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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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既明倚着墙,手指间夹着根冒烟的烟,装逼兮兮地抽两口吐两口,腿长得随便一伸就像根挡车杆一样横在楼梯上,挡住了宁檬上完最后一级台阶想要回家的路。

他看着宁檬,主动打招呼:“巧啊,我出来抽根烟都能碰上你。”

宁檬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二百五。但她没有戳破他假抽烟的事实,因为她现在就已经很替他尴尬了,真戳破了她怕要脸的自己会替他受不了这份尴尬跑去死。

宁檬淡淡地回了他:“巧。那么陆总您能收收腿让我过一下吗?”

陆既明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不能”。

宁檬只好好脾气地问,陆总,请问您拦在此地有何贵干。

陆既明吊兮兮地举着烟,烟灰倒着烧很快落在他手上。为了面子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吊兮兮地举着烟被烟灰烫。

宁檬都快起了怜悯之心了。这老板离了她之后怎么退化得像个弱智儿童一样。

陆既明吊兮兮地举着烟,对宁檬说:“也没什么贵干,就是想听你对我好好说声谢谢。这要求并不过分吧?”

宁檬从善如流,赶紧说:“谢谢。”

陆既明不满意,从墙上把自己的肩胛骨撕下来,站直了凑近了,对宁檬说:“你能不能有点诚意?”

他说话时眼尾轻挑,他自己可能不知道,这时的他的眼睛多么含春弄情。

宁檬身子微微后仰,推推眼镜,说:“好吧,既然只谢你一个谢不出诚意来,那就多谢几个吧。要不我谢谢您全家吧?”

陆既明把剩下的半截烟往地上一摔,又甩了甩手:“宁檬你现在跟我挺放肆啊!”

宁檬看着他那只夹烟的手终于暗中松了口气。

肯定烫疼了,就找机会摔烟头呢,不疼也不会甩。

她很平静地说:“是啊,反正也不用你给我发工资了。”

陆既明一时被噎愣在那。随即他一手插腰,一手对着宁檬点点点:“我以前居然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的!宁檬你倒是挺能隐藏啊,你这是欺骗和虚伪我告诉你!”

宁檬对他的嘲讽不以为意,这回她是真的很真诚地在回话:“为了生存,人都得虚伪点不是。”

陆既明立刻反驳:“屁!我就是我,我就从不虚伪!”

宁檬怼他怼得思路清晰:“那可能您不是人吧。”

陆既明这回真炸了。

“宁檬你太放肆了!”

他咆哮起来的样子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吓人。可是宁檬只淡定地悄悄翻了个白眼。

说实在的,她现在真的不是很怕他了。

因为又不必靠他发的工资来养自己。

在陆既明的愤怒咆哮声里,宁檬的手机铃声和谐悦耳地响了起来。响得好像很故意似的,要打断陆既明的生气,从而让他更生气。

宁檬看了眼来电,居然,是苏维然。

她心跳快了一拍。

她把电话接通,鬼使神差喊了声“苏总”。

一串男性笑声从话筒里传过来,听得陆既明微微皱了下眉。

“你怎么还叫上我苏总了,这么见外,喊我学长就好了啊。”

宁檬抿着嘴唇叫了声学长。她那样子那声音怎么看怎么听都有几分害羞的意味。

陆既明搓了搓胳膊又皱了下眉。

宁檬想从他身边越过去,回到家安安静静打电话。可惜陆既明跟长在了楼梯口一样,寸土不让。

宁檬只好背转过身去,不看他不理他,这样就仿佛他不存在了一样。

她问苏维然:“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维然低声一笑,笑得像从未被资本和金钱浸染过的谦谦学子:“想问你件事情,之前有个金制品加工企业找你们投资,最后你们没投是不是?方便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没投吗?”

宁檬问苏维然为什么想知道这个,苏维然告诉她,因为这家企业现在找到他们公司那里去了,公司内部投委会有了意见分歧,有人想投有人反对,偶然间他听说这家企业曾找到过宁檬现在的公司,还差点达成合作,于是他想来问问看,他们最后之所以没投问题是出在了哪里。

宁檬对着话筒说:“本来我们是和对方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应该说太多,但谁让你是我学长。这企业的税务有些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学长你这么厉害仔细研究一下应该就能找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苏维然连声道谢,表示改天一定请她吃饭。

电话挂了。宁檬握着手机有点唏嘘。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学长啊,改天是哪天啊?你可别总拿客套话忽悠我,我一直当真的。

收好手机一转身,宁檬猝不及防对上陆既明探身过来毫不掩饰充满打探的一双眼:“跟谁打电话呢?”

宁檬:“……陆总,您看您是不是管得有点宽呢?”

我跟谁打电话都得告诉你么。

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陆既明接下来回复给她的,竟是那么一副无赖的样子——

“我就管得宽了,不高兴你报警抓我啊!”

宁檬二话不说重新掏出手机,拨了三下,放在耳边,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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