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两辆体积不同的车辆相互碰撞在一起,没过多久,撞了白水的车主人从车里被解救出来,快步走到白水那辆车所在的位置拨打了急救电话。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还有白水那被撞飞车外的手机响声交相辉映,带着恐惧的热闹,久久盘旋在这早已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的公路上。
白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窘迫的口渴感让白水本能地滚动着喉结,身体虽然很沉却无不提醒着自己仍在活着,想要睁开仿佛被胶水灌注的双眼,猝不及防地却被耳边老者的一声惊呼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仿佛打通了自己浑身那被胶着的血液。
“少爷醒了,快,说你呢!还愣着干嘛,赶快帮我把你夫君扶起来,哎,真是家门不幸,老奴好端端的少爷偏偏被迫娶了个男娃子。”
这话里的信息量让仍旧紧闭着双眼的白水反映了好一会儿,这么奇怪音调的语言他还是头一次听到,音调虽说奇怪了点但也不难听,重点是他能听得懂,等等!他大学主学的语言研究,可是没有遇到过这般温声侬语的语言,他为什么会听得懂?还有娶了个男人是什么意思,种种疑问迫使白水睁开双眼。
第2章
闯入眼帘的是带着憨厚笑容的老头儿,再向旁边看去,是颤颤巍巍端着缺口饭碗的瘦弱小哥,本应该机灵活泼的双眼却像丢了魂似得半垂着,毫无血色的瘦削脸颊,有些颤抖且发白的双唇无不在昭示着他很害怕自己。
不同于那年轻男人的则是那位老者,自打自己醒来后便没有停止笑容,让沟壑纵横的脸更加有了人气,黑白相间的粗眉,笑弯了眉眼这让白水想起他曾经尊敬为父亲的养父,悲从中来,轻咳出声,脑子突然的阵痛让他弯起身子紧抱头颅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可是又头疼了,老奴就不该让你随这破地方的破烂习俗,还敬什么劳什子的酒,再说这酒也不见得是好的,少爷毕竟不像那些乡下人适应这粗粮酿的酒。”
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依旧干灼着,看向那依旧端着饭碗没有任何动作的年轻男子,不禁更加打量起自己身上的衣着和周围的环境来,恰巧透过身边的铜镜看到如今自己苍白的脸。
眉眼与自己上一世完全不同,不禁坐实了白水心中的猜测,这是穿越了!说不惊恐那是假的,但还是要保持镇定,生怕一时间被眼前那两人发现什么端倪,他不确定这个不知名的朝代能不能接受穿越这件事,万一聚众烧了自己,想想都可怕。
镜中自己这幅文弱公子的模样白水一时间不好接受,墨发白肤,清俊傲人,丹凤眼带着几丝深邃,薄唇朱红,这样的长相换做现代应该是演员吧。但身子骨却比自己之前差很多,好在自己以前的业余爱好是练散打,强身健体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再看看这家里的东西及各物陈设真是少的可怜!除了他们三个大男人一张床一把椅子,以及那瘸着脚的桌子,还有那星星两两的喜字外这屋子就再无其他,抬头望望茅草屋顶,白水有点懵。
“少爷,头疼的厉害?老奴这就去镇上给你请大夫!”
白水慌忙的摆了摆手,仿佛害怕似的抓紧了那老者的衣摆,头还是继续闷痛着,默默忍受着那沉闷的痛楚,紧闭双眼却在脑海里生成了一系列陌生的回忆,白水迫使自己慢慢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且四分五裂的记忆碎片。
这身体的主人因前几年不小心掉进荷花池身体就一直不好,更因自己的生身母亲被妾室刘氏气得郁郁而终后,便整日被刘氏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欺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到了婚配的年纪就被安排到了如今穷乡僻壤的荆川。
更令人吃惊的是是这原主还被迫娶了个男人,根据这记忆白水多少也能知道这里的习俗,只有穷的叮当响的人家才会去娶一个男人,虽然这个世界男男合婚是合法的但这在外人看来却是没有能力的象征。
白水叹了口气整理好了思路,做好了若干的心理建树才缓缓开口,“罢了,罢了,无碍,还是节省点开支比较好。”他可不想自己穿越的事情被谁发现端倪,如今,见得人越多越容易出错。
白水这一开口再一次吸引了正坐在床边那老者的注意力,老者眼里的惊喜令白水不解,同样被看的有些心虚,尴尬的摸摸后脑,眼睛看着地下好一会儿,才开口询问,“我是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不是,老奴只是觉得很欣慰,少爷比以前爱说话了!”自从少爷掉进荷花池里,就不愿与他人交流,如今终于好过来了,这老爷不心疼这孩子,不代表他这奴才不心疼。
根据记忆,这名老者名叫福叔,是从小照顾原主的下人,因为自己溺水后便开始沉闷,不再能博得原主父亲的疼爱与关注,在那个家里除了福叔真的就没有人能腾出时间来照看这个身体的主人了。
这身体的主人不仅与自己同名而且还和自己的境遇有诸多的相似,总有种错觉那就是这个人是另外世界的自己,这样的渊源让白水更加珍惜这次重生的机会,虽说他这样的想法有些对不住将自己养大的白父白母,但在无法回去的前提下,这样的想法才是自己活下去的诸多动力。
“少爷啊,虽说咱们命不好但是还是有福报的。”
福叔笑了,这笑声不仅吓坏了白水,与此同时还吓坏了一直站在旁边默默端着饭碗的小哥儿,说来这小哥也是奇怪怎么没见他说过一句话?难道是哑巴?
