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陆清清:“嫁谁都不能嫁广陵王!”那可是和太后私通的男人,她可配不上。
陆清清把刚刚所想的案子的全部经过都写在了之上,两只手捧着脸发呆地看着。猛地她站起身,喊人赶紧去捉拿春红,转而就跑去见宋言致。
宋言致正端坐在看书,听到陆清清破门而入,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们商人家的规矩确实该好好立一下。”
“我知道教主是谁了。”
宋言致还是没抬眼皮,“这有什么好激动,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这次是真知道了。”陆清清对宋言致一字一顿道。
宋言致忽然抬眼,冷冷盯着陆清清,“这么说你之前是在耍我了?”
第23章 进一步
“不那么说,我现在在宋大人面前的恐怕就是一具死尸了。”陆清清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仪态端方地抬起下巴,与宋言致平视,“想必宋大人也是料到我这个奸商不会甘于认命,会想尽办法为自己争取时间。与其说是我耍了宋大人,倒不如说是宋大人神机妙算,算计了我。”
宋言致端详陆清清,“若你此刻真能说出教主是谁,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可以说,但在说之前,可否请宋御史告知真正身份,既可进一步确定了我的猜测,也可方便我解说。”陆清清道。
“原来只是猜测。”宋言致一针见血。
“我能有一个猜测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有很多事发生在京城甚至是宫廷之内,我知之甚少。”
陆清清先抛了一个令人期待的话头引关注,转而又坦白她之前的承诺有水份,接着她又把刚撂下的重话一点点拖上岸,变成较轻的话了,转变中自然而然带着容易令人理解的理由,令人也就渐渐跟着她的步伐走了。
不知这是商人的精明,还只是陆清清的精明。
宋言致虽看出了陆清清的说话手段,但她所言的理由不可否认,确实有道理,。事关宫廷机密,她知之甚少,能猜出个来也不算不错了,再难为她有些说不过去。
“你的免死金牌还没下来,你确定想知道我的身份?就怕你知道之后,吓得战战兢兢睡不好觉了。”
“哈,宋大人不要说笑了,说句让您觉得不中听的话,您再大还能大过皇帝去?只要不是皇帝,当然看年龄您也肯定不是皇帝,我就不会受到惊吓。啊对了,还有一个例外,宋大人如果是女子。我也会很惊讶,会非常非常惊讶。”陆清清‘难关’熬过了,就乐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宋言致微微眯眼打量陆清清,似乎很想将她看破,“你这人有些意思,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裴经武怎么也算是你自小长大的朋友,他突然死了,而且还说是为了给你留点好印象才自尽了,也未见你有什么悲伤。再有陆家米铺的掌柜刘三得,那也是你家老仆了,虽说贪污犯了错却也不至于落个身死的下场,更不见你为他唏嘘感叹一声。”
“人都死了,我悲伤唏嘘便能把他们救回来不成。我怎么反应对他们来说重要么?人死之后活人的悲伤只是演给人活人看,死人又感觉不到。而且我不觉得我为一个杀人犯浪费时间伤感是什么好事。至于刘三得,行不正坐不直,最后威胁人不成意外遭了难,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还是那句话,我没这个任务要为他伤感。”陆清清说罢耸了下肩,冷笑一声,表情看起来要多无情有多无情。
宋言致静默在旁冷眼看着,并没有搭话。
陆清清坐了下来,她端起桌上的茶碗,往嘴里灌了一口。
茶碗被放下的声音有些重,可见她心情并不算好。
看来陆清清并非她刚刚言语表现的那么无情,情绪有波动。她在伪装,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把本该表现出来悲伤掩藏掉,戴上冷漠的面具。或许作为商人来讲,特别是男人掌权的世道里,没有感情的笑面虎能令她看起来即有谈生意的亲和感,有无坚不摧,更为有震慑力?
