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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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空荡的地方,似乎凹陷下去了。

邱震国僵硬着身体,控制自己不要滑到凹陷处。

他的大脑在警告他:不要回头!

郓言看着他苍白的脸,乌黑的眼圈,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邱老师生病了吗?

生病?邱震国自嘲一笑,可能是精神病吧。

暖风阵阵,邱震国的意识也回归了,他端起茶水,啜饮一口,谢谢你。

下课铃声响,还不等老师出门,学生们已经跑出教室,冲向厕所。

如果不是还在下雨,这些孩子们甚至会在只有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内冲向操场。

看着欢闹的学生,邱震国吁了口气,就连恐惧都消散了几分。

片刻后三楼传来的声声尖叫,又让人神经紧绷,怎么了怎么了?这些学生就不能安分点吗?

原以为只是学生打闹,可那声音,此起彼伏,一阵又一阵,像海浪一般,像会传染一般。

学生们跑回教师,边跑边喊:有人死了!

又有人出事了?

郓言和邱震国对视一眼,他转身就要下楼查看,邱震国却诺诺:楼下是高三,咱们就不要去掺合了吧。警察还在校长那里,我去叫人。

他急忙跑出办公室,就怕被郓言拉去看到什么刺激的场面。

郓言下楼,李冬也跟在他身后。

事情发生在男厕所,教学楼呈回字型,这一层是高一和高三共用的厕所。

有些胆大的男孩还围在厕所门口,两个女老师正在焦急交谈,她们都不敢进去查看情况,只能暂时稳住学生不要破坏现场。

郓言来了,两个女老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厕所入口半凹,郓言站在门口,一眼可以看到洗手池,旁边是一个低矮一些的水池,上面的墙上挂着一排拖。

平日里班级拖地的拖把都在这里涮,但现在,这个拖把池被占用了。

一个高胖的男孩跪趴在装满水的池子边,双手肿胀,无力地垂在腿旁,整个头插在水池里,发丝还在随水流摇晃。

他校服外套反着穿在身上,拉链也在背后,从背后拉了起来。

郓言只看了一眼,便退到一边,顺便把李冬攘到身后。

淡淡开口道:想上厕所的去楼下或者楼上,上完赶紧回教室!

老师,谁死了啊?有学生好奇道。

郓言皱眉:你管这么多干嘛,快上课了,赶紧走。

老师们也过来怒喝着,把学生赶跑了。

警察很快就过来,这次吴龙没有跟着一起。

老警察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对刘山说道:你这学校怎么回事?三天两头闹出人命。

刘山也一脸无奈,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会是自杀吗?一个女老师问道。

老警察走进去查看情况,他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水渍,蹲在地上。

片刻后,猛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快打电话叫人来吧!

就是个傻子,也不可能把自己插在这里低矮的池子里,活活淹死啊!

更何况老警察心一横,只觉自己退休之路无法顺利了。

他狠狠瞪一眼刘山。

死者叫岳聪,高三二班学生,死因是溺水。

死亡报告很快就出来了,现场并无打斗痕迹,岳聪死前甚至没有挣扎,他嘴巴长的很大,像是喝水的河马一样。

平日里岳聪和谁有矛盾吗?

又是熟悉的场景,郓言二进宫,这次身旁还坐着李冬。

史明是岳聪的班主任,昨天去世了,今天被问话的是上课的女老师,她因为害怕,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哭。

不到一周时间,高三二班死了三个人。

岳聪是路亚豪的跟班,李冬小声对郓言说道,更恰当的词,应该是打手。

岳聪十五岁时就长的人高马大,他是学校从山里挑选的运动苗子,路亚豪每次欺负人,都会带上他,但是岳聪这个人吧,又有些憨厚的怜悯之心,他下手并不重,大部分时间也只是站在那里吓唬别人。

所以在学生中,他的名声可要比路亚豪好太多了。

尤其是路亚豪这几年,为人处事越发张戾,岳聪和他的关系也越来越不好。

女老师哭着连连摇头,她只是一个上课的老师,平日里也不敢有多余的心思去管这些。

老警察很是无奈地靠在椅背上,你们这些老师,一点都不尽心尽责,我知道你们高三,学生学习任务很重,可心里健康也要管管吧?

现在好了,又自杀一个,你们怎么向他父母交代?

师父,这应该不是自杀吧

吴龙刚说话,就被老警察劈头盖脸一顿骂:这怎么不是自杀了,你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把他按水池里淹死,他就是脑子有病!犯病了闹着玩,一不小心把自己淹死了。

第15章 第五天

还会有人继续死的。

出了警局后,失魂落魄的女老师喃喃自语,没有撑伞,径直走入雨中,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李冬乖乖站在郓言身边,仰着脸看向郓言,眼神专注,似乎他的世界里只有眼前人。

郓言冷笑摸兜,喉结微动,想要再抽根烟,低眉时却撞见李冬的目光。

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塞回去,审视李冬片刻。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自由心证,这似乎是个伪命题。

但李冬丝毫没有犹豫,肯定地答道:我相信。

岳聪和黄娟娟是什么关系?路亚豪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郓言并不指望李冬能够回答他,他撑着伞,送李冬回了学校。

学校外来了些家长,学校里接连出事,消息已经瞒不住了,学生们放假三天,高三也不例外。

许多低年级的孩子成群结伴地离开,商讨着要赶紧去黑网吧抢座位。

郓言站在路边,轻而易举地可以看见,陆海清的母亲也来了。

陆海清和他母亲有五六分相似,那是一位很普通的母亲,姣好的面容已经有些皱纹,表情严肃,正帮陆海清整理挂在背后的书包。

不远处,一个瘦弱肤白的男人,腰部微弯,努力地抬起头和路亚豪说着什么,却被路亚豪一脸不耐烦地打断。

路亚豪抬头四处寻找,右手却被男人死死拉住,一脸焦急地劝阻道:小豪,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菜,咱们回家吧,别闹事了行吗?

谁踏马爱吃谁就去吃,我还有事!路亚豪挣脱出自己的手,他裤子侧面口袋隐约可见匕首的轮廓。

路弓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路亚豪刚抬脚要走,一只大手按在他的脑袋上,他的脚就像扎根了一样,丝毫动弹不了。

*尼玛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回去!路亚豪一声怒吼,引来视线无数。周围人见情况不对,脚步更加匆忙了。

路亚豪一回头看到郓言,脸都黑了,不情不愿地道:是你?这都放学了,你又想干嘛?

郓言没有搭理他,反而看向面前一脸惊喜的瘦弱男人,这人就是路弓福。

那天出现在酒店厕所里,哀求刘山让路亚豪重返学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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