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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岚怎么会是她的姐姐呢?她姓夏,她在泉州长大,她们根本不可能有关系啊!她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萧昱起身说道:“这件事在对外公布以前,你最好守口如瓶。以后行事,别再那么任性妄为。”说完,他便转身出去了,留萧碧灵一个人在屋中。

以前他总觉得萧碧灵还小,而且是个女孩子,家里娇宠些没关系。以后嫁个疼爱她的丈夫,一辈子衣食无忧,保持这样的性子也无妨。可见到夏初岚之后,他才越发觉得萧碧灵不懂事。

夏初岚为了夏家劳心劳力,萧碧灵却还在这个节骨眼雪上加霜。萧昱索性就将实情告诉她了。

她也是时候学着去承担一些事了。

……

夏初岚回到夏家,觉得身心俱疲,直接回玉茗居休息。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冬日天暗得早,廊下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因为在正月里,连院子里的石灯都点着,显得很亮堂。

她推开房门进去,看到里面坐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触碰她的额头:“这是怎么了?”

夏初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熟悉的青衫,眉目疏朗,颧骨突出。不是顾行简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行简说道:“几日不见,你是不认识我了?这额头上怎么贴着纱布,可是受伤了?”

他的声线带着熟悉的清冷,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夏初岚伸手抱着他的腰,用力闻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味,就像倦鸟归巢一般安心。明明只是几日不见,却觉得好像过了许久。她的坚强总是一碰到他就会坍塌。

顾行简索性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坐在榻上,自己检查她的伤口。她抓着他的手说:“没事,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您怎么来了?”以他的身份,应当是不能随便离开都城的。因为皇帝和百官随时都会找他。

提到这件事,顾行简便板起脸:“夏家出了事,你为什么不同我商量,就私自离府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他平日极为宠她,几乎百依百顺,更不曾说过半句重话。有时夏初岚会忘了很多夫妻间本应该有的条条框框。她当时着急回来,也没想太多,此时带着歉意说道:“是我错了,您怎么罚我都行。”

顾行简看到她满脸疲惫,本就心疼,哪里真舍得罚她,只轻咬了咬她的嘴唇。他上辈子一定是欠了这个丫头的情债,这辈子来还了。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直追着她到了绍兴。

“跟我说说夏谦和萧音到底是怎么回事?”顾行简握着她冰凉的手说道。他之前去石麟院拜见杜氏,杜氏跟他说了一些,但有所保留。顾行简是何等心思通透之人,几乎已经推断出七八分,只等夏初岚来证实。

夏初岚便老实地将事情说了,一边说一边打量他越发阴沉的神色。说到夏谦的时候,本来要略过去,又觉得根本瞒不过他。

顾行简本还想冲着夏家保一保夏谦,没想到他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敢觊觎他的妻子?至于萧音背后的人,哪里用得着劳动萧昱和凤子鸣,他今日就能叫那个姓孙的人张口。

第一百二十章

到了晚上, 屋子里很快就熄灯了,下人们都只敢守在门外。思安特地把侍女们叫到廊下, 很随意地跟她们谈论上元节花灯的事情。

侍女们大多没去过都城, 纷纷询问她都城的灯会如何好玩。

思安便将所见所闻都说了。她能听到屋内隐约的呻吟声,这对她来说见惯不怪了。在相府里, 有时大白日的时候, 寝居也会关上门。相爷对姑娘的喜欢,可是有目共睹的。

但那几个小侍女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 听到声音各个面红耳赤的,只能强装镇定。宰相姑爷看上去十分清冷威严, 真不知道在姑娘的闺房里头时是什么模样。

屋内摆着四个大火盆, 熏得暖如春日, 但帐内的温度更滚烫。都说是小别胜新婚,夏初岚也格外热情主动,攀着男人的肩膀任他所为。只不过顾行简有意惩戒, 吻得她浑身燥热,但就是不肯进去。

“夫君……”夏初岚在他身下, 双腿已经很自然缠上他的腰。

顾行简忍得出了汗,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不安地扭动着,像一尾脱了水的鱼, 便低头亲吻她汗湿的小脸:“岚岚,该叫我什么?”

夏初岚浑身软绵绵的,只想他赶紧进来,便轻声唤道:“顾郎……啊……”他进来时, 那巨大的满足感让她叹了一声。

夏初岚原以为他今日赶路,应当有些累了,不会要得太狠。可是她到底低估了男人旺盛的精力,加上她的床没有相府那么大,几乎被锁在他的怀里索求,双腿就没有合上过。她的声音都叫哑了,浑身瘫软,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还往她最敏感的地方狠撞。

夏初岚喘着气坐在他怀里,浑身酸疼,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用手捶了下他结实的胸膛。记不清他要了多少次,那昂藏还埋在她身体里,不肯出来。

顾行简低头看她,好像真的没什么力气了,呼吸短促,身体颤抖,这才抚摸着她的背问道:“知道错了?以后不准再私自离开我。”

她走了之后,相府就不像个家了。他活到这把年纪,居然还害了相思。

夏初岚趴在他的肩上,哭笑不得,才反应过来他今晚要得这么凶狠原来是在罚她。这人的占有欲和强势在平日里掩藏得很好。只有到了床上,才会彻底暴露出来。

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乖乖认错,声音细细小小的,像猫儿叫。

顾行简的心一软,最后那点余怒也消了。本想再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明日彻底下不了床,看她还敢乱跑。但最后只是吻了吻她的发顶,抱着她去净房。她身上都是红痕和吻痕,其实他身上也被她抓得很惨,尤其是背后,进水里的时候有点刺疼。

他将她抱回床上时,她已经睡着了,还有微小的鼾声。他仔细检查她的下面,果然又红又肿的,还有点破了,便给她上了点药。药膏冰凉,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迷糊地叫道:“顾郎,真的不要了……疼……”

“乖,我只是给你上药。”他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颊哄道。

她安心地侧过头,再次沉入梦乡里。他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穿上衣衫和鹤氅。

他打开门出去,思安和侍女们连忙行礼,那几个小侍女都不敢看他。他并不是那种十分英俊的长相,身形瘦削,但胜在满身的书卷气,还有如山如海般的稳重深厚,其实很讨小姑娘们的欢心。

可他平日对人十分清冷,下人们也不敢在位高权重的宰相面前放肆。

顾行简转身关上门,只对思安说道:“我出去一下。你照看好夫人,屋里的炭火别断了。”

“相爷放心。不过这么晚了,您去哪里?要不要叫六平跟您一起去?”思安多嘴说了一句。这次崇明没跟来,相爷对绍兴应该不熟,有个本地人在身边做事也会方便一点。而且她记得姑娘说过,相爷认路好像有点……

顾行简想了想,点头道:“你去把六平叫来,跟我一起出门。”

……

绍兴城西的这家客舍是官营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入住,得有凭证才能进去。孙从章喝完酒回来时听到掌柜说有人打听他,酒醒了大半,心中暗觉得不妙。他在绍兴的事,只有萧家的人知道,怎么会有人来打听他呢?他默默往楼上走,起了念头,想收拾东西趁夜离开。

这个时间二楼没有什么人走动,孙从章先在楼梯口那里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异常,才快速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彻底松了口气。

忽然他觉得不对,猛地回过头,看到出门前留的一盏灯还在桌上亮着,而圆桌旁坐着一个穿着深色鹤氅的男人,眉目清隽,正淡淡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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