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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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边艳羡着殿下的好艳福,另一边暗卫们也顿时都犯了难。

“公子还请起来,我们当不起公子这样的大礼啊。只是亲王殿下的脾气……哎,再说公子您大约是不知道我家亲王殿下的杨侧君如今也是随侍在侧,若是被他知道了……”有人此刻想到了杨过的彪悍,再反观这位苏公子文绉绉的模样,心底里都明白他压根不是对方的对手。

“是啊,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呢?以您的才貌也未必不能让亲王殿下点头……”

几个侍卫们其实也是对苏寅起了恻隐之心,即使他要的并不是名分,但任谁都知道这样做对他却一点好处也没有。

而假装昏睡中的锦瑟却是恨不得破口大骂,奶奶的她趴在桌子上半天了结果都没人管她,一个个都去和苏寅说话去了,简直是看戏不怕台高是不是,这些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尽忠职守啊。

其实对于苏寅的出现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是震惊的,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入了什么套了,可看王春从头到尾的表现都不似作伪,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不过对于苏寅,她也实在是真心没辙,就算清醒着面对他只怕她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干脆就继续装昏,任凭这些暗卫侍卫们和他周旋去了,料她们也不敢阳奉阴违赶出欺上瞒下的事来。

结果她刚这么想着,就听到其中一个人低声道:“苏公子如此心意,我们也委实汗颜,罢了罢了,就让你伺候亲王一夜吧,不过你需动作快些,否则若是等亲王醒来发现不对,保不准就要治我们的罪了。”话虽如此,她的心里想的却是,谁知道这位苏公子是不是早就得了亲王的欢心了,自己何必做这个恶人得罪了有可能未来成为亲王后院公子的人呢。

锦瑟整个人都蒙了,这侍卫的话简直是宛如晴天霹雳,将她炸得快要上天了,心中更是狂喊不已,还要对方动作快点别被她察觉,这是什么意思?她要让二姐把这几个人统统炒了鱿鱼。

“多谢几位大人。”苏寅毕恭毕敬地对着她们又磕了一个头,惊得几个人忙不迭地闪身不敢承受,开什么玩笑,就算锦瑟日后不收他入后院,万一人家有了身孕,那也是逃不了的亲王小侍的身份,她们可当不起这么大的礼。

锦瑟这下真正是要暴走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狠狠地痛骂一顿这几个女人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上方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带着嘲讽的清朗声音:“我的妻主自有我杨过来伺候,用不着外人来费心,不过苏公子的大胆豪放今日也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苏寅眉目微敛,施施然起身看着此刻从天而降,一脸杀气腾腾的杨家公子,整个人却是云淡风清,翩然出尘,毫无退缩惧怕之意。

暗处的苏喻直到此刻看到杨过的出现方才松了一口气,不枉费她私下里派人快马加鞭地去通知这位杨侧君,好在还赶得及阻止小弟做蠢事,可是一看到杨过那一脸怒意和杀意,苏喻的心又登时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但苏寅此刻却已是直接对上了杨过,一派镇定从容地和他打招呼道:“见过杨侧君。”

杨过斜着眼瞥了一眼还在装晕的锦瑟,这几个大周暗卫粗枝大叶地没发现锦瑟装晕,他却从她忽然有些紊乱的呼吸里察觉到了,以他对锦瑟的了解哪里不知道她此时打着的是什么主意,原本一路赶来时憋在胸口的一口气如此也消了大半,顺手便收起了手里的寒光闪闪的长剑。

见他没有冲过来直接对苏寅不利,此时无论是苏喻还是大周暗卫们都是禁不住松了一口气。

苏寅的眸光则闪了闪,他向来聪颖睿智,哪里会错过刚才杨过瞥向锦瑟的那一眼,顿时心里也有了一些成算,嘴角微微地扬了起来,原来她竟是装的吗?如此说来,莫非她早就发现自己在这里,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故此就预备让他为所欲为了?莫非,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丝情分在的?苏寅想到这里,也是心头微微一荡,脸上涌起了几分薄红。

谁也不知道,连锦瑟自己也不知道,眼下她的行为被两个在意她的男人完全朝着南辕北辙的方向去理解了。可装晕都装了半日了,就算知道了主谋是谁,也断没有现在“清醒”过来的道理,锦瑟此时无比庆幸杨过的及时赶来,即使回去后有可能面临的还是他翻来覆去的“作”,可总比应付苏寅这么个牛皮糖要强多了。于是锦瑟这回是真的光明正大的开始装睡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几乎已经被在场的两个聪明男人识破了。

第400章 第三百九十七

397.

