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节（2 / 2）

只能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但实际上情况真的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重。

毕竟玛格丽特只是偶尔中午的时候溜达过来找自己老公一起吃饭而已，跟斯卡斯加德先生实在是没有见过几面，即使有时候遇见了也是点点头微笑着就过去了，大家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丰富。但正是这样的人才撑起了好莱坞的八卦销量，要是没他们的话你让那些靠着这些生活的媒体们喝西北风吗？

只能说在《无间道风云》剧组笼罩的范围内，除了老马丁跟玛格丽特之外大家都想的有点儿多。

斯卡斯加德先生固然是带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对秀恩爱的情侣，但卢克本人的戒备心理却不是因为他真的担心两个人之间还会发生点儿什么，玛格丽特的为人他了解的很清楚，自己老婆都不在意了，他在意个什么劲儿？当然，看不顺眼是肯定的，不过更多的则是不爽对方的那种磨磨蹭蹭的黏糊劲儿跟担心玛格丽特的身体！

做过就别后悔始终是卢克的人生信条之一，过去都过去了，总是抓着不放有意思吗？另一方面则是担心玛格丽特看到对方那种复杂的眼神来气，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脾气诡异的很，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东西就戳到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要是他家亲爱的一个不爽对斯卡斯加德先生挥拳头怎么办？气大伤身啊！

《无间道风云》的拍摄就在这种略微带着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的一切顺利，电影的整个进度让包括老马丁在内的剧组高层都高兴不已。尤其是制片人组，本来还以为会因为选角拖延的事情而导致电影延期太久呢，但是没想到大家都配合的不错，演员也没有掉链子的，简直是让人心情好极了！

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

“什么？凯瑟琳病危？”玛格丽特腾地一声从椅子上面弹了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摔到。

“你小心点儿。”端着果汁进来的卢克吓得把果汁一扔，赶紧的去扶玛格丽特。

这要是一不小心摔到了那可就惨了，现在的玛格丽特可不是当初那个上房揭瓦都不担心掉下来的彪悍人士，她现在带球啊！万一要是磕着碰着了对身体的影响可就大了。

“我前几天去看她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病危了？”玛格丽特握住卢克伸过来的手，简直是用着尖叫般的声音冲着电话里面在喊。

她怀孕之后还跑到凯瑟琳那里去报喜过呢，那时候的凯瑟琳还神采奕奕的跟百老汇的演员讨论着剧情问题，这才过去了多久？有半个月吗？玛格丽特一下子就陷入了恐慌。

她跟凯瑟琳之间的感情要比跟安妮和莉莉安之间的深厚的多，这位老人有着强大的心灵跟意志，在她被先后抛弃的时候是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而即使是在她身体遭受到打击回到康涅狄格州修养和玛格丽特成年后自己居住也没有让这份感情变淡。

他们几乎两三天就会通一通电话，玛格丽特只要是不工作，就会经常去康涅狄格州探望凯瑟琳，而她身体恢复了一些回到百老汇之后，玛格丽特更是每周都会去曼哈顿探望陪伴自己的这位长辈，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现在突然跟她说对方病危，她能不惊吓吗？

“凯特在年初的时候在脖子上面发现了一颗恶性肿瘤，但是考虑了之后她决定不进行医疗干涉，也不允许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的家人，知道两天前她突然昏倒之后卧床不起才决定通知你们……”电话那边传来凯瑟琳的生活助理模糊的声音。

凯瑟琳向来是个独立要强而又倔强的女性，在斯宾塞·屈塞过世之后就一直自己一个人生活，她拒绝跟自己的晚辈们居住在一起，即使是玛格丽特也只是在她没有成年的时候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她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对自己的一切都掌控在手，她既然说了不许向自己的家人透露她的身体状况，那么这些受雇于她的人员就没人敢这么干。所以直到她真的确定自己要挂掉了，才允许生活助理跟自己的亲人打电话。

而玛格丽特此时整个人已经软绵绵的倒在了卢克的身上。

凯瑟琳·赫本病危的事情并没有被宣扬的人尽皆知，但剧组也不是没有人知道，卢克想要请假就必须要向导演跟制片人说明理由，而玛格丽特这个样子他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即使是她身边有助理也一样。

所以在跟马丁·斯科塞斯打过招呼之后他就直接开着车载着玛格丽特一路冲向了曼哈顿凯瑟琳的高级公寓。

“是的，我很喜欢这部电影，它让我回忆起了年轻的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从未消失，它们只是藏了起来，直到看到一些东西之后又冒了出来……”玛格丽特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到凯瑟琳的公寓的时候见到的不是躺在床上的曾祖母，而是正坐在沙发上面对记者回忆着往昔的老太太！

“梅格，你来了？”凯瑟琳看到玛格丽特进来眼睛一亮。

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晚辈，她们是那么的相像，看着她，凯瑟琳就好像回到了过去那个她恣意的挥洒青春的年代，整个人都变得精神了起来。

