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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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侯居然给她一个小丫鬟编了草帽,简直是无法想象!

嘤嘤嘤,忽然觉得会编草帽的冠军侯比美美的池公子更适合她家姑娘,至少下雨时忘了带伞也不怕了!

“黎姑娘,你们先站在这里等一等。”雨中,年轻的将军眉梢眼角挂着雨珠,衬得一张脸越发白,是一种冰玉般的白皙,眼下有着淡淡的青。

乔昭想:这样的天气,他应该更不好受吧?

她没有出声,看着他转身走向散架的马车,弯下腰去扶起木板。

“姑娘,冠军侯要干什么啊?”冰绿睁大眼睛看着邵明渊的动作,不由捂着嘴吸气,“天,他该不会要把马车修好吧?”

又会编草帽又会修马车的冠军侯简直完美啊,她都要替她家姑娘爱上他了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她。

冰绿转了头,大惊:“姑娘,您怎么啦!”

乔昭痛苦地按住腹部,勉强吐出一句话:“有些冷。”

这个身子太娇弱了,哪怕调理好了肠胃,依然是弱不禁风。

邵明渊闻声抬头,放下手中活计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怎么了?”

他个子高,低头问时,雨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悄无声息没入衣领中。

乔昭捂着腹部,冷汗与雨水混着往下淌,苍白着唇已经说不出话来。

冰绿急哭了:“侯爷,我们姑娘说冷。”

邵明渊深深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女。

这样的神态他很熟悉,想必黎姑娘此时不只冷,还很疼。

“忍一忍。”邵明渊转了身,大步走向马车,叮叮当当一阵响,把断掉的车辕绑好了。

他走了回来,道一声“得罪了”,俯身抱起乔昭向着马车走去。

冰绿愣了愣,抬脚跟上。

邵明渊把乔昭放到了车上。

此时的马车因为车壁散了架被邵明渊拆了,已经成了无厢的,倒好似庄稼汉们赶的大车。

邵明渊看向冰绿,问她:“能自己走吗?”

冰绿有些懵,连连点头。

冠军侯把姑娘放到马车上干什么?已经没有马了啊。

而后,冰绿吃惊捂住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邵明渊双手拉动马车往前走出数丈,这才如梦初醒追了上去。

乔昭腹痛如刀绞,默默看着拉车的人,心绪复杂。

这个低头拉车的男子,仿佛和那日城墙下表情冷然,一言不发射杀了她的男子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可这两个人影又渐渐重叠了。

战场上的邵明渊,此时的邵明渊,每一面都是真实的,只是面对着不同情况时的选择不同。

而她有生以来唯二的两次狼狈,那一次,他杀了她;这一次,他救了她。

乔姑娘迷迷糊糊地想:她可能真的可以原谅他了。

马车被拉着偏离了大路,随着路变得狭窄,渐渐难以前行。

邵明渊停下来,缓缓把车放下,走到乔昭面前。

“黎姑娘,前面不远处有屋舍,我带你先去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赶路。”

乔昭忍着难受,轻轻颔首。

以她此刻的身体状况,真的强撑着回城,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邵明渊俯身再次把乔昭抱了起来,冲冰绿点点头,抬脚往前走去。

三人沿着山路上去,果然有一座屋舍掩映在葱郁草木中。

那屋舍并不大,屋檐下挂着一串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红辣椒,还有一只碗口大的铜铃来回晃动,风雨遮掩了铃声。

乔昭仰头看着邵明渊,因为说话费力,只眨了眨眼睛。

邵明渊却好似明白她心中所想,解释道:“走过这条路,无意中看到有反光。”

他说得简洁,乔昭却瞬间明白了。

京城这边的人有个习惯,若是居住在人烟稀少处,尤其是一些猎户的居所,通常会在屋檐下挂上刻着福纹的铜铃辟邪。

天好的时候,铜铃被太阳一照有了反光,曾经路过的邵明渊不经意间看到山林间反光,从而猜测到此处有屋舍。

这人可真是心细,也不知今天怎么会遇到他呢?

莫非,他是去大福寺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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