敢这样和杨过说话,不少人都是暗暗惊叹,显然这位苏公子胆子不小,要知道杨过最显赫的另一重江湖身份就是杨家少主,被盟主从小精心培育的他武功绝顶不说,性格更是向来肆意妄为,再加上他如今亲王侧君的身份,要杀一个普通的商户人家的贵族公子还真是不用负什么责任。

因此,即使杨过已经收敛起了原本刚来时的一身杀气,所有人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这位不安牌理出牌的杨侧君会不会忽然就发作起来,反正这段时间只要跟在锦瑟身后的侍卫都看出来了,这位主可是个超级醋坛子。

锦瑟继续趴在桌子上装死,尽管她已经开始觉得腰酸肩疼,可现在这种情况她除了装傻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也许她已经不单单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皇女,甚至可以说是最窝囊的女人了,毕竟在这个世间,还有哪个女人会被男人逼到这个地步的。

杨过此刻已经绕着表情淡然的苏寅走了一圈了,一脸啧啧称奇和毫不掩饰的不屑:“苏公子好歹也是扬州首富家的公子,怎么就这么上赶着要给人做小?莫非苏家就没落成这样了,连个妻主都找不到?”

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客气,但苏寅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怒气,甚至他还低声笑了起来:“我记得两年前遇到杨公子的时候,阁下似乎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杨过的脸色霎时间就变黑了,苏寅又道:“而且就你这种处处盯紧了亲王殿下的方式,只怕也不是亲王主动求娶了你吧,或许就是你不择手段而得来的侧君之位,既然如此,今日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这话实在是太一针见血了,让杨过一口气卡在了喉咙上,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苏寅本来是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的,可看杨过的表情他就立即明白了。当即他眼神闪了闪,脸上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般地继续平静地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既然你做的这样的事为什么我做不得?还是说你身为男子,就如此容不得亲王殿下纳娶其他的男子回府?要知道善妒可是七出的第一条,你既然如此容不得自己的妻主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当日又何必强行要进入亲王府,堂堂皇女亲王殿下,日后所拥有的男子又何止三两个?”

听得他尖锐而犀利的话语,一帮子侍卫暗卫们顿时叹为观止,这位苏公子的口才着实不错,虽然完全不会武功,可面对着气场强大的杨家少主硬是没落下风,还说得他哑口无言,这份魄力可不是寻常男人所有啊。一时间除了锦瑟和真正人事不省的王春,在场的其他女人都对苏寅涌起了淡淡的欣赏。

“杨侧君,您大人大量,我家小弟也是因为对亲王殿下一片痴心,这才会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介意。”

眼看着杨过眼里的杀意几乎都快凝结成实质了,苏喻忙不迭地冲上来打圆场,但苏寅却并不领情,当场就拆台道:“三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又何必这么害怕?这位杨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可也是赫赫有名的,照着亲王殿下的性子本就不可能看得上他,毕竟谁都知道殿下喜欢的是如林侧君那般文雅温柔的男人,和这位杨家少主可是南辕北辙的性子,反而是我,身受诗书礼仪之家的教导,可林侧君一样擅长琴棋书画,更能红袖添香……”

若是言辞可以杀人,苏寅的话大约几乎都可以等同于降龙十八掌的威力了,饶是杨过再气血不平激愤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对的,锦瑟对他的确从来没真正说过一句情话,联想她对待林素衣的态度和神情,杨过心里不由地就是一酸,眼神也变得迷惘了起来。

“过儿……”此刻,却是一声轻喝犹如雷霆贯耳,让杨过瞬间从自怨自艾中醒过了神来,不由地就是一阵后怕,刚才他若是继续这么自伤下去,只怕都有可能要内伤吐血了。

而其他人则目光一敛,朝着空中出声的地方看去,原来竟是武林盟主杨昊风度翩翩从天而降,他

一袭浅青袍服,颀长的身材气势凛然,黑发简洁地在头顶用白纶挽起一个髻,俊美无铸的面容在明亮的灯火下盈盈生辉,那气度萧萧如松下清风,高而徐引,一颦一笑行止间流露出来的韵味是言语都难以形容出来的。侍卫们都不知道他是个假女人,但对于这位在江湖中素有盛名的第一高手武林盟主,人人都是肃然起敬,退开了几步。

