“我现在就在商部任职,虽说算不得什么正儿八经的官,但好歹也是替女子、哥儿迈了一步。”
“是这理。”沈晏殊颔首,要是她当年也有这个商部在,她就不用嫁给太子,去商部任职也可以,想罢,她想起陈烈酒说这个商部是皇后在管理,又问了一声,“皇后还有这个胸襟?”
她记得她当年可是唯唯诺诺得很,后来当了皇后,一身气势,她也只当她一着得势,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为故,其他事倒是不知道了。
“娘娘很好。”皇后有没有胸襟,陈烈酒不清楚,不过现在的这位皇后的确当得挺称职的。
见陈烈酒不欲多说,沈晏殊也不问了,只是喝着茶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太子妃可有考虑好了?”她不说,陈烈酒就主动问,“只要太子妃点头,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有提了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沈晏殊放下茶盏正要说话时,正厅里传来一通笔墨纸砚扫地的声音:“不行,不许去,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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