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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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华咽着干涩的喉咙,终于是缓下了神,然后被贺天禄甩到一旁,瘫软着靠在房廊下的红漆圆柱上。

“天要亮了。”贺天禄冷眼瞧着苏霁华。

苏霁华靠在一旁圆柱上,浑身僵直的发颤。“刚才那屋里头的人……是谁?”

如果说是贺景瑞,可脾性怎么相差那么大?如果说不是,那张脸明明就是贺景瑞的样子。

贺天禄没有说话,他抿唇,稚嫩的脸上显出一抹怪异神色。“你看到了?”

“什,什么?”苏霁华结巴道。

“你看到了。”贺天禄笃定说完后皱眉,一双眼盯在苏霁华脸上,似在思索着什么。

苏霁华搂紧身边的红漆圆柱,头顶上挂着的红纱笼灯被陡起的寒风吹得“哗啦”响。地上的斜纹方砖上印出层叠飘忽的暗影,溯风过树,叶生寒音,苏霁华登时被这气氛吓得头皮发麻。

贺天禄摇头转身,把鹰从地上拎起。“打不过,没办法。”

“什么打不过?”贺天禄说话没头没脑的,苏霁华现在脑子又乱的很,根本就听不懂。

贺天禄转头,突然抬手指向天际。

苏霁华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然后就感觉后脖子一疼,失去了意识。

正屋的户牖处渐渐显出一个挺拔身影,披带月光而来,明明是清洁皎色,拢在他的身上却硬生生的显出一层晦暗。

“半年不见,过的可好?”男人的声音带着低沉暗笑,似乎愉悦至极。

贺天禄抿唇,朝着男人拱手行礼,“二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华姐儿:三叔,我陪你一晚做补偿,好不好?

贺景瑞:(一本正经脸)我不缺那一碗。

我的男主……都是这样正常的……白贺和黑贺的完美角逐。

第12章

当苏霁华醒过来的时候,她正睡在自己的架子床上。

床头小几上置着近日新开的素梅,厚实的帷幔笼罩下来隔成一方小天地。院内传来丫鬟婆子轻细的说话声,竹制的扫帚“簌簌”扫在内院的青砖地上,声音清晰而有序。

“大奶奶?”梓枬站在帷幔外,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今日的大奶奶醒的有些迟,都晌午了也不见动静,委实让人担忧。

“嗯。”苏霁华应了一声,然后道:“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梓枬一顿,“奴婢未见大奶奶从正屋进,只听见左室里头一阵动静,掀开厚毡进门就发现大奶奶已经躺在拔步床上了。”话说到这里,梓枬四下看了看,然后抬手拢起帷幔,露出躺在架子床上的苏霁华。

漆发披散的苏霁华躺在锦被之中,露出一截白细胳膊,白玉似得横在那里,引人遐思。

“大奶奶,您是从朱窗里头……爬进来的吗?”

盖着锦被的苏霁华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脖子,那里顿顿的疼,连歪个头都做不到。但疼的越厉害,就说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

怔怔盯着自己头上的帷幔,苏霁华没有回梓枬的话,觉得自己有必要捋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而且她觉得,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一个事关贺景瑞的大秘密。

日过晌午,苏霁华摇着绣榻靠在朱窗前发呆。

这扇朱窗的位置很好,能清楚的看到贺景瑞院中的正屋二楼。苏霁华想起昨晚的事,禁不住的还有些浑身发冷。

如果那个人真是贺景瑞,他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呢?

苏霁华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事,却毫无头绪。抬手之际突然扯到自己手腕处的伤口,登时疼的面色一白。

昨晚梓枬未瞧见苏霁华手腕上的伤,直至今日洗漱时才瞧见,当时就被吓得面色惨白,赶紧给她抹了伤药,裹了细布。

苏霁华盯着寡白的细布蹙眉,想起昨晚上那贺景瑞攥着她的手腕,似乎说了一句什么话。

到底说了什么呢?

“大奶奶。”正屋厚毡被掀起,梓枬笑盈盈的进来。

“大奶奶,宿德源托人来传信,说张小泉将那银剪子给您做好了。问您是亲自去拿还是让人送来。若是您亲自去瞧了,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地儿当时就能改,若是让人送来瞧了不满意,就要再送回去,耽搁些时辰。”

“我亲自去吧,正好出去转转,散散心。”经历了昨晚的事,苏霁华再住在这靠着贺景瑞院子的春悦园内,只觉浑身不舒坦。

撑着身子从绣榻上起身,苏霁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偏头朝梓枬道:“梓枬,那绣囊珠姐儿收了吗?”

梓枬蹲在地上,正在替苏霁华穿鞋。“大奶奶说的是前些日子咱们在后花园子里头捡着的那个织绣囊袋?”

“嗯。”

“收了,还让奴婢多谢大奶奶有心,特意给送去呢。原真是珠姐儿的绣囊。”说罢话,梓枬从梳妆台前拿起一木盒递给苏霁华道:“这是珠姐儿给大奶奶的宫花,奴婢昨日忙着去寻那雪夜桃花,就忘将这宫花给大奶奶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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