福叔见白水一个劲儿看着那瘦弱的小哥,脸上升了几丝异样,眉头微皱不耐烦地吩咐那人道,“快,别在这杵着了,去烧水吧!我争取这几天就把你教出手。”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自己把宝贝少爷交给他呀,当真千番顾虑,万番折磨。
见那人没有任何留恋的逃荒似得离开后白水这才见福叔脸上又有了笑模样。
“少爷,老奴早在以前就答应过夫人,照顾好少爷,如今却让少爷蒙受这般屈辱,老奴该死啊!”
“福叔,莫要再说这等话,白水若不是福叔恐怕早就饿死街头,如今在这荆川安家落户也算是幸运。”白水眼尖地制止住福叔欲要下跪的动作,这要是任由老者跪下岂不是自己不是人了?
复又听福叔说。
“少爷是个好孩子,老奴都看在眼里,如今虽娶了男人但不妨碍咱们好好过日子,这卢鱼老奴早在少爷成亲之前就调查过了,虽说性子闷点,但好在不会骑在少爷头上,况且这娃子也是一个命苦的,他娘亲曾经被劫匪劫到山上过,后来自己跑出来没多久便被察觉有了身孕。”
白水依旧仔细的听,福叔也便开了怀地讲。
“这卢鱼本应该如他们家的哥哥和妹妹一样备受宠爱的,可是这乡下人想的也不见得少,都怀疑这卢鱼不是老卢家的苗,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得到过他家人的好眼色,这卢家偏偏是个爱财的,一听说有人买男妻,便将这卢鱼卖给了咱们。”
“他就不反抗吗?换哪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这样做吧?。”
白水顺着半开着的木窗看着正吃力将扁担背在瘦弱肩上的男人,一丝烦躁感从心里生出,他实在不懂这个瘦弱的卢鱼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福叔在一边轻啧了一声,又接着解释道。
“反抗那哪能没有喂,我听隔壁的米氏讲起过,卢鱼曾被他父亲关在外面一晚上,虽说现在是夏天但那天晚上下了足足一宿的雨啊!老奴昨天见他与少爷结亲时身体还哆嗦着呢!哎!这年头最不缺苦命人啊!”
白水的性子在不了解的人看来那就是冷漠,毕竟从小生存的环境没有赐予他爱的权力,不过万幸的是后来遇见了他的养父,才改变了他那冰冷的性子。
如今的白水对卢鱼还不是很了解,但从卢鱼的种种表现来看,白水并不讨厌他,卢鱼的长相是属于非常灵秀的那种,本是应该璀璨生辉的灵眸却因瘦弱的身材,和经常表现出来的惊恐眼神而变得不再夺目,白水每一次见到卢鱼那隐忍和惊恐的表现都会心生一种难以解释的疼惜。
期间白水在床上又躺了几日,听来给他看诊的大夫说自己的这幅身体素来弱气,这次再加之喝酒冲昏了头脑,需在床上静养几日方可下地,这段时间,除了偶尔跑堂给自己沐浴更衣的卢鱼,见得最多的那便是那满眼殷切盼望的福叔。
“福叔,您看我的身子骨休息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出去见见太阳吧!”白水央求道,见福叔一脸难色,复又说道,“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这几日躺得都快傻了。”
见到这样温驯的少爷,福叔妥协了,“今天太阳虽有些足,少爷出去还是要小心些,老奴张罗中午饭去。”
福叔离开房间后,白水也坐不住了起身与这里的太阳进行了一次不太友好的碰面,这太阳够毒辣而且这夏日最热的莫过于中午了,白水看着莫名陌生的院子还有这起到保护作用的土墙,不禁打了个喷嚏,也许是自己太久没见到这么没遮没掩的阳光有些不适应,不得不将手捂在额头上遮住些许阳光看着这四周的情形。
地面上是松软的沙土没有一丝杂草,踩在脚下就像是游步在海绵之上,只有房屋门口处有一块青绿色的石板,一块块的石板连成了一条走路的小径直到大门口,不如自己在电影里所看到的的古色古香但别有一番情趣。整个院子很大房屋前是一片用来种植的黑色土地如今是空着的,在白水看来种好了足够四季用来生计的,透过土墙看不到邻居,放眼望去家家户户都是零零星星的分布着,这与白水儿时的记忆不同,乡味儿倒是少了些,看够了回头再看看自己的这片田,少了些东西,动身在院子里寻找着矮小的树枝,正在自己给菜园添篱笆的时候,大门“嘎吱”一声开了,白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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