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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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过渐渐力竭,灵力消耗了大半,才收回了手,他微喘一口气:殿下现在感觉如何?

容封定定看着他,惊异难以平复,体内沉珂难治的伤,居然真的好了不少。

他心里百转千回,脑里又无数句话在盘桓,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轻声道:菜都快凉了呢。

轻轻抬手击掌,立即有宫人推门进来。

换桌热的来。容封淡淡吩咐,似乎吃上一餐热食比自己内伤好了许多更重要。

是。宫人们手脚麻利撤了桌子,把门轻轻带上。

沈过盯着他:再有三回,臣能保证殿下身体无恙。

好不好的,有什么打紧。容封勾起唇角,笑得极好看,重要的是,我该把自己养胖一点,免得世子哥哥不喜欢。

沈过摇摇头,心里有些不大痛快:殿下莫说笑了。内伤岂不比外表的模样更重要?

那你喜欢我内里,还是喜欢这张皮?容封半垂眼帘,语气听不出好坏,我猜,是后者。

沈过心猛地一顿,见容封看着自己,似乎要看到他心里去。

这人语气太笃定,他笃定自己喜欢他。

殿下长得这副模样,没有人会不喜欢。沈过看着他,有些话就这样脱口而出,但要人真心喜欢,那得拿真心来换。

喔。容封点点头,带了丝哂笑,可惜,这东西我没有。

你有。沈过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桌角,俯身靠近他,盯着那双墨彩纷然的眸,你有。

你敢不敢给我试试?他脑中那根名为冲动的神经骤然开始发疯,心跳突然剧烈起来,容封,你敢给,我就敢要,你敢试,我就敢陪你试!

你尝过喜欢人的滋味吗?他呼吸贴着容封,二人近在咫尺,我也没尝过。你要疯,我不介意陪你疯一疯,反正这是你的世界,你的主宰,我管那么多干吗?

容封被逼得微微扬了头,平静的面容下却已经感受到了窒息的味道。

他伸手,被沈过抓住,反手握住沈过的手,他笑了。

沈过啊沈过,我就知道,你喜欢我,哈哈哈

他笑得开心,笑得肆意,似乎阴谋终于得逞,也似乎云开雾散。

那你就跟我一起疯吧!

作者有话要说:沈过:疯就疯!

感谢小天使的观看,啵~

九十度,鞠躬!

第41章 偏执皇子(十四)

热气腾腾的饭菜终于再次被摆上桌, 沈过抬手将容封夹的菜端回他面前:殿下还是多长些肉吧。

好,按世子哥哥的喜好来。容封笑意盈盈,慢慢吃起东西来, 我该早些把你从花戚砚手里抢过来才好。

沈过嗤笑:早些殿下恨不得剜我的心呢。

容封抬手抚上他胸口受伤的位置, 要不,你剜回来?

眼中神色极为认真。

沈过摇头,挪开他的手:血淋淋的怪没意思。殿下乖乖的用饭罢。

容封点头:好。待会儿,我带你去见见花戚砚。

沈过一怔:他你把他怎么了?

容封微挑眉:用膳吧,世子哥哥。

门外雪势未停,容封开门时看见外面那株红梅被压弯了,虬枝盘结上只剩了一层厚重的雪,花都被打落了大半, 零零碎碎的红埋在雪地里像点点星火, 让这天地一色的白从底升腾着春意。

腰被人揽住,沈过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贴着耳边轻声道:殿下别急,你忘了穿鞋。

容封微微侧身仰头, 下颚到脖颈弯出漂亮的线条:你要给我穿么。

好。沈过按下心里的燥动,只暗道一声妖精,牵着容封让他坐到榻边。

蹲下身子,撩起容封的衣摆, 他伸手握住那精致的足踝,冰凉嫩滑如丝缎,引得他手想多停留一会儿。

容封的每一处似乎都是得天独厚,精致完美得不像话。

沈过眼中逐渐深沉,容封想要得到自己,绑住自己, 而他又何尝不想从身到心彻底占有这个人呢。

似乎在容封这儿,沈过时刻在被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一个呼吸,哪怕是一丝气味所吸引,心底喷发的欲念种子般早已牢牢种在心底,从那夜开始,他注定要与这人痴缠不休。

外面风雪依旧,世子哥哥若不想出去,我们也可以做些其他事。容封低头看他,封儿可不止脚好看呢。

殿下风姿世间绝无仅有。沈过淡定地为他穿好靴袜,我得挑个时间好好欣赏,现在,还是去办正事儿吧。

容封轻笑:好。

穿过层层长廊,宫人们都不约而同躬身行礼,似乎人人识得容封身份,也并不惊奇为何被囚于宗人府的七皇子会出现在这里。

这几日,皇上下旨放你出来了吗?沈过忍不住问他。

容封笑了:我彻底得罪了花相,自然要找人帮忙保命了。

他断了一臂,气急败坏就要给我安罪名,什么杀父弑母,意图谋反又劫持安乐王世子。

他悠悠叹口气,步履轻巧引着沈过穿过庭院:世子哥哥也知道,我做事从来不计后果。但你当时生死未卜,为求保命,只好来这儿给皇帝解了毒。皇帝还以为毒是花戚砚下的,又因为这些日子被花戚砚时常过来嘲讽,已经不想再坐以待毙,恢复言语能力后便发了圣旨,就在三日前,宣布立我为太子,捉拿意图弑君的花丞相,噢,他现在被罢了官了。

断了一臂?沈过能猜到如今容封的身份有所不同,但没想到容封能下这种狠手,不由得惊诧道,你干的?

容封斜了他一眼:世子哥哥不夸我吗?

沈过一愣后笑了:恭喜太子殿下,殿下做事果断,运筹帷幄,确实不需要臣如何帮助。花戚砚是罪有应得,只是没想到你能对他也下得去手。

我不仅能要了他一条手臂,还要让他睁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我一刀刀剐干净,我得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容封轻描淡写说得轻松,抓他,可费了我好多人呢,不过现在我可不会告诉父皇让他死的痛快。

沈过皱了眉沉默不语,花戚砚那人死不足惜,可容封这般嗜杀却容易影响心性。

他既已决定要与容封疯一道,却真心不想看着容封继续变得疯狂下去,若能改变这人,若容封没有经历过那么多伤害,在这个年岁,面前的,应该是个爱笑的单纯少年。

或许是时势造人,在这样的朝代局势和家庭环境下生长出来容封,成熟得早,内心过于阴冷和悲观,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抢夺去占有。

必行之路上的雪已被清扫干净,地面却还是有些泥泞,沈过看着容封一身的白衣溅上了许多泥点:可惜了这身衣服。

容封闻言停下脚步,顺着沈过的目光看到自己衣衫上的泥点:脏吗?

他抬眼看着沈过:泥不脏,血脏。

那眼神似乎在问沈过,你是可惜这衣衫,还是可惜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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