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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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终生无解。例如沈约和杨宝儿谁能得状元的问题,问张璁,当年的首辅张璁已经致仕了。问嘉靖皇帝,嘉靖皇帝恐怕已经忘了当年的感觉。是以这个问题无解。

唯一可以一提的是,唐纵给沈约找了个新的靠山,大学士夏言。

杨宝儿督办镇国公霍韬家的案子,这个案子的争论点在于李甲究竟是何人,他是山西大同的叛军首脑李福达,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术士?

术士的身份众说纷纭,谁又都拿不出一个切实的证据来指认其人。杨宝儿建议将李甲先收押刑部,然后等待山西戍军中来人确认,接着再进行下一步公审。

山西那边迟迟没有人来确认叛将身份,术士的真实身份依然悬而未决。唐纵在其中弄了鬼,唐大都督没有让山西那支部队中的任何一个人出来指认李甲。

延绥总兵官、中军大都督唐纵牢牢把控着山西、陕西及辽东的行伍部队,他不发话,没人敢来。依照唐大都督的说法,“兵部只需要协同刑部调查,而术士李甲并不是军人,所以不需要调用军事法庭那一套来进行宣判。既然李甲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那山西军队也不必理会了。”

翰林学士杨宝儿原先主张的罪名是李甲是山西大同戍军的叛逆者,他需要接受军事审判,但这桩审判需要兵部的参与及核实。

但在事实上,李甲被关入刑部之后,刑部擅自篡改了李甲的罪名,刑部在刑部汇总的案卷里写道:“术士李甲擅自施行巫术,企图不轨。”

不知因为甚么原因,李甲是个叛将的罪名被刑部修正并篡改了,施行巫术这项罪名根本与御史杨宝儿的指控不符。

沈约自兵部得到一些关于李福达案的内情,他告诉了杨宝儿。杨宝儿不仅没有告假,退出这项莫名其妙纠纷不清的糊涂官司,他反而上书皇帝,状告刑部。

张千山很快得知了其中的信息,张千山秘密告知霍韬的时候,霍韬与沈约正在崔家的后院里喝酒。霍镇国公说:“有趣,有趣,叛将成了术士,谋逆成了行巫,还有甚么是那帮人想不出来的?”

唐玉蝶生产之后,沈约已经很少到霍家后院里来。张千山来透露其中内情,崔礼正在给崔蓬疏散筋骨,霍韬低头看了崔蓬一眼,“你说,怎么办?”

崔礼嘴角一勾,“莫不是沈大人算计了杨大人吧?杨大人那种耿直性子,受不得激,他和刑部咬起来,沈大人无忧无虑,乐见其成。”

霍韬又看张千山,张千山也笑,“是这么回事。沈大人这些年被杨大人抢光了风头,总有个不舒服的时候。”

崔蓬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霍韬也是笑,笑完又叹气,“看来沈大人真是成长了。”

张千山说:“唐玉蝶生了一对孩子,一生一死。死的那个送回唐家去了,活着的那个唐纵也想抱走,沈约不让。”

霍韬的眼珠子又在崔蓬身上扫,看了半晌,笑道:“快别说了,有人又要被气得中风了。”

张千山叹口气,“沈约是有野心的,他和夏言走得近,不排除是唐纵给的糖。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能看出他这个人本身就难以掌控,野心勃勃。”

崔礼万分赞同张千山的结论,他频频点头,然后拍崔蓬的肩,“老三,跟我回朝鲜吧,这里没意思。”

霍韬又同张千山说了几句,张千山点头后去了。

等张千山走了,崔蓬抬头,说:“我想见湘灵。”

嘉靖皇帝收到了刑部的案卷,他头一遍看的时候,满心愤怒,术士行巫,罪该万死!等他第二遍看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皇帝还没有下决心如何判定霍韬家后院的这桩案子,宫里迎来了一次夜宴。

方皇后在宴会上说了一句话,她说:“讥讽就讥讽,造谣就造谣,造谣还需要甚么证据呢?”方皇后好像是指责白湘灵在背后说了她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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