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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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不知为何湿润了起来,秦若临咬住了下唇,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难怪他心中总是奇怪为何自己方才已经与亲王有过了肌肤之亲,却还会在亲吻她时心跳加速,血液上涌,比方才更加悸动和销魂,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右臂上的守宫砂,秦若临完全都明白了,甚至聪明的他已经联想到了所谓的洛荷生承宠的真相,莫非他早已不是处子?还是亲王毕竟只宠幸过林素衣,以至于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男子的守宫砂只靠表面功夫是根本不可能消失的?想到这里,秦若临心中顿时是波澜起伏,难以自制,但语调仍是力持冷静:“那锦瑟预备如何对待若临?若是我始终保留着处子之身,必然瞒不过乳公和我的心腹们,只怕终会传到陛下那里。”

锦瑟烦躁地揉了揉额头:“我不知道……”秦若临没有想象中受到欺骗后应该有的受伤与愤怒,眼前的少年镇定的几乎让她感觉到一丝心疼,以至于连她自己眼下都已经不忍心再多苛责秦若临,逼着他和自己一起隐瞒真相。

秦若临的眸光缓缓地落在锦瑟绝美的面庞上,似要从她的神色、她的眸光中剥离出哪怕到一丝一毫对自己的情意,可令他失望的是,她清澈的眸光中唯有歉疚与心虚,这女人的心竟是铁石做的吗?他眼底慢慢晕出水光,只觉得心头处莫大的悲凉如洪水般将他淹没,凝视着锦瑟,他的声音低闷带着压抑的痛楚:“我就真的那么不如林素衣吗?自嫁来以后,我自问也尽到了正君该尽的职责,只是我对锦瑟来说,究竟算是什么呢?”

锦瑟蹙着眉,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自然是我的正君。”

秦若临苦笑一声:“可你连碰都不愿碰我,宁可用那般的手段,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满心的委屈顿时化为哽咽,让他语不成声地只能说出这几句话,锦瑟却是无言以对,她紧抿着唇角,面上带着一丝羞愧,这是在她来到女尊世界以后,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到了对一个男人的愧疚。

眼神幽深地望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年,锦瑟的脸色一直变幻着,放在腿边的拳头更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她低声一叹:“若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不过我实在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和原则,否则便连我自己也要看不起我自己了。若临,是我对不起你。”

第209章 第二百零九章

209.

锦瑟说完,就发现秦若临好像呆住了一样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脸上满是失落和伤心,她顿时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伤他不轻了,感觉到他的落寞,锦瑟也是心烦意乱,纠结心疼,她开始自责,秦若临只是一个无辜的少年而已,他嫁给自己以后即使被冷落被忽视也从来没有怨言,而自己却始终在伤害他,但说到底,若不是他,素衣也不会因此被女帝怪责从而遭受软禁。

锦瑟坐起身来,她心里是乱糟糟的一团,眼前浮现出秦若临嫁给她以后的点点滴滴,对林素衣来说,在这个时代来说她已算是个好女人好妻主,可对秦若临来说,她就残忍的过于无情了。如今为了素衣,她狠心的伤害了他,甚至还想逼着他与自己一起隐瞒下两人尚未圆房的真相,她承认自己是自私了。

心里有点难受,锦瑟受着自己良心的谴责,却始终还是没法做到背着林素衣和别人的男人上床,虽然在这个世间女子有几个男人是常态,她便是睡了秦若临,林素衣回来也不会真的为此就和她恩断义绝,但心里终究还是存着一份对自己原则坚守。当初她被“杨昊”和楚雪熙乘人之危不能算是她的责任,可即使如此锦瑟居然也是犹豫着没敢和林素衣坦白求安慰,更何况还是让她堂而皇之和其他男人滚床单。

“锦瑟,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其他,我只是喜欢你……”秦若临声音低沉,目光潋滟带着爱意,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殷红唇瓣,如同夏季里盛开的娇艳花朵酝酿着芬芳,想到刚才他主动地那一吻,就仿佛有一阵清甜的味道顺着心口蔓延,袭入神经。一瞬间,原本觉得痛苦不堪的心忽然就变得有些清明起来,她是大周的亲王玉锦瑟,才华横溢,性情温和,又有着这样一幅颠倒众生的容貌。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若是想要风流,只怕有的是男人扑上来,而这锦王府里也不会仅仅只是充斥着女帝指婚过来的侧君了。

