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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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依旧病着,杨宝儿坚持重判,崔蓬没有发声的余地。陆燃砍了贝兆楹,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当着三千锦衣卫的面,砍了宁波府叛将贝兆楹的脑袋,悬身于城墙,谢罪民众。

陆燃要升官了,这点没有人能怀疑。沈约直接怀疑唐纵要捧陆燃上位,但这种猜虑不用太久就被证实了。唐纵就是这么想的,而唐大都督确实也是这么干的。

陆燃领人回京的途中,马鸣衡就下台了。马指挥使的下台并不突然,也不算太灰溜溜,他去了他兄长待过的地方,五城兵马司,做一个统领。

锦衣卫迎来了新一轮清洗,新任指挥使上台,原先的北镇抚司镇抚使的担子落到了张千山的身上。而张千山从锦衣卫走出来,又依旧回到了锦衣卫的队伍里。

陆燃还没有正式接过锦衣卫都指挥使的权杖,在他率领三千锦衣回京的途中,也正是在嘉靖十六年的一个雪夜里,皇帝的寝宫着火了,在这场大火之中,陆燃的兄长救了嘉靖皇帝一命。

那是进入嘉靖十六年腊月的第一个晚上,那天晚上的雪下得可真大啊,唐纵坐在自家院子里,招了一个丰满的舞姬为他跳舞,那舞姬穿得极少,她高大丰满,却有个单薄的名字,‘小莲’。

唐大都督觉得很有意思,‘小莲’,她长得可一点也不像天山上的白莲花,倒像是那一丛丛的月季丹桂,香得很,也腻人得很。

唐大都督喝醉了,他将小莲在床上压了起码三百个来回,直到那个丰满昂扬的女人最后在床上滚不动叫不动,也浪不动,最后想要求饶。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唐家春宵帐暖,同样春.光.融融的地方还有嘉靖皇帝的寝宫。

年纪尚轻的嘉靖帝还有点芙蓉帐内藏美人的情趣和心思,他最喜欢的女人每日从寝宫奔走而来,她精致的眉眼上落了雪粒子,嘉靖皇帝觉得他的美人受冻了,便起了爱惜之心。

嘉靖帝命人在自己的宫殿内另起了一所暖帐,里头装饰的都是恭奉夫人殿内的东西,这样看起来,好似把白湘灵的屋子都镶嵌在了他自己安居的庭院之中。

事实上白湘灵受召进殿,嘉靖帝坐在暖帐内等她的时候,白娘娘真的感动了,白湘灵瞧着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她忽然舍不得了,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开他。

“湘灵,来”,嘉靖皇帝微微笑,他尽管不怎么大笑,但他微笑的时候也很好看。

穿火红绒裙的白娘娘赤脚走过去,在嘉靖皇帝的身边坐下了,女人甚么也没说,甚么也没做,嘉靖皇帝却望着她发笑。

不说不笑、不言不语的白娘娘最好看,她有天底下女人最向往的侧脸,白湘灵的侧脸是完美的,她鼻子高挺,嘴唇纤薄,肤色也白,嘉靖帝想,除了她的一只重瞳,当真甚么都是完美的。

帝王与宠妃的故事多种多样,其实又有点乏善可陈,嘉靖帝觉得他的白娘娘貌美无双,白湘灵的心事不知道去了哪里,导致嘉靖皇帝递给她一杯酒的时候,她还是目光落在远方。

美人的目光是寂寥的,哀彻动人,或许是嘉靖皇帝不喜欢他的白娘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或许被她目光中流露出的寂寥给惹怒了,于是年轻的皇帝扯开白娘娘的衣袍,叱道:“做甚么,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朕还没死呢,哭丧着脸给谁看?”

白湘灵心里有气,对自己有气,对霍韬有怨气,或许更使她哀怨的是眼前的帝王,一个与她同床共枕六年却依旧远得摸不着边的男人。

白湘灵先是恶狠狠看了年轻的皇帝一眼,忽又软下目光,“妾该死,皇上恕罪。”

嘉靖帝不知是不是刚刚服用了仙丹,他神思恍惚,这回仰起头,面色潮红,说:“倒酒,朕想看爱妃舞一曲。”

白湘灵站起来,她赤着脚,开始旋转,她的腰肢实在柔软,她的节奏恰到好处,嘉靖皇帝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白娘娘的舞步却没有停,她要跳,跳到没有力气,也就不再有许多奢望和念想了。

‘嗤’,短而轻的一簇火苗之声,白湘灵的裙角碰倒了案台上的蜡烛,地上是新鲜艳丽的波斯长绒地毯,绒毯点火即燃。

嘉靖皇帝依旧昏昏欲睡,白湘灵的舞步终于停了,看着逐渐燃烧的烈火,她没有吱声。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白娘娘没有吱声,她眼睁睁看着火光熊熊,看着大火冲破了暖帐,直接扫向嘉靖帝寝殿的横梁。

白湘灵就这么站着,当天不知刮了甚么风,大火出了暖帐之后直接横扫了嘉靖帝寝宫的半边宫殿,火势烧毁了横梁,烧掉了嘉靖帝的珍玩和书画,还有冬天的衣物和无数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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