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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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冀临霄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一具具尸体落在街巷里,他从屋顶上跳下来,剑尖不断向下滴血,随着他靠近而洒了一地血珠。

当冀临霄赶到时,看见的是楼咏清三人身边一地的尸体,三人身上也沾了血污。

楼咏清已经脱力,像是块海绵,就那么软软的坐在地上,把两个女人护在自己和马车轱辘中间。

他肩膀上在流血,腿上遮盖的衣物也被染成了红色。楼咏清耷拉着眼皮,手在扇柄上按动机关扣,收回锋利的刺。他似乎连合上扇子的力气都没了,就那么按着扇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喘气。

“咏清。”冀临霄低下身唤道。

他见楼咏清回了他一道目光,便赶忙去扶夏舞雩,一手护着夏舞雩的肚子,将她带到自己怀里,问道:“艳艳,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孩子如何?”

夏舞雩的脸色慢慢缓和过来,嘶哑言道:“大人,我没事。”

楼咏清看了眼冀临霄,用极为不满的语调哧道:“重色轻友!你家夫人我和长宁帮你护着了,我这一身伤,你倒喊我一声就没了。”

冀临霄露出赧颜的表情,说道:“对不住。”

“得,谁叫我是你挚友呢?只好挨上这两刀了。”楼咏清十分无奈的说道。

一场厮杀下来,他连处理伤口的力气都没了,还有,这伤口真是疼死,好久没打过这么艰辛这么惊险的架了。这要是过两天柳国公再派一群人来杀他们,他们还能吃得消么?

“唉……”楼咏清不禁叹气。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撕衣服的声音。楼咏清稍歪过头,斜过眼睛瞟去,只见是郑长宁已扶着地坐了起来,从自己的裙子上扯下大块大块的布,然后揽住他的身子,先为他包扎肩膀上的伤。

她的手纤长,颜色像是易碎的羊脂玉,月光镀银,美若工艺品。

这双握笔描画丹青的手,现在正细致的将布料一圈圈缠绕在楼咏清的伤口上,缠完了肩头的,她俯身去缠他小腿上的。

楼咏清笑了声,“劳烦长宁姑娘了。”

郑长宁不语。

楼咏清又道:“你也不谢我一下,好歹在下现在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郑长宁像是没听见,过了良久,才道:“对不起。”

“唉,我是想听你好生谢上一句,怎么变成对不起了?”

郑长宁又没有说话。

楼咏清的笑容不禁有些无奈,“好吧,能得长宁姑娘亲手照顾,在下这两刀也算没白挨。”

这话听着又似自我安慰,又似挑惹,郑长宁突然嗔了楼咏清一眼,“楼大人留好力气,回府还要走上一段路。”

楼咏清笑着抬头,在郑长宁背后拍了拍。郑长宁动作一僵,不知他要做什么,却见楼咏清眼中的倦色不断翻上来,眼皮打颤,身体也没力气的朝她身上歪。

“不好意思,长宁……我得歇歇了。”

郑长宁怔怔的接住楼咏清昏睡垮下的身子,又看一眼她还没能包扎好的部位,只得先用肩膀撑着楼咏清,双手迅速将他腿上的布条系好。

这会儿功夫冀临霄也没闲着,他把夏舞雩抱上马车后,就去那些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摸索,最后摸到了他们所在的杀手组织令牌,还有一瓶瓶化尸水。

楼咏清说的不错,这帮家伙果然是想杀人后清理干净的。但现在,角色反过来了,变成冀临霄往他们身上洒化尸水,将现场清理干净。

随后冀临霄和郑长宁把楼咏清架上车,他将两个车夫的尸体放在马背上,自己驾车,带三人回冀府。

缺月挂在院墙上,冀府内院,灯火通明。

应长安给夏舞雩看胎,季樘去给楼咏清处理伤势。

夏舞雩看着冀临霄在旁边板着脸的样子,笑言:“刚才见大人洒化尸水的样子,有种娴熟的感觉,大人是不是背地里做过许多这样的事?”

“本官不曾。”还真的是第一次。

夏舞雩抬手,朝冀临霄勾了勾手指。冀临霄连忙过来,满眼关切之意,看在应长安眼里,怎么觉得冀临霄背后像长了条又粗又长的狗尾巴,摇得高高的。

“艳艳。”冀临霄拉住夏舞雩的手,细皮嫩肉,百摸不腻。

夏舞雩问:“大人,那些杀手是不是柳国公派来的?”

冀临霄答:“虽然没留活口,但除他之外,也不会是别人。他在我们手上吃了亏,眼下定然想将我和咏清除掉。”

夏舞雩紧张他,说道:“从明天开始,晚上早点回家,我让应师兄去丐帮找些武艺高强的兄弟,你带在身边可以护着你。我这里也有些香饼,你拿着,万一遇到危险直接毒死对方。”

“好。”

夏舞雩这才满意,小手在冀临霄手掌里不老实,画着圈圈,“大人,我觉得你真的变了好多呢。”

“何出此言?”

“这要放在以往,大人怎么可能用毒,定是觉得十分卑劣阴险。”

冀临霄一怔,耳朵又有点红。

夏舞雩突然扭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妩媚笑道:“原来我这么厉害,都把大人调.教得面目全非了。”

冀临霄恼羞成怒,“胡言乱语什么!本官几曾有面目全非?”

夏舞雩笑起来,“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大人这死性子,八百年也不会变了,我最爱的就是这样的大人呢。”

这话很好听,甜滋滋的,挠着冀临霄的心,他倍感受用,竟想把夏舞雩抱在怀里好好亲昵一番。

于是应长安的存在就显得很讨厌了,但应长安现在是在为夏舞雩和她腹中孩儿出力,冀临霄只好压下心里的渴望,由着应长安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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