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酣畅淋漓后,虞归晚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庞问:“把所有不开心的情绪都倒出来吧?不是说好了不准有欺骗有隐瞒吗?你忘记了吗?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啊!”
“我没忘,这辈子都不会忘。”傅沉眉头紧锁着,眸色比以往的暗沉,摸着她的头,微叹了一口气,“去法国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话落,他恶狠狠地欺身而上,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似乎想把人粉身碎骨,再或者是想溺死独属于她的温柔乡里。
虞归晚啜泣着,却又忍不住回应,想要得到更多。
因为,她也开始期待孩子的到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沉恢复了往常模样。
还是那个强大的傅沉。
虞归晚如约回了法国,硬生生将两年的课程浓缩为一年半就能毕业,半夜十二点还在挑灯夜读。
她想早点回去,不再离开他。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太腻了感情而渐行渐远,不在一起的时候,又特别想每天都能在一起。
不工作的时候,总觉得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失去了工作时的魅力,让自己厌倦别人不喜呢,工作的时候,总觉得工作太忙了,少了很多两个人能相处的时间。
人,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呢。
再次回到异国他乡,两人之间的联系明显淡了很多,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着。
虞归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拾起了高中时候的习惯,记日记。
“来巴黎22天了,天气慢慢冷起来,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冒?有没有好好休息?可还是彻夜守在医院?我也很担心傅爷爷,很想去照顾他,可在傅显妈妈和傅川妈妈的衬托下,我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站在一旁有点尴尬,可能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常常想着想着就哭了,什么时候才能给傅沉分担一点?傅沉那晚上坦白说,他看到我哭了,不想我在医院受委屈,所以让我回法国,他说傅老爷子有很多人照顾。”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难受,心疼我的男人。”
“他太好了,我还不够好,我要继续努力,期待有一天能跟他并肩,而不是一味做他羽翼下的小女孩。”
“我最近空暇时间在学做菜,在学习很多东西,所以时间安排得很紧,没有太多的时候跟他煲电话粥了,我把想法讲给他听,他说,他很庆幸,遇到我这样的小女孩,我说我更加庆幸,遇到了如此成熟而又温暖的男人。”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睡不够,连上课都忍不住打瞌睡,吃饭的时候总是提不起精神,闻到某些气味还会呕吐,我这个驴脑子想了又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设,我是不是有宝宝了,我应该是有宝宝了吧,我要当妈妈了,傅沉要当粑粑了,我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如果是真的,我都想到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
“自从怀孕这个消息在心里慢慢滋生,我一晚上都没睡觉,跟陆莞视频聊了半宿,看到了意浓小宝宝,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心都要融化了,如果不是隔着千山万里,真想抱抱,也不知道傅沉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他喜欢男孩,而我生了女孩,那就继续生,生到是男孩为止,如果他喜欢女孩,而我生了男孩,那也继续生,生到女孩为止,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这个,嘴角的弧度就抑制不住的扬起。”
“人生啊人生,为什么要有意外这两个字,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医生说我没有怀孕,而是常年的休息时间不规律,饮食不规律,导致了慢性胃炎的恶化,需要在生活中十分注意,结果开了一大包的西药回来。我顺便问了问受孕这方面的事情,医生说我是不易受孕体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近我有点不敢接傅沉的电话,害怕哭出来,真的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态真的崩了彻底崩了。”
“恍惚想起生日的那一晚,傅沉温柔地问,晚晚,你什么时候让我做爸爸?一想起这句话我都不敢想他了,对上他那期待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觉得好无助,这个消息我真的不敢告诉他。”
“这几天上课走神了无数次,也看到老师警告了我无数次,可是我还是集中不了精力,不否认我很想他。”
“今天是我离开盛城的第71天,明明也没有很久,可还是觉得很久很久了。”
“今天不一样,跟以往每一天都不一样,12月22日,对于我来说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我和他领证一周年,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虞归晚写完今天的日记,无声的哭,一个劲地哭,哭到最后又开始呕吐,忽地想起今晚的她还没吃晚饭,小跑着去卫生间,胸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低着头干呕,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上。
直到觉得浑身无力,这才歇了歇。颓废地回到卧室,整个人趴在床上。
前几个小时,傅沉给她打过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可她始终没接。
心态崩得厉害,让我消失两天吧。
远在盛城的傅沉,也是一晚没睡,而是在书房赶了一晚上的工作,地上有很多烟蒂和烟灰,傅老爷子最近强烈要求回傅家,死也要死在傅家,病情没有恶化,反正也就这样了。
他现在搬回了傅家住,白天陪陪父亲,做个倾听者,听听傅老爷子谈谈他年轻时候的时候,多么的刚强,多么的英勇。晚上就避免不了要抽时间出来处理工作。
多多少少会忽略虞归晚。
可就算如此,成熟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接二连三打她的电话都没人接,这是不正常的。
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的老日历,12月22号了,再怎么疲惫,这个日子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又一次给虞归晚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而后眉头紧蹙着,片刻都不敢犹豫的定了去巴黎的机票。
昨晚的巴黎下雪了,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片白雪皑皑的,街道两旁的树枝光秃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不少积雪。
虞归晚一如既往的早起,从容的洗漱完,穿搭好着装,淡妆相衬,熟稔地围上围裙去厨房下了一面热腾腾的面条,加了两个煎蛋,厨艺确实是一个质的进步,看那金黄色的蛋块,嫩滑无比,一看卖相就是超好的。
吃完早饭,把书本装在背包里,提前半个小时去学校。
在楼下,她看到了傅沉,满身风雨,头顶上还有雪屑,一身西装革履,眉眼冷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虞归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眨了眨眼睛,他还是他,他还是在那。
来不及思考的时间,她朝他扑过去,哭得像个孩子,眼泪蹭在他的胸前。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音色低沉沙哑,带着倦意,搂着她的腰,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呜……”
“傅沉,医、医生她说我不能怀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她哭着,哽咽着说话。
傅沉愣了半晌,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把她抱得更紧,“那就不生。”
“我不是非要不可,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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