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2 / 2)
谢小晚看了不禁皱眉。
他见沈霁筠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要继续向前走,忍不住喊了一声:沈霁筠!
天色暗淡,风沙渐起。
沈霁筠听到了身后的呼喊,转过了身来。
谢小晚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先休息一下吧。他干巴巴地说,别强撑着。
话音落下,他对上了沈霁筠的目光,忍不住给自己解释道: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沈霁筠嗯了一声。
谢小晚的肩膀放松了下来,经过刚才那一遭,好像说什么话都挺奇怪的。他干脆远离了沈霁筠,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刚坐下来没多久,沈霁筠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谢小晚:
他想要起身拉开距离,又想到沈霁筠身上还有伤,与其双方都折腾,还不如假装看不见。
谢小晚忽略了视野中的天青色身影,望向了远处。
荒野孤烟,长河落日。
随着天色的暗淡,天空中的星子越发地璀璨。
沈霁筠盘膝坐在一旁,吐纳生息。
谢小晚一手托着下颌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了某一处,在想着别的事情。
之前有许多人通过传送阵来到东荒,可如今在荒野上却不见其他的身影。
难道是他们先一步离开了?
还是说,因为阵法波动出现了差错,导致他们落在了东荒荒野之上,远离了众人。
谢小晚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脸颊,觉得后面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他们靠近。
是因为这两块玉牌的缘故吗?
谢小晚翻出了玉牌,抬手到面前一看。
玉牌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可见上面刻着的字铁笔银钩,带着气吞山河之势。
这两块玉牌看起来平平无奇,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万一没用,那不是
沈霁筠的双手搭在了膝盖上,灵气运转了一个周天,将伤口上附着的时空之力驱逐后,他悄然睁开了眼睛。
谢小晚就坐在不远处。
夜风呼啸,他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成为了苍茫荒野中的一抹艳丽的颜色。
他注视着这一幕,久久不敢开口,生怕惊扰了眼前的一切。
谢小晚就算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投来的目光。他放下了手,问了一句:好了?
沈霁筠低低地嗯了一声,一手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你在想什么?
谢小晚:在想,我们现在在哪里。
沈霁筠仰起头。
天边的星子明亮。
他以星子为中心来辨别方向,在环视了一圈后,指着一个地方说:朝着这里走,便能抵达东荒主城。
谢小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一条无边无际的地平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歪了歪头,说:还有,我在想这玉牌到底有什么作用。
玉牌的作用都是记载在古籍之中,并没有人去证明真假。
万一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东荒,玉牌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不是白瞎了吗?
谢小晚说着,摊开了手掌。
白皙柔软的手心之中,躺着两块玉牌。
沈霁筠注视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先试试。
谢小晚想想也是,反手就将两块玉牌拼凑在了一起。
咔嚓一声。
两块玉牌被正面合在一处,缺口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的缺陷,浑然天成。
片刻后,半空中回荡起了叮得一声。随之,一道无形的波纹荡漾了来开。
像这种上古神物,一旦起效,就会引起天地异动。
谢小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等待着异象生出。
可是等待了半晌,等波纹散去,也没有生出其他的情况。
谢小晚看看玉牌,又看了看沈霁筠,眨了眨眼睛,说:没用。
他轻轻掰动了一下玉牌。
就这么一碰,玉牌再次从中折断,重新变成了两块。他一下没有拿稳,其中一块就摔落在了地上。
沈霁筠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牌,放在了谢小晚的掌心,沉吟片刻,道:应该是地点不对。
古籍上记载,玉牌是从东荒流落出来的。
东荒如此之广阔,肯定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镇压底下的这一片山河的。
谢小晚捏起玉牌晃动了一下:那正确的地点应该在哪里?
沈霁筠抬起眼皮:先去东荒主城吧。
谢小晚站了起来,望向了东荒主城所在的方向。
隐隐间总感觉,他们没这么容易能抵达东荒,在中间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情。
谢小晚走出去一段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折返了回来,随手将一件东西塞到了沈霁筠的手中。
沈霁筠低头一看,正是山河玉牌。
他跟了上去问:为何要给我?
谢小晚抿了抿唇角,直言道:东荒荒野不安全,此去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我身上各有一块玉牌,还可以保存一线生机。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没料到沈霁筠却拒绝了,声音冷硬:不用。
谢小晚怔了一下:啊?
沈霁筠平静地说:我不用这一线生机。说着,他又将玉牌塞回给了谢小晚的手中。
玉牌这么倒了好几手,又回到了谢小晚的怀中。他捏着两块玉牌,有些不知所措。
沈霁筠的声线平稳,没有一点的犹疑:你放心,若是真的出现了危险,我只会尽力保全你。
最后一个字说的轻微,若不是谢小晚就站在他的身旁,怕是要错过了过去。
经过刚才时空乱流中发生的种种,谢小晚知道沈霁筠并不是在无的放矢。
沈霁筠说得是真的,在危险的面前,他只会尽力保全谢小晚。
并且,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人,而不是玉牌。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小晚的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了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来:你不用这样。
沈霁筠反问:怎样?
谢小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沈霁筠这番表现,好像是在竭力弥补他。
可是没必要。
谢小晚语气轻松地说:你又不欠我什么。
沈霁筠第一次正面反驳了谢小晚的话:不。他顿了顿,格外认真地说,是我欠你的。
欠这一字,其实不太恰当。
他与谢小晚之间,要更为深刻、沉重一些。
我说过。他字字清楚,我的命是你的。
谢小晚:可是
两人之间的纠葛确实难以说清楚。
刚开始,沈霁筠是以他的感情来修无情道。可是后来,他也毁了沈霁筠的无情道,来成就自己的多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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