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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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林馥蓁所表现出的让连嘉澍感到一丝丝反感,她看起来就像集市里眼睛不停盯梢着客人腰包的市侩女人。

冷冷看着,她把小半杯红酒喝完,看着她放下酒杯,看着她提着裙摆。

提着裙摆,半垂眼眸,红艳艳的嘴唇吐出:嘉澍,晚安。

当那只手去拉住即将和他擦肩而过的她的手腕时,连嘉澍心里生出极大的愤怒,那愤怒有一半来自于自身。

连嘉澍得承认,当那粉粉的舌尖卷走遗落在杯沿的那滴淡红色酒液时,心里忽然幻生出强烈的破坏欲。

穿着上世纪束腰群的女孩在腮红的辅助下粉嫩嫩的,像被镶在水晶橱柜里的娃娃,昂贵奢华,不知人间疾苦。

他想让那昂贵的娃娃卸下面具,像暗夜徘徊于街角的流莺。

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不是没干过,林馥蓁在他身上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扒开那层华丽的皮囊,她和他谁也没有好过谁。

红艳艳的嘴唇微启,委委屈屈说出:“嘉澍,疼……”

近千年历史的古建筑,沉寂时像冢,若有人从这扇门前经过,咋听房里女人的话一定会捂住嘴,被手掌所挡住的是不安好心的笑意。

松开手,这次,林馥蓁倒是没撒谎,手腕处遍布着几处红印,那红印似乎下一秒就会变成紫色。

几处红印看着还真让人心疼,把手腕送到唇边,唇映上,小心翼翼反复辗转。

直到手腕处的红蔓延到她脸颊上,他这才放开她的手。

再小心翼翼轻握。

轻握着她的手指引她来到方形沙发处,让她坐在沙发上,他站着,她的膝盖顶在他小腿处。他低头,她抬头,指尖轻触她的唇瓣,一点点地从两唇之间渗透进去,红嘟嘟的嘴唇微微开启,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手指被含进去了三分之一,有像游鱼的生灵轻舔着指尖,手指轻轻拉出一点点,那生灵就顺势而上紧紧缠住,呵,手指推进去三分之二,小生灵不胜欢喜的模样,环绕着指尖,没被含在嘴里的另外一只手手指落于她耳垂处,轻轻触摸着,直到它也和她的脸颊一样变成粉粉,近乎透明的红。

弯腰,在她耳畔低语,琳达说得对,你翻鼻子的动作看起来像极粉红色的宠物猪。

特别是现在。

你看,她不乐意了,拳头捶打在他身上,拳头也是粉色的。

她今晚穿了深色复古礼服,目光落在她腰间的绑带上,绑带为交叉组合,在接口处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只要拉住蝴蝶结的任意一端,那件深色的礼物就会像一帘被扯落的布幕。

光是想想就已经极具美感了,不过,连嘉澍更加关心的是,随着那帘布幕垂落,呈现于他眼前的是不是和她耳垂一样的粉色。

林馥蓁的皮肤又滑又嫩。

手落在她腰间蝴蝶结上。

连嘉澍没能第一时间扯落那件礼服,因为,礼服主人不乐意了。

好吧。

作为对她今晚让连圣耀出现在舞会上的惩罚,他可不想马上随她的愿,在她耳畔呵到“等小法兰西和小画眉庆祝完之后我再告诉你,关于噩梦和汤尼的事情。”

“不,我现在就想知道。”

爱较劲和十岁时没什么差别。

“等庆祝完了之后,我可以考虑和你玩‘一起讲方绿乔坏话’的游戏。”

那阻挡住他解开蝴蝶结的手稍微松开一点。

“小画眉,你刚刚不是问我想不想你吗?”

“可你都不理我,你还打算用俄式摔跤把我摔倒在地上。”又是委委屈屈的腔调。

“谁让你打电话给连圣耀了,”这语气听着像情人在埋怨,昨晚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隔日和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置气中不乏一丝丝亲昵,“宴会上,你和他眉来眼去。”

“我……”

“林馥蓁,”轻触她头发,“你也知道的,我宁愿在地铁站和流浪汉们公用一个杯子,也不愿意和他在同一空间共享空气。”

“嘉澍……”

“林馥蓁,我也想你了。”轻声说着。

阻止解开她腰间蝴蝶结的手移开了。

为了追求立体效果,天花板四边角都采用几何图案的镜片,他和她此时此刻的模样被切割成一幅幅影像,以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状态呈现于面前。

连嘉澍朝其中一面镜子里的那张面孔笑。

镜子里的那张面孔也跟着他笑,笑得极具嘲弄。

他们说:女人是一门彻夜挑灯也不见得会得高分的功课。

不,这个说法不对。

一切如连嘉澍所想象中的那样,质地极软的布料离开蝴蝶结的支撑,如一帘幕布,一扯,幕布里兜着的一览无余,一切远比想象中美好。

手缓缓穿进她的鬓角处,沿着鬓角缓缓往后,展开手掌,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及时她刚刚和自己保证了,今晚会当那名热爱劳动的姑娘,但她不能保证她半途开溜,这是防止她开溜的最好方式。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整个头颅往自己小腹处推移,直到她的整张脸贴上。

林馥蓁的房间和连嘉澍的房间隔着一个l形回廊。

拐过那个弯,她就看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门紧闭着,一排排梧桐紧挨回廊。

从梧桐树折射进来的灯光把周遭气氛衬托得幽幽柔柔,结合这幢近千年的建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年轻的公爵夫人深夜和身体强壮的马厩工人幽会的场景。

虽然,她不是公爵夫人,连嘉澍也不是马厩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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