好嘛,人都到齐了,这下可真是热闹了。挺尸的锦瑟心里暗骂,整个人愈加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杨昊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寅,这个苏家小公子果然非泛泛之辈,言辞锋利如刀,只是寥寥几句就险些激得杨过走火入魔,只怕他还没出手就先被人家要气得心血沸腾受伤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自家的儿子对于锦亲王实在是太过在意,用情至深连他这个父亲也是爱莫能助。

“苏公子。”即使对杨昊来说捏死苏寅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可他还是十分和颜悦色,丝毫没有一点架子,但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轻视他一分半毫,连苏寅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应对。

“你说的不错,其实我儿和你一样,也是对亲王殿下动情,非她不嫁不可,我身为他的母亲,也只能成全儿子的这一片苦心,不过你说他是不择手段,那却是冤枉了他,他和亲王殿下的婚事实则是殿下的师父潘芷一手促成的,严格说起来也是名正言顺,有媒妁之言的。”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入木三分,但始终清醒着的锦瑟却是险些没有破口大骂,放屁,什么名正言顺,分明就是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把她吃了,趁人之危好不好,早知道这个杨昊是帮着自家儿子的,但也没料到他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是谁跑来警告她,要他离开自家的儿子远一点,结果他自己呢,却连区区一个儿子都看不好,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有媒妁之言,狗屁。

但杨昊的话从情理上来说却是让人很能接受的,连侍卫们都是恍然大悟,难怪亲王殿下对这位杨侧君各种迁就纵容,原来做大媒的人竟是亲王殿下的师父,在江湖和武林中,师父如母,她给亲王殿下指的侧君殿下能不接纳吗?

苏寅脸色微微一黯,从杨昊出现的时刻,他就知道自己再没有一丝的希望了,惆怅地叹息了一声,他徐徐道:“罢了,或许是我的命吧。”他看着杨过,语气里再没有最初的的挑衅和针锋相对,而是十分的凄苦无奈,“还请杨侧君见谅,今日我实在是请非得已,这才会孤注一掷,谁料天意如此,我这一生或许注定只能这般了。”

他说着,仰面闭目,一行泪水顺着他清俊的脸颊流了下来,月光淡淡地洒在他惨淡的面容上,此情此景莫名地就教人心颤。

看到这位性格傲然的男子眼中的泪水,杨过不知为何,莫名地就感受到了他心底里的痛,整个人同样也是一滞,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杨昊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寅脚步踉跄着离去,回身看了一眼还在装晕的锦瑟,轻笑了一声,也不戳破,只是对着杨过道:“好了,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来,你是不是当真要做傻事了?归根到底他也不过是个痴心人罢了,你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亲王都喝醉了,你带着他走就是了,又何必和他口舌之争,徒惹笑话。”

杨过的面色有些微微的窘迫:“娘,我这不是心急了吗,其实我也不会真的对他不利,也就是吓吓他。”想到苏寅在面对他的杀意都能巍然不动面不改色,却在失望而归的时候心伤流泪,杨过的心弦也是禁不住一动,随即恨恨地看这一旁还在装傻的玉锦瑟,直接揪住了她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道:“妻主醉成这样,看来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喊你起来了。”

锦瑟被杨过拉着耳朵疼得几乎快要大叫,还是杨昊眼明手快,第一时间拍掉了杨过的手,身为男子居然对妻主如此大不敬,看他的样子也知道锦瑟平日里如何受他“欺压”了,杨昊一时间对自家的这个儿子实在是有种孺子不可教的失落。说了多少遍要他温柔体贴一点,他是不是都当成耳旁风了?

而暗卫和侍卫们则一个个互相使了个眼色,静静地退下了,接下去就是殿下和杨侧君之间的事情了,她们何必还杵在这里煞风景。

锦瑟眼泪汪汪地抬起起头,泰半是紧张的,泰半是被杨过揪了耳朵痛的,所幸她没有丝毫的怒意,这让杨昊也是松了口气,自家的儿子实在是太粗鲁了,没有一点点身为男子应该有的对待妻主的温柔小意,不过再想想锦瑟身边应该不乏对她讨好献媚的男人,或许自家儿子另辟蹊径反而能得到一些不同的关注,杨昊就决定不管他们小夫妻两之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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