她的确是个难以打动的女人,固执的教人怨恨。不过是一个林素衣罢了,一朝入了她的眼竟可以让她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这种专情实在让人无奈,可若是她当真那么容易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她还是那个教人为之倾慕的玉锦瑟吗?事实上身为男子,他也幻想过能嫁给一个只愿意娶他一人的女子,愿意为他坚守原则的女人。可偏偏这个女人出现了,他也如愿以偿嫁给她了,只是她愿意为之坚守的人不是自己。

此时的秦若临心里冲斥的实在不知该是恨还是爱,他有些无奈,却也有些感动。

“我愿意帮你…我帮你骗他们…”

“什么?”锦瑟几疑自己是听错了,就见秦若临微微闭目叹了口气,随意披了一件外衣走下床,然后,他在梳妆镜前拿起一根发簪,骤然就抬手朝着自己守宫砂的位置狠狠地一剜,霎时间,几道血痕出现在他原本光洁白皙的臂膀上,一滴滴触目惊心的鲜血流了满手臂。

“你这是做什么?”锦瑟惊呼一声,慌忙冲上前去,只是一抹便是满手鲜血,再看着他此时已是鲜血淋漓的手臂,只觉得一阵心惊胆颤,又惊又怒,更多的则是心痛:“为什么……”再一看,原本守宫砂的位置被深深的伤口掩盖,已经完全瞧不出了,顿时眼眶一热,心里酸的说不出话来。

秦若临苦笑了一声:“如此,才能让我的守宫砂让人看不见,总比让亲王为难的好。”

锦瑟胸口堵的说不出话来,她紧紧地抿着唇从一旁的藤架上飞快地拿来了一条白布缠了上去,用力压住试图止血,秦若临下手几乎没个轻重,伤口四周狰狞不堪,显然是要留疤了。可他却满不在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痴痴地望着锦瑟道:“一会我便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亲王不必过于担忧。”他又重新称呼起了锦瑟为亲王,显见得是明白了自己在锦瑟的心目中,他秦若临大约就只能是个名义上的正君……是他过于奢望了。

锦瑟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阵阵收缩,连额头上都出现了点点的汗珠,不是害怕,而是压力过大之下的紧张,用力压住伤口半晌后,血方才止住了,锦瑟松开白布,又唤人打来了一盆温水。秦若临的寝室旁惯常有守夜的内侍,见亲王吩咐以为是事后的清理,并未起疑,也不敢过于靠近,只将清水端到了门口也不敢抬头朝内多看。见他们不敢进来,锦瑟又吩咐内侍寻一些伤口膏药来,内侍悚然一惊,以为自家主子受了什么伤,嫣儿尤其紧张,正想要开口多问两句,便又听见屋内秦若临淡然自若的清雅声音传来:“嫣儿,我没什么事,你就去寻些上好的生肌膏便是了。”

一旁的乳公拉了拉他的衣袖,朝他眨眨眼,嫣儿慌忙应了声:“是。”

两人又去寻了一些金疮药和生肌霜来交给锦瑟,退下后,乳公方才笑着打趣道:“瞧你紧张的,小夫妻俩头一次圆房,免不得有些手脚重了,哪里抓着了磕着了也是正常的,你就该装着不知道,何必还巴巴的非要凑上去,让亲王和公子好好的借此再亲热亲热才是正理。”

嫣儿听得一张脸都要烧了起来:“知道了乳公,你还笑,我这还不是担心公子么?”

乳公回道:“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这不刚才反复的给你使眼色吗?等过两年让公子也给你开了脸,做个亲王的小侍,你就明白了。”

嫣儿一听顿时急了:“这怎么行,我可是要一辈子伺候公子的,怎么能背叛公子?乳公,这话可不能乱说。”

乳公叹了口气:“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不过大户人家这种事我看得也多了,亲王是什么身份呢,这后院又是一堆妖妖艳艳的,不把你给了亲王,莫非要给其他人机会,等公子有了身孕,总要有人代替他伺候亲王,把她留在正君主院里不是?”

