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2 / 2)
这么看,她很有可能真的早就知道了。
知道还能心无芥蒂心疼相公侍奉公婆,真是好媳妇!
想到这里,乔福来虎着脸骂乔越说:“你小子要是胆敢对不起人老子头一个不答应,得请家法收拾你!”
王贞娘还在心疼儿子,听了这话不依,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乔福来就把他心里的猜想说了,王贞娘又是自责又是感动,她抹了把泪,说老天爷总归还是心疼小越。
“行了,你也别哭了,哭成这样回头消不下肿儿媳妇看了又该担心。”
“你想想,平常你咳一声她都要问好几句,前几天不过下场夜雨,大晚上儿媳妇还让丫鬟过来说降温了提醒咱们添褥子。她对我们两个老东西就跟对亲生父母一样,你双眼肿成这样她看了不得心疼?”
乔福来说,乔越跟着点头,王贞娘有再多难过也难过不下去了。
毕竟所有人都没所谓,就你痛得撕心裂肺,看着也怪傻。
过程虽然一波三折,好在问题解决了,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搬开,乔福来就感觉松快不少,本来消减下去的胃口也涨回来。至于王贞娘,她对郁夏比之前更好,家里的事都由媳妇安排,从不会被别人鼓动出来扯后腿,还帮她收拾了不安分的姨娘庶女。
既然已经十三四该说亲了,那就说!
嫁了也好,省心!
两个庶女的亲事还没看好,乔氏宗族里就出了个事,乔福来有个堂侄子,比乔越大几岁,他是落户在丰江县的,开春之后,丰江那边升温特别快,一个没弄好,这人就病了,本来以为是小病,他就让乡里的赤脚大夫抓了点药随便喝喝,喝了十天半个月不见好,不知怎的还咳起血来,人竟然撒手没了。
这家老人都过了,倒是有个兄弟,兄弟家底不厚,没有说要接过侄子帮忙抚养的意思,等于说三四岁大的儿子得由寡妇自己带着,这女子软弱,立不起来,就想把儿子托给乔氏宗族,自己回娘家去,她还年轻能改嫁。
要是刚出生的孩子也就罢了,三四岁已经知晓一些事的,很多人都不愿意要。毕竟是儿子,要说谁都看不上也不至于,有人意动,在亲眼看过之后也打消了念头。
这孩子不知是怎么养的,瞧着又狠又戾,像狼。
他和他病死的爹和只会抹眼泪的娘根本一点儿也不像。
他让族里很头疼,毕竟是乔家血脉,不能说直接丢了,养着吧,谁也不愿意接,就怕费心费力供出个白眼狼。
就有人说不如带去给乔福来看看,一则他家富裕不在乎多养个人,二则乔越一直病歪歪的,要是他哪天蹬腿儿没了,至少还能有个指望。
这个三岁多大看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就被带到乔家来,领他过来的族老正想把情况同乔福来说一说,这孩子先吭了声,他直愣愣盯着乔家新夫人,嘴里喃喃自语,在喊娘。
之前亲爹咳血死了,亲娘准备改嫁不要他,都没见他有多大反应,这会儿竟然哭起来。他眼泪啪嗒啪嗒一直掉,迈开腿儿往郁夏跟前走,就喊娘,一直喊娘。
那模样看得人很是心酸,郁夏略有迟疑,跟着蹲下来拿手帕替他擦脸,轻声哄他,让他别哭。
那孩子伸手就抱住她脖子,还在轻声说:“娘!我是阿荣。”
他很小声,除了郁夏就只得刚过来的乔越听见了,郁夏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乔越听到阿荣这个小名恍然大悟。
是那个拗口难读的小说里头曹耀祖和发妻生的儿子,叫曹显荣,在那本书里这孩子戏份不多,他娘死的时候他也才到开蒙的岁数,他爹对他十分严格,后来进门的夫人看起来和善,私下不是那么回事,没亲娘照拂在高门大宅里日子应该挺不好过。具体怎么回事乔越不清楚,毕竟那本书讲的是曹耀祖,在他儿子身上着墨挺少的。
不过看他这样,总归心有不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应该很惨了。
乔越难得有一丢丢同情心,没把这个冲上来就抱着别人老婆一阵哭的臭小子拉开。非但没拉开,还劝了一句说别哭了。
这孩子根本不搭理别人,抱着郁夏就不撒手,怎么哄都不行。郁夏没法,只得把人抱起来,温声细语同他说话,给他擦眼泪,端温水让他喝。
送他过来的族老还说呢,这是缘分啊!
一个两个好像忘了臭小子有多难搞,可劲儿替他讲好话,吹嘘他可怜,爹怎么没了,娘又不要他。
乔福来看这孩子的确喜欢儿媳妇,想来真是有缘的,他有些意动,问乔越怎么说。
自私的想法是才懒得养个儿子,又一想,多个会体贴维护夏夏的儿子也好,不知道还要在这边待多久,有个儿子能少听点闲话。
乔越看向老婆,让她说,喜欢就留下。
那孩子双眼还水润润的,满是孺慕看着郁夏,一双大眼睛长在略有些干瘦的脸上,看着特别可怜。
郁夏摸摸他的脸,点头说:“留下可以,他族谱得改,别等以后我费心费力把人养大,又出来个自称是他亲娘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w=
☆、第201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后来改族谱,郁夏看着黏着自己这小孩的名字, 笑得够呛。乔越也咳了两声, 看向臭小子的眼里满是促狭, 问:“他叫乔狗子啊?”
族老还没明白他俩在笑什么, 点点头说:“他娘怀他的时候吃得不好, 他生下来就轻, 当时怕养不活,随口取了个贱名, 后来一直没改,你们看不然直接改一个?”
丰江乔实下面乔狗子的名已经被划掉了, 备注说已过继给陈乡乔越。
所有人都看着乔越,听他怎么讲,乔越想了想, 说叫乔锦荣。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郁夏看他比划的字儿,觉得挺好, 冲族老解释说是云锦天章的锦, 富贵显荣的荣。说完她看向牵着自己的手安安静静跟在一旁的小孩, 低头问喜不喜欢?
小孩重重点头。
眼看着乔锦荣这三个字落在乔越下头, 族里几个长者也松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个烫手山芋, 之前孩子他娘带着人过来,族里就谴责过她,问她是不是要回娘家去?是不是准备改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真就不要了?
那妇人说孩子阴沉, 从小就不爱哭不爱闹,是个闷葫芦,两岁多的时候因为不听话挨了他爹一把推,没站稳就撞墙上去了,当时直接给撞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性子更怪,站在屋檐底下闷不吭声就是半日,经常盯着天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和他说话鲜少搭理你,你要打他就抱着头挨,你要骂他就听着,你不给他吃饭就敢摸进鸡舍里去拿蛋,不让他拿蛋他能拧鸡脖子……乔狗子他特不讨人喜欢,同乡差不多岁数的孩子都不和他玩,看了他就躲着走,怕得很。
那妇人边说边抹泪,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她儿子从头到尾没多看她一眼,好像她抱怨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孩子像狼,看着凉薄,身上还有一股子狠劲儿。
也难怪他娘不肯养他,本来那妇人性子就不强,你让她寡妇带儿子她立不起来,这就算了,这儿子不能给她任何指望,才三岁多看着就感觉没盼头,总觉得他长大之后要去当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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