第680章

“凯特……”玛格丽特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凯瑟琳·赫本的外表除了变得消瘦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她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精神也好的很, 可是玛格丽特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之前她已经昏迷过两次了，用中国的话来说她现在就是典型的回光返照！

“别伤心，亲爱的, 人总会有这一天的，我已经活的够久了，我的人生没有遗憾。”凯瑟琳微笑着拉着玛格丽特的手说。

一路走来，亲情、爱情、友情她全都有了，演艺生涯中有低谷有高潮, 人生中的酸甜苦辣全都体会了一遍，有什么可遗憾的呢？现在她完全可以笑着离开这个她爱过也讨厌过的世界, 进行另一段旅行。

“……”玛格丽特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儿堵,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位豁达的老人。

“坐到我的身边来。”凯瑟琳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

此时她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亲人，包括亚历山大跟霍华德还有抱着小弗兰克的克莱尔，《无间道风云》的片场离曼哈顿有点儿远，玛格丽特算是来得晚的了, 但中间还是缺了一个史蒂夫，他远在德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而居住在康涅狄格州的亲戚们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

“别担心，我会挺到他回来的，几个小时而已, 在那之前，彼得先给我们拍几张照片好吗？”凯瑟琳把眼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着的记者。

这位已经头发发白的先生是难得的跟凯瑟琳关系不错的记者，现在已经升到了《纽约时报》的负责人的位置。本来一个明星，尤其是一个已经年华老去的明星是用不着他来出马的，但凯瑟琳不一样，跟很多明星名人都有自己的跟拍记者一样，彼得年轻入行的时候也是从跟拍凯瑟琳开始的，这一跟就过去了三十多年。

早上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惊讶极了，“嗨，彼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来我的公寓为我进行最后一次采访跟拍照？我想我的人生尽头已经来临了。”凯瑟琳·赫本的声音依然饱满充斥着活力，但彼得的心情却沉到了谷底。

现在看着她微笑着面对生命的终结，彼得的眼眶忍不住发酸。凯瑟琳的逝去不仅仅代表着黄金时代的又一位明星的陨落，同时也是他年轻时候记忆的消逝。

凯瑟琳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史蒂夫，在飞机降落之前就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要像很多老人那样，在得了绝症之后就自怨自艾的被一堆的晚辈们围绕着陷入悲伤的境地，她的一生都骄傲无悔，就连死亡也不能夺走这种傲慢。所以她拒绝向自己的晚辈们透露自己的身体状况，直到真的确定自己熬不下去了才通知这些孩子们来给她送别，可惜的是终究还是有些晚了。

按照她的遗言，凯瑟琳的葬礼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有亲人跟几个朋友参加。

周日的早上哈特福德县雪松山赫本家族墓地一片肃静，牧师低沉的声音念着悼词，周围的人们低着头为这位老人哀悼。

“请节哀。”迈克尔·杰克逊在棺材上面放下一只白玫瑰，轻轻的跟休斯家族跟赫本家族的成员们点了点头。

自从九十年代初期隐退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当然，这个葬礼其实也算不上是公众。

“感谢你能来送她最后一程。”霍华德扯了扯嘴角，回应道。

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甚至小时候还挺喜欢听他的歌的，如果换个时间跟地点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这位已经在公众面前消失了十几年的天皇巨星，但现在，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也没有什么精力跟他寒暄。

凯瑟琳的去世让霍华德有些心力交瘁，精神头也蔫蔫的，他完全不能想象那位从来都是充满了精力的老人突然之间就失去了生命不再鲜活。虽然没有跟家人住在一起，但凯瑟琳向来很关心他们，电话跟视频让大家的沟通没有因为距离而冷淡，他在工作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也会开车去看望这位长辈，小弗兰克也很喜欢坐在她的怀里面听那些过去的故事，可是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实际上不仅仅是霍华德，包括亚历山大在内的几个休斯家的成员都一脸憔悴。即使凯瑟琳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老人，性格也比较古怪倔强，但无疑的，她是爱着自己的家人的，这种感情不会因为他们没有生活在一起而变淡，亚历山大到现在还记得他小时候凯瑟琳会牵着他的手坐在百老汇的舞台下面看那些绚丽多彩的演出，他一直以为他这位充满了活力的祖母会活的更久一些，比如说创造一个吉尼斯纪录什么的，突如其来的噩耗完全让这个精明的商业大亨懵掉了。

连续几年里面送走了自己的父亲，祖父，弟弟跟弟媳，现在又是祖母，亚历山大感觉自己突然之间就无比疲惫，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梅格，梅格，你怎么了？”霍华德还在应付那些凯瑟琳的朋友们突然听见卢克的惊呼声，转头一看玛格丽特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卢克的怀里面。

“god！”周围的一堆赫本跟休斯们纷纷惊呼的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