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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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容月越过门槛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的女子系着鹅黄|色褶裙,身着淡绿色上衫,脖子上挂着白色琉璃璎珞,白纱半遮面,微卷发黄的头发散至腰间。

南……羽?她怎么会在这儿?

薛夫人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一脸诧异,这女子,虽说穿着中原的服饰,但看长相,应该并非我中原人。

“这位姑娘,你说你叫什么?”

南羽微微欠身,道:“回夫人,民女南羽,是丽乐坊的乐姬。丞相大人说后日是夫人的寿辰,想邀请我们丽乐坊来府中演奏,民女便先来看看。”

“演奏?”薛夫人一愣,问,“那你……不是容儿的友人?”

南羽摇摇头,解释道:“请夫人恕罪,民女也是无奈。贵府的家丁不信民女的话,民女只能撒个谎说是薛小姐的友人。您寿辰将至,民女必须要熟悉场地才能更好的演奏,所以只能……”

“原来如此,”薛夫人松了一口气,说,“我就说,容儿鲜少出门,素来不与京城官宦小姐来往,怎么会结识友人?既然如此,薛三,你便带着这位南羽姑娘去园子里走一遭吧!”

“是!”薛三应着,转身说,“南羽姑娘,请随我来。”

南羽微微欠身,随薛三朝厅外走去,与薛容月擦肩而过时,眯了眯眼,小声道:“这么快又见面了,薛小姐。”

薛容月闻言,身体颤|抖了一下,待她回过神时,南羽已不见了踪影。她抿了抿嘴,这女人……恐怕不是演奏那么简单,不行,我倒要看看她耍什么花样。

“大娘,容儿突然感觉胸闷,可否回房休息?”薛容月捂着胸口,皱眉眉头问。

薛夫人扭头一看,立刻慌了神,命令道:“快快,采荷,快扶容儿回房休息!”

“是是是!”采荷见状也是焦急,立刻扶着薛容月往闺房走,途中又唤来两个丫鬟搀扶着。哎,小姐啊,您不是装病吗?怎么如今看上去倒真是病了。

采荷心一紧,长叹一口气。

薛容月被三人扶着……不,应该说是架起来,一路快步走着,弄得她浑身不舒服。三人推开房门,扯开被褥,把她放到床上,同时长舒一口气。薛容月躺在床上,头昏眼花,这些丫头,当本小姐是铁打的吗?走慢些好吗,本小姐不着急投胎!

采荷挥挥手,命那二人下去准备些药膳,自己则站在薛容月的床边,抚着她的胸口,关心道:“小姐你现在可舒服些了?”

薛容月使劲摇摇头,猛然直起身子,吓得采荷险些摔倒。她咬着牙,没好气地说:“采荷啊,本来我安然无恙,被你们这么一抬,险些喘不上气去见阎王喽!”

采荷被这架势吓得抱住床边的柱子,愣了片刻,她眨眨眼,试探道:“这么说……小姐你又是在装病?”

“不然咧?”薛容月走下床,活动着身体,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说,“采荷,我不在的这些日……”

她话未说完,采荷猛地抱住她,抽泣着说,“我就知道小姐是铁打的,没那么容易生病。”

“喂喂……”薛容月见状,耷拉着眼,说,“你松开,松开。”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样子。罢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收拾包袱,待大娘的寿辰一结束,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采荷不情愿地松开手,抱怨道:“小姐,您这次回来还走吗?您若是走,把采荷也带上吧!采荷自己在府中甚是无趣,府中的丫鬟们都闷不出声,采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快要憋死了。”

薛容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敲了敲采荷的额头,打趣道:“没办法,谁让你是个话痨呢?说起来,当初爹爹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把你买回府,真不像他的风格。”

采荷撇撇嘴,说:“那个时候采荷饿的都不行了,自然话少,小姐,你还好意思说人家,你看看你,明明是大家闺秀,却比外面的叫花子还疯,平日里还装出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啧啧啧!若是老爷知道了您其实是这副脾性,不还得气得去见阎王?”

“就你会说,”薛容月翻着白眼,清咳两声,道,“那什么,我问你件事情,今天来府上的那位南羽姑娘,你有没有觉得眼熟?我的意思是……我之前有没有见过她?”

采荷噗嗤一笑,道:“小姐,您真会开玩笑,您有没有见过她,采荷怎么会知晓?不过采荷可以保证,只要是采荷与你待在一起的时刻,都没有见过她。”

“呃……你确定?”薛容月将信将疑,继续问,“那……我之前有没有失忆?”

“失忆?”采荷点着下巴,努力回想着,说,“要说失忆,我记得少爷说过您刚来府中时便失忆了。不过,采荷也是听少爷说的,毕竟那时采荷还没有进府,对这些事情也不清楚。”

“哦,好吧……”

薛容月闻言,微微皱眉,低头思索着。既然没有失忆,那便是真没见过,她开口便知我身份,如今又以演奏为名……演奏?

她一惊,抬头问:“采荷,我记得爹爹素来不喜欢舞乐这些东西,为何会突然去丽乐坊邀请乐姬来府中演奏?”

采荷挑挑眉,摇了摇头说:“这……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六皇子出的主意。”

“六皇子?赫连予!”薛容月念着,拍桌而起,瞪着双目问,“六皇子频繁出入府中吗?”

采荷一惊,环顾四周,伸出食指竖在双唇间,小声道:“小姐,切不可直呼六皇子的名讳!您先坐下,坐下。六皇子过去偶尔来一趟,但是自打您去了蒲连寺,采荷便发现六皇子出入府中的次数频繁起来。”

采荷说着,压着薛容月的肩膀让她坐下。

薛容月心中一紧,咬了咬唇,问:“此事……府中其他人可知?”

采荷摇摇头,说:“每次六皇子都从后门进府,怕是连夫人都不知晓。”

“那你如何知道的?”薛容月耷拉着眼,质疑道。这丫头不会是在胡编乱造吧?

采荷呲牙一笑,道:“因为……因为……小姐,我若说了,您可别生气。”

“说!”

采荷摆弄着手指,低头道:“采荷怕是病了……下面总是……总是流血,采荷怕夫人发现会敢我走,便每日把带血的布埋在后院的树中,于是……”

“于是就发现六皇子常常从后门进府?”薛容月双手抱臂,叹了口气,问,“这血是不是连续留五六日,然后便没了?”

采荷一惊,猛地点点头,问:“小姐怎么知道?”

薛容月又叹了口气,问:“是不是有时流血腹部隐约疼痛,还感觉全身乏力?”

采荷又点点头,眨着眼看着薛容月。

☆、第0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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