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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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花衣蟒袍的陆朝宗盘着手里的那两颗花中花缓步踏入主屋内室,带进一阵细雨湿气。

刑修炜收伞,毕恭毕敬的站在主屋门口等候。

这是陆朝宗头一次进苏阮的闺房,他微眯着一双漆黑暗眸,不着痕迹的上下扫了一眼这香闺绣房。

除了满院子的兰花外,这闺房内的东西上头或多或少的也都刻印着兰花,特别是一些陈旧物上,那簇簇而拥的兰花看着实在是让人有些倒胃口。

陆朝宗没有说话,只抬手朝着身后的锦衣卫挥了挥手。

那些锦衣卫听令,“噼里啪啦”的对着苏阮的主屋就是一阵胡乱翻找。

苏阮背靠在身后的绮窗上,后背处细薄的衣料贴在窗绡处,被外头的雨水打湿。

穿着一身半湿飞鱼服的锦衣卫动作很是粗鲁,将苏阮的圆角柜和木施,甚至于红木圆桌都给掀翻了。

陆朝宗静站在原处片刻,踩着脚下的皂靴上前,然后突然猛地一下抬脚踢翻那张美人榻。

美人榻应声倒地,那复刻着纤纤幽兰的底盘露出来,沾着细灰。

毁了那美人榻,陆朝宗又转身走回到苏阮的架子床前,慢条斯理的伸手拨开了那架子床上的床帐,露出铺着锦缎的床铺。

抬眸往架子床的顶部看了一眼,陆朝宗抬手拿过一旁锦衣卫手里的利剑,直接就对着那床顶狠劈了两三刀。

架子床应声而塌,伴随着外头那“轰隆”一道响雷,让原本就紧张的苏阮吓得浑身一颤。

握着利剑的陆朝宗在昏暗的内室里看不清面容,高大的身影被主屋门口一盏幽黄的纸灯笼拉长,那颀长的影子直蔓延至苏阮脚下,尖利的剑尖抵在她的心口处,似乎下一刻便会破膛而入。

急喘着气,苏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陆朝宗,绮窗外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进来,湿了她半身,也不知是汗还是雨,而明明是闷热的天,却只让人感觉刺骨的寒。

“王爷,没找到。”领头的锦衣卫上前,拱手与陆朝宗道。

将手里的利剑还给那锦衣卫,陆朝宗侧眸看向苏阮。

苏阮大瞪着一双眼,纤细的手指抓在身后的绮窗上,面色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苏二二:老公疯了,急,在线等

☆、独发

黏糊的巧酥被压在地砖上, 和碎裂的白玉茶碗沾在一处,狼藉一片, 还有那黑乌乌的脚印子, 直铺了主屋满地,放眼望去都是湿漉漉的泥印子。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缓步往苏阮的方向走去, 然后停在三步远处道:“明日的乞巧宴, 阿阮姑娘可莫迟了。”

说罢话,那陆朝宗也不管这一室的狼藉, 转身便走。

阴冷的檀香味拢带着湿雨气,跨过那扇被砸烂的主屋大门, 扬长而去。

苏阮背靠在绮窗上, 一口气堪堪喘上来之后猛地一咳嗽, 然后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湿黏的空气涌入鼻腔,惹得她红了眼眶。

“二姐儿,没事吧?”平梅小心翼翼的给苏阮拍了拍后背, 正欲给她倒茶时,却是一眼看到狼藉的内室, 当时就白了一张脸。

“二姐儿!”禄香和半蓉急匆匆的提着裙裾跑进主屋,围在苏阮的身旁。

“没事。”苏阮冲着三人摆了摆手,由平梅扶着坐到了一旁的绣墩上。

“二姐儿, 听说是有刺客逃进了苏府,所以那摄政王才会亲自带锦衣卫来排查的。”禄香从一旁的茶室给苏阮端了碗凉茶过来压惊道。

“每个院子都砸成这样了吗?”抬手指了指那被砍得烂七八糟的架子床,苏阮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涨涨的疼的厉害。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与她和大哥一道说话对付武国侯府郑家,怎么一转眼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般吓人, 她还以为那一剑又要往她心口处戳上去了。

“这……”禄香的脸上显出几分犹疑神色,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半蓉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禄香的话道:“都砸了,但是二姐儿这处砸的最多。”

抬手捂住自己的额角,苏阮半靠在平梅身上,缓了片刻,“三姐儿那处呢?”

“未砸多少,就翻了东西。”

“唔。”听罢半蓉的话,苏阮含糊的应了一句,然后道:“罢了,收拾一下吧。”

“是。”禄香与半蓉应声,起身去收拾。

苏阮捧着手里的白玉茶碗轻抿,心口处还“咚咚”的跳的厉害。

“二姐儿!”突然,半蓉惊叫一声,惹得苏阮刚刚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噎到喉咙里。

“怎么了?”平梅一边帮苏阮拍着后背,一边急喊道。

“门房来报,那些锦衣卫又回来了。”身形丰腴的半蓉靠在主屋门口,急的面色煞白。

“没事。”攥着手里的茶碗,苏阮端坐在绣墩上道:“砸都砸完了,难不成还能把我的屋顶给掀了?”

那群锦衣卫来时来势汹汹,再来时却是扛着家具物事过来的。

因为落雨,所以那些家具无事上都包着绸布,被急匆匆的搬进芊兰苑,又“乒乒乓乓”的把那扇被陆朝宗踢坏的主屋大门给修好了。

“苏二姑娘,锦衣卫莽撞,惊扰了贵府,这些东西都是主子的赔礼。”刑修炜毕恭毕敬的在苏阮面前拱手道:“还望苏二姑娘莫要嫌弃。”

苏阮站在焕然一新的主屋内室之中,神色还有些恍惚,她端着手里的白玉茶碗,小心翼翼的上手触了触那新搬来的一张黄花梨木美人榻。

这张美人榻看着远没有苏阮先前的那张好看,但却古朴自然的十分舒适,毫无花俏雕缀,上手滑腻,清香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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