宋言致等了片刻,见陆青青情绪稳定了些才开口道:“我的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即便在京城也不常外出应酬。其实吓不到你的,刚也不过是开个玩笑逗逗你罢了。”
宋言致扯起嘴角,但笑得并不自然。
陆清清把宋言致的表情尽收眼底。她发现宋言致似乎在学她半开玩笑的说话样子,这是在讨好她?转念想又觉得不可能,他本来性格就很傲,这会儿要亮出身份了,怎么都比她地位高,哪可能会哄她,这大概是自己的错觉。
“我是太皇太后的十二弟。”宋言致接着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太皇太后的十二弟?”陆清清反应了一下,“啊,记得两年前新帝登基的时候曾钦点一位太国舅爷为太傅,又破例加封为秦王,这亲王爵位本应该是周氏皇族之人才能受封,所以我对此特别有印象。太国舅爷应该就是太皇太后的弟弟……”陆清清缓了缓神儿,又一次反应了下,才想起来太皇太后确实姓宋。
“宋大人莫非就是秦王?”陆清清嘴上这么问,但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太国舅爷该是个老头才对,怎么会是个如此年轻又相貌英俊且气派高然的美男子?
太傅本就是被皇帝敬为老师,深受敬重,这再加上一层太国舅爷的关系,肯定是更加受皇帝尊敬了,继续加御封亲王的爵位,这地位……太高,陆清清有点不敢细琢磨。
宋言致这人太不实在,刚还跟她说是开玩笑,明明是先前那句‘说出身份吓死你’的话才属实。
陆清清想问的问题很多,但话太多到嘴边反而说不出来。再说陆清清也不想她太聒噪,在宋言致跟前显得自己没见识。这会儿她不能怂,现在怂了,她以后就任人摆布没翻身的可能。
陆清清在心里又暗暗琢磨了下宋言致所谓‘身份鲜少有人知道,即便在京城也不常外出应酬’这句。新帝登基后,如此豪爽地册封他,他却这么低调,并没有权臣呼风喝雨的样子,可见这册封是笑皇帝诚心诚意,他对宋言致必定十分信任和仰仗。所以宋言致这人是实打实得高辈分有实权受敬仰的皇亲国戚,一般人肯定都惹不起。再想想广陵王,他是先帝的亲弟弟,必然知道也见过宋言致,但是他们二人见面的时候,广陵王不仅害怕,还配合地叫宋御史,半点不敢拆穿宋言致的身份,也侧面证实了宋言致的确有高超的地位。
陆清清看着眼前的这位人物,很想掐自己一下。这种只活在话本里的传奇,竟然活生生跑到她眼前,惊叹之余只会觉得很可怕。
陆清清双手背过身后去,真用右手掐了下左手手腕,疼得冷吸一口气。
“你在干什么?”宋言致闻声不解地问。
“没干什么,说案子。”陆清清稳住自己险些被惊掉的心神,让自己专注在案情上,接着解说道,“根据张知府的供述,他是在五年前因想仕途亨顺所以加入了兰花教,而加入后的三年他确实一路高升,从府丞一路升迁到了知府。但是在两年前,也就新帝登基之后,兰花教被朝廷剿灭之时,他想退出兰花教,却有神秘人拿他的家人做威胁,让他继续为兰花教卖命。”
宋言致点头,这段确实为张永昌的供述。
“地方官员升迁多是有吏部决策后上报皇帝批准。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没人提出异议,吏部的这个名单是不是都会被皇上通过?”
宋言致点头。
“那五年前至两年前这段时间,在吏部主负责官员考绩升迁的人是谁?”陆清清又问。
宋言致立刻道:“广陵王周深。”
“所以他就是当时兰花教的教主。”陆清清道,“升迁为知府可是大事,非一般小人物能够决策。”
“但也不排除当时广陵王也是受了什么人的游说,或者是吏部其他官员伪造了考绩成果令他误判。”宋言致摇头,“你这个不足以指证他。”
“仅凭这一条确实不足以说明什么,”陆清清对上宋言致的眼睛,“可宋大人,不是王爷——”
“按老称呼就行,别改习惯,我也不想让其它人知道我的身份。”宋言致截话道。
“宋大人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您身边的侍卫竟还有兰花教的人,说明什么?纵然它民间如何流行,可朝廷皇宫却非一般人可进,兰花教的细作竟可安插进皇族的内部,非身份特殊之人根本做不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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