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谁来喊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墨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起身走到叶青身边。叶青也站了起来,用一种迷茫的眼光看着简墨。
这个少年第一次喊“我看谁敢”,他蓦地感觉这股声音如有穿透力,轻易撕碎了噩梦,重重迷纱揽起,使他重新看清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少年第二次喊起时,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声音中传来的召唤。这召唤并不强硬,他却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中了什么咒术?
简墨向他的额头伸出手。
叶青看着他的手指,是灯光的错觉吗,他看见指尖有微光在闪耀,很温暖,很安心。来自陌生的触碰,自己为什么不抗拒,不躲闪?明明不认识,却感觉可靠。明明不熟悉,却觉得信赖。
简墨的手顺着他的脸颊,下巴,肩膀……慢慢摸下来,他隐隐能够感应到一些类似他第一次见到简要的时那种,不是来自理智而是来自内心的亲切感。
然而比起简要,却要淡薄许多。简墨的神色黯淡下来。
是因为原文作者是自己,但造纸师却不是自己吗?简墨想,造纸跟原文作者有关系吗?如果纸人比起造纸师更听原文作者的话,枪手们还能接到活吗?造纸师应该不会乐见自己写造出来的纸人更愿意听一个非天赋者的话吧。
这个时候,端着红茶过来的简要脚步凝滞住了:简墨和叶青此刻的姿势是他非常熟悉的。茶杯里的红茶微微抖了一抖,简要嘴角凝出一个笑容:“少爷,叶青是你的造纸吗?”
简墨摇摇头:“不是。”
简要的脚步忽然轻快起来,优雅地为所有人倒茶。
将军看着简要,对简墨称赞说:“您拥有一个非常出色的仆从。”
“他不是我的仆从,他是我的儿子。”简墨回答,接过简要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突然皱眉:“太苦了吧。”
简要微笑:“给您解酒的自然要浓些。要喝完。”
“怕了你了。”简墨无奈又抱着杯子,一饮而尽。
叶青突然有些羡慕地看着两人,却不知道自己在羡慕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重复“造纸”两个字,决定一定要问清楚。
简要看着叶青的表情,目光闪烁了一下:“少爷,您刚回学校去了。不然事情可不好掩盖了。”
简墨有些担忧地看了叶青等人一眼。简要立刻说:“我会把他们安顿好的。放心,就算诞生纸不在他们身上,既然齐伟他们敢公开让他们出演,自然不会私藏诞生纸。只要叶青他们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不必担心诞生纸被销毁。”
简墨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在简要的帮助下穿上外套,然后对叶青说:“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暂时听简要的安排住一段时间。等我弄清楚事情始末后再来找你们。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们自己的想法的。”
“简要,你诞生的时候有记忆吗?”简墨问,“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的名字都是您取得,您忘记了吗?”简要亦步亦趋跟在简墨身后,心想:有点不妙,别把那个老家伙扯出来了。扯出他来不要紧,要少爷对我生气了就惨了。
“可叶青为什么会知道他自己是谁?”简墨觉得更头疼了,“我记得《造纸基础》里明明说过,可以进行纸人的天性赋予、天赋赋予、实体赋予。纸人初诞如婴,怎么会有记忆?”
“或许哪些家伙会知道点什么。”简要想到齐伟等人,心中琢磨要把这个叶青的原文弄来看看。
“明天上圈圈问问论坛里的人。”简墨揉揉额头说。也只有如此了。
他和简要在宿舍楼下道别,上楼回寝室睡觉。
虽然简墨是拿葡萄汁兑了一点点葡萄酒给他,无奈中途被人换了几次酒,还是喝下不少。所以当他晕呼呼地爬上自己床的时候才发现:薛晓峰和陈元都坐在他的那张单人床上等他。
这是什么阵仗?准备逼供啊?他不过是要回来晚一点点吧。罢,还指望两人给他做事发后——打了齐伟后的时间证人呢!
简墨瞪着两人,两人也瞪着他,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薛晓峰颇有点幽怨地说:“你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有点吓人啊,老子才揍完人你们就知道了?简墨惴惴不安:“交代什么?”
“还装,楼师姐都从演员那里听说了——你以前是有天赋的,是不是?”
靠,他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天赋者?魂力暴动?”丁一卓皱着眉头,“你确定?”
“本来是为了好好教训这个小家伙才去查的资料,没想到收获不小。”何丹玩着新刷的蔻丹,得意无比,“你知道谢首是谁的弟子?”
丁一卓瞥了她一眼:无聊。
何丹娇嗔着投降:“好了好了我说了,是连蔚啦!”
“你是说十二联席的特造师连蔚?”
“什么十二联席啊,他早就不是了!小舅现在才——”
丁一卓蹙眉打断她的话:“你现在还在和丁之重来往?你不怕被爷爷打断腿?”
“表哥,你不觉得爷爷思想太古板太僵硬了吗?”何丹嘟着嘴抱怨,“这个不可以,那个不行,如果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干嘛要努力上进?不就是为了不受别人欺负摆布,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这个社会顶端的人都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一个小丫头?”丁一卓头枕在手背上,“谢首能会爆发魂力暴动?这么说他的天赋不会低于特级了。难怪他那天来问我我的初窥之赏是什么?呵,有意思。” 丁一卓眼中战意一掠而过,随即又被掩埋,“只知道他脑子好,魄力也有,却不知道居然天赋那么高——可惜天意弄人。”让他少了一个好对手。
“天赋曾经再好也没用,现不过是个造设系的废材,还以为自己依旧了不起啊!整天拽得不得了,看不清楚现实,真是笑死人了。表哥,我已经给他一个很好的教训了。”何丹想象着今天狂欢会上谢首看到小话剧时的表情,一双俏眼笑成了弧线。
“你又做什么了?”对于给这个便宜表妹收拾烂摊子感觉非常厌烦,丁一卓冷道,“明明已经跟我说了,谢首身边的那个管家不好对付的。你最好给我少惹麻烦!”
“才不会呢!”何丹将自己做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判断:“他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丁一卓冷冷地盯着何丹:“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去看看齐伟那几个被你随便摆布的蠢货是不是还活着,你难道认为谢首是个会忍气吞声的家伙吗?”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说了有什么意义?”简墨苦笑,“难道让我没事拉着你们说我曾经有天赋,只是后来没有了。”
薛晓峰突然表情讪讪的,吞吞吐吐地说:“阿首,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能风光体面地做造纸师,谁肯进造设系。阿首当初知道自己失去天赋的时候不知道多么痛苦呢,自己还麻木不仁地戳他的痛处真是太该死了。
简墨笑了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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