他说着,用手顺了顺嫣儿耳边垂落的发丝:“看你的模样也是不差的,是个标志的人儿,又是和公子自小一起长大的,旁人我信不过你我是信得过的,总不见得等那林素衣回来了,再让他分了公子的宠爱去,嫣儿,你是公子的心腹内侍,亦也是要做滕妾的,亲王这般的人品,可不比你嫁给那些管事们要强?”

嫣儿急得都要跳脚了,一张原本嫩白的脸蛋儿此时竟连耳根都红了:“乳公你快别瞎说了,我是什么人,哪里敢有这种奢望,我现在就是想一心伺候好公子,让他和亲王殿下好好的过日子,这话你若是再提,我可是要恼了的。”

“好好,先暂且不说吧。”乳公笑得见眉不见眼,虽说这嫣儿眼下拒绝了他,可也更证明了他对自家公子忠心耿耿,乳公自然是乐见其成,反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只要能把亲王留在正君的院子里,多几个侍寝的美人还是有必要的。

锦瑟此刻则正低头细心地为秦若临上药,她细心的清洗着伤口,秦若临看着她此时那专心致志的模样,生怕弄痛自己而刻意轻柔的动作,忍不住又是怦然心动,能得到她的怜惜与呵护,秦若临只觉得自己这伤受得也是万分值得。

“你何必这么傻?”锦瑟的声音很轻,几乎没有重量,却夹杂着几分压抑过后的淡淡伤感,她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少年,秦若临却是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淡淡地一笑,隐隐带着惆怅:“如今我没了守宫砂,亲王也算没有了后顾之忧,大可以常来我这里,让人以为亲王专宠于我。”顿了顿,他压下心里涌上的酸楚,将泪和苦水流进心里,面上豁达地又道:“亲王不愿碰我,只能怪若临不得亲王喜爱,但只要你能常来这里看看我,我便也满足了。”

锦瑟双手紧握成拳,一张精致到令人神魂颠倒的面庞毫无血色,她垂眸不敢直视秦若临此时坦诚而深情的眸光,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点想逃,逃离这个为了维护她而不惜自残的男子。只要给不了他真正的爱,她知道什么话语都是单薄的,且林素衣毕竟还在宫里,她还需要秦若临的帮助,想至此,她强压下心虚,对着秦若临轻声道:“若临,我知道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对,你……给我点时间,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就算是洛荷生我也没有真的碰过他。”她说着,有些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本就美绝人寰的脸蛋更带上了几分教人怜惜的彷徨,“我不想对不起素衣,我虽生来 便是皇女,但我从来就没想过左拥右抱要那么多男人,我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足矣。但我不该伤害你,若临,你原谅我好嘛?以后我会试着接受你,喜欢你。所以,等等到了合适的机会,我们再…再…”她说着说着,俏脸微红,泰半是做戏,泰半是心虚,她这些话其实是刻意安抚秦若临,还带上了一点摄魂术,毕竟等到时机成熟,她还是想要带着林素衣离开这个家的,但眼下她需要争取时间。

果然,秦若临的脸上瞬间就有了一丝惊愕与感动的表情,宛如一阵春风吹过,一抹浅浅的笑意浮现在其中,渐渐那笑意渐渐扩散,如涟漪般一圈一圈蔓延开来,让那张秀美的脸越发生动俊俏,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锦瑟眼神温柔的都快化出水来。他就知道她是不同的,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女人令人痛恨,却也更令人爱慕,就算需要花费比常人更多几倍的时间,但若能得到她的心,哪怕只是她心头小小的一隅,也一切都值得了。

锦瑟回到书房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衣服都要湿透了,一如既往地被自家的师傅又训斥了几句,尤其在她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时。

“你要离开大周?去哪?”潘芷为她的计划实在是惊得合不拢嘴巴,“好好地亲王不做,你就预备撇下那些后院的男人们了?”

