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妈也不惧她大吵大闹, “我是不是说瞎话, 问问爸妈不就知道了,”然后去叫李爷爷、李奶奶,把这事说了下, 李奶奶走过来, 非常残酷无情道,“对, 就是远房堂姑, 不熟!”
李小姑先是不可置信, 后来确认这话真是从她妈嘴里说出来后,心里着实恐慌, 然后哭的撕心裂肺,“妈,我是你的小五啊,你怎么可以不认我……”
“闭嘴, 还嫌自己不够丢人现眼,再嚷嚷,这门远亲就直接断了,”李爷爷发话道。
李小姑对自己亲爹还是惧怕的,他说得出做得到, 断亲——她不要断亲,呜呜咽咽地哭着,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实在是说的太多了,再重复作用也不大,反而会让气头上的爹妈更搓气,直接跟她断了关系,他们做得出来!
她不敢放肆,心里恨死了自家二嫂,还有夏凉,这小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太坏了,太有心计了。
李奶奶则懒得搭理她,拉过夏凉安抚道,“好孩子,吓着没,”
“没,我说么,我打小在大李庄长大,你们家也是常去的,几个姑姑都熟悉的很,这个姑姑一点印象都没有,明明比三姑四姑都显老,非说自己是五姑,那肯定不是亲的,”夏凉跟李小姑不熟是真的,没听过不认识是假,她连自己亲大姨都不惯,更何况是别人。
红眼病哪家都有,她要是当了这个软柿子,就等着以后被人捏吧!
这个头不能开。
至于李小姑的遭遇,她表示,这是李家的家事,她一个未入门的孙媳妇管不着——就是这么不要脸!
怕不怕被李小姑记恨上?她表示,恨她的人多了去了,真不怕多一个。
这要是聪明人,就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也不会在殷文霞几句似是而非的挑拨下,真朝她开口借钱。
两人在洗手池说话那会,李垚正在男卫方便,听了个正着——就是这么巧!
“以前都没啥来往,近几年才稍微走动,关系比较远,你不知道也是有的,”李奶奶笑笑道。
夏凉乖巧地点点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至于李小姑什么想法,什么心情,回去后要面临什么样的遭遇,没人在意,本来就是出嫁的女儿,户口都转出去了,亲爹亲妈都不认,谁还能说什么?
她被众叛亲离的遭遇,说出去都没人同情,你都是当爹妈外婆的人了,还指望爹娘兄弟帮衬,跟侄儿要钱给儿子花用,搁哪都说不过去。尤其是在青城,爹妈扒着出嫁女儿要钱花,贴补家里兄弟,倒是常事,反过来,出嫁女儿扒着爹妈兄弟不放,死要钱,那就是抽死都没人可怜。
对,就是这么区别对待,大环境是这样,你能怎么办?
最后李小姑被几个姐姐合力半劝半拉着走了,这事算是告一段落,只余混在人群里的殷文霞一声长叹:蠢货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还以为她当年拿捏住了爹妈多少有些脑子和心计,多年后又再次成功黏上来,多少有些韧性和赖性,没错,就是无赖的赖。
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被ko掉了,真是白费了她一番心思。
不过,也不全然是白做工,至少夏凉手表的事传出去了,1000万的存款,100多万的手表,钱书兰当真不吃味,李家其他人当真不眼红,不妒忌?
也不尽然吧,种子已经播了出去,就等着它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殷文霞心里颇有些得意,婆媳关系是这个世上最难处的关系,再宽和的婆婆,也见不得儿子看重媳妇超过自己这个当妈的,更何况这还是婚前,一次两次尚能容忍,次数多了呢?
更何况夏凉又是这么骄纵不让人的性子,纵然李小五有再多不好,她也是李家的孩子,他们的小妹妹,现在是千恼万恨,可事后呢?会不会后悔呢?人越老越心软,不然这些年也不会由着李小五贴上来。
虽然面上不显,可能让她来李家吃席,就说明心里还是接受她的,只是不想这么干脆的原谅而已。
现在李家势弱,夏家这门亲对他们来说是高攀,所以巴结讨好着——不惜跟李小五断了干系来安抚夏凉。
待日后李家起来了,想起曾经的巴结讨好,会觉得羞耻,不愿回忆吧!
李家这辈的五个孩子都挺出息的,老大李鑫看着不显山不显水的,就经营一个小酒楼,可人家背地里跟同学在青港市合伙做海鲜生意,青港市的海鲜批发市场有他好几个摊位门脸,还有个海鲜大酒楼,如今身家早已逾千万。
正筹划着将酒店扩建,做成五星级大酒店,吃饭住宿集一体的那种,地都已经拿下来,准备开春就建,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至于李垚,如果三千万不能说明什么,那算上韩珑、吕梁、吕乐那几个孩子的钱,该有多少?还有钱是从帝都打过来的,夏时、李旦应该也有拿钱让他帮忙炒吧!
那该有多少——没有八千,也有五千万吧!
现在说为了上学不炒了,可以后呢?他的天分已经开启,真能控制住?
还有李家其余四个姑姑,看到夏凉对于小妹的待遇,就不会觉得心寒,唇亡齿寒吗?亲戚之间不就指望着能拉一把,带一把,若娶了个像夏凉这样,一言不合,就跟她们断绝往来的侄媳妇,以后还要不要跟娘家人来往了,求帮忙办点什么事了!
至于李垚,初恋是美好,可也脆弱的很,猜忌多了感情也就淡了。
放任这么聪明优秀的孩子护着夏凉,她怎么放心啊!
“文霞,”大姑走过来唤道。
殷文霞回过神来,“大姐,你叫我?”
“我听芳芳说,你今年又申请了在医院值班?不回去过年吗?”
殷文霞一脸苦涩,“哪里有家回,自父母去世后,那个家就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大姑从二姑那听过殷家的一些往事,殷医生是家中幺女,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都在矿上上班,殷爸是工会干部,殷母是厂护,家境在那个年代可以说是极好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殷文霞上初二那年,父亲陪矿领导下矿慰问,遇到矿井塌陷,那次事故死了二十多个矿工,下井慰问巡查领导和两个工会干部也没幸免于难,矿上给了一笔补偿金,另外又让她高中毕业的二哥顶了殷父的班。
她大嫂为此意见很大,因为她大哥初中毕业就下乡了,回城后倒是被她爸托人给安排了工作,但只是矿上的临时工,工作又苦又累,工资还低,要是殷爸在,熬上两年活动一下,就给转正了,但是殷爸不在了,人走茶凉,别说转正了,随时都有下岗的可能。
她大嫂性子泼辣,当初嫁个她哥就冲家里背景来的,现在家里顶梁柱没了,自然不愿意了,就闹唄,拉上她娘家人天天过来闹,但矿上也说了,殷爸那工作肯定不能让初中毕业的殷大顶的。
大嫂就打上了赔偿金的主意,不给工作就给钱,不然就离婚,带着儿子回娘家。
殷妈被闹的没了法子就把钱分了大半出去,然后已经出嫁的殷大姐又不乐意了,爸爸的赔偿金大家都有份,凭什么都给大弟。
殷妈这次倒是硬气了,宁肯得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不能让儿子离婚,妻离子散。
殷大姐一气之下好几年都不带回娘家的。
殷医生倒是争气的很,考上了卫校,那个年月,中专和卫校是比高中还难考的学校,而且不用学费,学校还有补贴,就等着毕业后接殷母的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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