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1 / 2)
慕容芊一走,青霜就忍不住问道:“小姐真的要进宫?”
景绣勾唇道:“她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想来也是苦心孤诣,我若坚持不去岂不是让她的一番苦心白费!”
“那奴婢跟着一起去!”
景绣点头,以她对宇文烈为数不多的了解,这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的。她不去,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如此,不如就去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第二天景绣醒过来的时候司马濬还在睡着,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色,景绣一阵心疼。最近这几日他整天都在书房中忙碌,青铜等人更是不见人影,包括三哥和师兄也时常进出书房,每次进去至少要一个时辰才能出来。
虽然司马濬没说,但是她也能隐约猜到他是在为回东旗作准备。
司马濬睁开依旧厚重的眼皮,往下滑了滑身子,和她平视着,“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整天睡了吃,吃了睡,不缺觉,倒是你,才要好好休息。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她抬手去蒙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胸口的位置,景绣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司马濬轻轻摇头,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不睡了。”反正也睡不了多久。
“宇文烈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所以计划有变。”
“可是南疆皇没有得到好处之前,应该不会轻易处置他吧?”
“司马峻嵘已经直接和南疆皇合作了,前提条件就是让他除掉宇文烈,为了那座云山金矿和司马峻嵘登基之后可能给他带来的利益,除掉一个野心勃勃对他不忠的儿子对他来说是丝毫不需要犹豫的事情。”
“宇文烈知道吗?”
司马濬摇头,“不清楚,不过以他的精明应该有所察觉,他不会坐以待毙。”
景绣知道他既然这么说肯定已经有所准备了,心里那一点点的担忧顷刻间就消散了。
两人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来,穿戴好才叫进青霜如意,洗漱过后用了早膳,外面已经备好了车马。
南疆的皇宫高大巍峨,富丽堂皇,满眼看去到处金灿灿的。
一个身着南疆宫廷内侍服的太监恭敬地领着他们往宴会厅走,所过之处,无论是同来赴宴的王公大臣和家眷还是宫里的太监宫女,个个都拿眼睛偷偷打量他们。或许因为司马濬已经来过,不少人都见过他的缘故,大家的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景绣的身上,惊艳的嫉妒的欣赏的……不一而足。
景绣镇定自若,偶尔视线撞上一两个打量她的目光,对方神色尴尬或是直接怔愣,她却疏离又不失礼貌的颔首微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不笑时端庄淡然,笑时清新灵动,精致到近乎完美的五官,纤秾合度的身材,整个人就仿佛个发光体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观望注目。
她旁边的男子,身姿修长瘦削却也健朗有型,半边脸上虽然带着面具,但却丝毫不减他清俊高贵的气质,反而更显疏离清冷,平添几分属于王者的霸气。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而行,那么的般配和谐,金童玉女也不过如此。
宇文烈看到那两道合宜的身影,脚上的步子一顿,视线追随着司马濬和景绣的身影,唇角紧抿,眼神阴鸷。
慕容芊随着他停下,目光同样落在远处的两道身影上,仿佛没有看到旁边人的神色,语气羡慕的说道:“濬王和濬王妃真是般配,怕也只有濬王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濬王妃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吧!”
宇文烈冷哼一声,“世间优秀的男子多得是,不过是没有他司马濬的运气罢了!”若是让他先遇到景绣,或许现在就轮不到司马濬站在她身边了。
慕容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头一阵酸涩,仰头看了看头顶蓝的发绿的天空,过了一会儿才抬脚跟上。
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处雕梁画栋,从桌椅到酒碟器皿都是金黄色的,就连地上铺着的地毯也是金黄色的,景绣着实有些不习惯,只觉得晃的眼睛疼。
太监直接领着他们进去,坐在高位上的南疆皇一见到他们就起身走下来,满脸笑意迎向他们,“濬王和王妃可真是男才女貌啊,若不是亲眼所见,孤王都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男儿女儿!”
司马濬笑而不语,似乎十分满意他这番话。
景绣也低头礼貌的微笑,适当的表现出一些羞态来。
南疆皇眸光微闪,亲自领着他们到位子上坐下,已经到的和跟随他们二人身后才来的大臣们都恭恭敬敬地站着,等到南疆皇安置好他们二人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后,一众大臣恭敬地行了礼才纷纷落座。
景绣感觉到众人有意无意落在他们身上含义不同的目光,微微低着头看着桌子上金色的茶杯里装着的奶茶,嘴角含笑,神色自若。
司马濬也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漫不经心又仿佛心不在焉一般。
满宫殿的人目光落在他们夫妻身上,他们两人却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随意的任由他们打量。
宫殿中静悄悄的,半点声音都没有,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起来。
南疆皇眯眼分别看了司马濬和景绣一会儿,然后眼神睥睨地看着底下的众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虽然轻,在这样寂静的气氛中却显得尤为突兀,众人被唤回了神思,忙收回落在景绣夫妇二人身上的视线。
慕容芊转头看着依旧盯着景绣看的宇文烈,那眼神中的痴缠和热烈,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她又去看左右其他的皇子们,只见他们个个都神色震撼,虽然都已经收回了视线,却又总忍不住时不时抬头去看景绣,眼神发亮,透着惊艳。
目光又在场中其他年轻公子们脸上扫了一圈,莫不如此。
心里虽然不舒服,却并不意外,景绣之貌,别说是男子就是身为女子的她也是忍不住看了又看的。
“王妃身子可大好了?”南疆皇看着景绣关切的问道。
景绣这才抬眼向上看去,南疆皇身穿绣着图腾的直褂,领口袖口都用半指宽的金色滚边,里面是酱色缎袍,头上戴着垂着念珠的似斗笠一般的帽子。身形微胖,毛发旺盛,眉毛胡子浓黑。和景绣印象中的屠夫形象无缝贴合。
“多谢皇上关心,我已经无事了。”语气带着感激,神色不卑不亢。
南疆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听说这个景绣从小是在民间长大的,虽然是天灵的徒弟,习得一手好医术,甚至还可能有一身的功夫,但在礼仪举止和面对大场面时的表现怕是差强人意了。却没想到竟然这般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那就好,孤王甚是惭愧,皆因我儿被那圆空和尚蛊惑才导致王妃昏迷不醒,好在王妃吉人自有天相醒了过来,不然孤王只有杀了这孽子给王妃赔罪了!”
宇文烈忙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子,低着头一副忏悔样。
南疆皇神色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就又看向景绣,却见她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如玉般光滑细腻的手端起面前的亮黄色琉璃杯浅浅喝了一口又缓缓放下,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再去看司马濬,始终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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