锦瑟无奈地点点头,不是她想要做陈世美,实在是她真不想让自己做个种马女啊:“所以想问问师傅,可有什么好办法,摄魂术虽然有用,但我总觉得杀伤力低了点,真要带素衣离开,我恐怕还远远不够,而且不知为何,每次易容都会遇到高手拆穿我,千面术如今我也并不纯熟,师傅,我可是最信任你的,给我点好的建议吧。”锦瑟不想再听一堆的大道理,干脆转移话题直接请教。

她虽然铁了心要离开大周,但眼下的她却并不知道,未来的她为了实施这个决定所付出的代价大得其实远远超过她的想象。甚至就算是她成功了,她也不过是从一个金丝笼而跳到了另一个金丝笼里。

潘芷摇摇头,又点点头:“你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过的,我们摄魂术一门最顶尖的异术为驻颜术吧,如果你学了那个,便可以永葆青春美貌,甚至有机会骨骼重塑,回到你十几岁乃至孩童的时候,这样你就有机会学习和修行各种武功了,届时再加上你的易容术和千面术,就真正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另一个人了。”

锦瑟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这个世间十岁出头的模样,虽然已经有了如今天香国色的倪端,但总体来说只能算是个萌萝莉,若是这样的话,连易容这一步骤都可以省了,的确是最好的伪装方法,至于驻颜不驻颜的,是女人总归在意自己会不会变老的,想想她比林素衣可大了好几岁呢,若是能够一直年轻貌美必然可以永远拴住男人的心了,想到这里,她顿时兴味盎然地对着潘芷表态道:“师傅,我要学,反正你说了我很有天分不是。”

潘芷叹口气,给她泼了个冷水:“只可惜,这门秘籍是我们摄魂术的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也唯有她一个人学成过,据我师傅当年告诉我的,要修炼这本秘籍,必须达成三大条件。”

潘芷神色郑重地竖起了三根手指:“首先,必须是女人,且要修行玄子内功和璇玑心法。其次,必须要得到紫灵果辅助,最后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能看懂那本本门最终的摄魂术秘籍。”

锦瑟被她说的云里雾里,感觉一条都没听懂。

潘芷知道她肯定完全不明白,就和自己当初一样,于是又解释了半日:“其实第一第二条都还好说,我和你慢慢解释一下,玄子内功是君傲皇室的武功秘籍之一,从不外传,据说是传男不传女,唯有处子才能习得,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辅助男子修行武功用,强身健体的,这只是一门内功,一般人是看不出来此人修行与否的。而那西塘的璇玑心法也是一样,是西塘嫡系一脉的内功心法,这倒是一门展露与外的武功,而这门武功修行起来极为艰难苛刻,需要付出无数的精力和心血,可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的,可一旦修成了,必然是叱咤天下,有望成为一流的顶尖高手,同样也是仅适用于男子的。”

锦瑟脸都皱了,苦笑道:“只能男子修行,那还是第一个条件?”总不见得叫她变□□。

潘芷咳了咳:“所以这就是我们摄魂术的厉害之处了,我先前不是和你说过双修吗?你虽然是女子,但若是能和修行了这两种武功的男子双修,让他们在和你行房时将真气通过你们交合之处运转一部分到你体内,那你便可以有了这两种心法内功了。”

锦瑟听得吐血,脸色黑如锅底,简直就想骂人,说到底那不还是要她牺牲色相。

潘芷看她不争气的样子又道:“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不过是和修行了这两种武功的男人春风一度罢了,当年老祖宗可是轻易地就拿下了修行这两门武功的男人,后来还娶了他们为夫君之一,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看着锦瑟此时一脸鄙夷懒得吐槽的模样,潘芷哭笑不得,“至于第二条紫灵果,这个就要到西塘去寻找了,虽然算是奇珍异果,百年才能结成那么一两个,但西塘皇室宝库里总有那么一些的吧,只要有机会拿到手,再用本门特殊的方式熬制,就可以成为修行驻颜术的辅药,所以这个也不算什么难题。关键是第三条……”潘芷的脸色到了这里,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事实上当年这老祖宗留下的驻颜术心法秘籍,到现在也没有人能看懂……”

锦瑟顿时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师傅你可带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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