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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过神,墨远已经将两人的被子铺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我来跟你一起碎觉。【正经.jpg】

二宝:好啊~【慢慢扒掉身上的衣服.gif】

第15章 【同床共枕】才三更,好好睡一觉。

夜深人静,墨远与连慕枫并排躺在榻上,彼此肩头相距一拳,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连慕枫一动不动地躺了许久,身子都有些发麻了,直到耳边墨远的呼吸声渐渐舒缓绵长,他才悄悄放松下来,又过了片刻,确定墨远已经睡熟,他轻手轻脚地换了下睡姿,身上的麻劲还没消退,就听见墨远也翻了个身,立刻吓得不敢动了。

墨远原本就没打算半夜偷溜,此时倒是睡得香沉,本能地循着熟悉的气息靠过去,头一抵,手一搭,就半搂着连慕枫紧紧挨着了。

连慕枫瞠目,腰间与胸口那结结实实的触感无限放大,顿时如一团烈火扔进了干柴,肆无忌惮地燃烧起来,烧得他头皮发麻,满身热血开始横冲直撞,他下意识抬起手,指尖在触碰到墨远的头发时颤了颤,似被烈火烫到,又猛地收回去。

不能!自己对他都谈不上了解!此时绝不能越雷池半步!

不对,既然彼此都不了解,他为什么要靠过来?是睡熟之后的无意之举还是刻意伪装?若是无意之举,他为什么对自己毫无防备?若是伪装,他有什么目的?

连慕枫脑中乱成一团麻,来来回回转过各种念头,最后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他闭上眼深吸口气,再次睁开眼,盯着墨远近在咫尺的面孔看了片刻,抬手扣住那莹白如玉的颈项,一边悄然催动内力,一边静候墨远的反击。

下一瞬,墨远皱起眉,抓住颈间的手,未睁眼也未挣扎,只低声咕哝了一句:“别闹。”

短短两个字被睡意拖长,低柔微哑的尾音中飘出绵绵情意,毫无攻击力的低喃似一把利箭直直扎入胸口,连慕枫呼吸一滞,差点被疾速撤回的内力反噬,突然觉得心口隐隐作痛,痛得他不知所措。

墨远却在这时醒来,抬起头冲连慕枫笑了一下,随即又笑容凝住。

重生至今,这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沉到他忘了前世今生,他有些不确定自己刚才与连慕枫究竟有多亲近,被扣住颈项的感觉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定了定神,坐起身,又扭过头看着连慕枫,半晌后突然轻轻笑了一声,弯着眉眼缓缓俯下身。

连慕枫僵硬着身子,茫然地看着他与自己越靠越近:“……”

墨远与他额头相抵,抓住他一只手按在自己颈间。

连慕枫惊得瞪大眼:“你……”

“你喜欢这里?”墨远吐气低语,同时握着他的手缓缓滑入自己的衣襟,“还是喜欢这里?”

连慕枫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冰肌玉骨”,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再加上面前吐气如丝的低语,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身子再次“轰”一下炸开,立刻呼吸粗重起来。

墨远笑看着他,干脆抬腿坐到他身上,一时不察位置有些尴尬,差点被那直挺挺的东西戳得蹦起来,忙定定神努力维持面上的表情,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随即再次俯身贴近,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再往衣襟深处探,另一只手抚上他急促滚动的粗大喉结,鼻尖与他的蹭了蹭,用亲昵的口吻低声说道:“这种事我在宣王府见得多了,你若是想,我陪你一场欢爱也无妨。”

连慕枫滚滚如岩浆的热血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身上立刻冷下来,眼中灼人的烈焰也随即熄灭。

墨远察觉到他的变化,心头涌起暖意,摸着喉结的手绕到他颈后,想捏一捏,却发现那里绷得像块石头,只好顺着结实的线条摸了摸,凑过唇去作势要亲:“要不要?”

连慕枫猛地偏头避开,一时不知该懊恼还是该生气,涩声道:“别开玩笑。”

墨远低声笑:“你不想要?”

连慕枫:“……”

墨远看着他这别扭的模样,“噗”一声笑起来,随即笑声越来越大,竟是止都止不住。

连慕枫:“……”

墨远伏在他肩头笑够之后,撑起身子摸摸他后颈,像在安抚一只受气的小狗,柔声道:“才三更,好好睡一觉。”

说着掌心滑出一枚银针。

连慕枫只觉颈后一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震惊又恼怒地瞪着他,不待张口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墨远在他脸上摸了摸,直起身子时不小心碰到他那已经软下去的东西,一时想起之前铁杵般的触感,脸上后知后觉地发起烫来,虽然室内只有自己清醒着,却还是忙不迭地从他身上下来,手忙脚乱地下了榻。

他原本是打算后半夜趁连慕枫熟睡时将他弄晕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会儿连慕枫已经昏睡过去,他得尽快出去,不然明早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他也没信心能扎晕连慕枫两次。

看看外面的夜色,他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脸,临走又忍不住坐回床边盯着连慕枫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眼底笑意渐浓,伸手摸摸他的脸,这才起身离开。

连慕枫相信他失了武功,因此安排在暗处盯梢的人武功只能算一般,他可以轻松避开那些人的视线,不过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毕竟他与连家堡的人萍水相逢,他不防备对自己莫名亲近的连慕枫,可总要防着点其他人,如此他只好像个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用两条腿走出门去。

走近归义堂的侧门时,一道人影自阴影中冒出来拦住他的去路:“莫遥公子请留步,少堡主有吩咐,您独自一人出门实在危险,让在下随行保护吧。”

这一要求在走镖的途中并不过分,毕竟镖物贵重,万一出了意外就得连家堡负担加倍的损失,随行之人自然就要彼此监督,以防监守自盗,尤其是墨远这种替人办差的“外人”。

墨远不以为意,点头答应:“我只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那就有劳了。”

那人道了声“客气”,跟上他的脚步,同时暗中向同伴打手势,示意对方去禀报少堡主。

墨远只作不知,径自走出归义堂。

此时还没到深夜,雨已经停了,街道两侧灯笼高悬,在有着积水的地上照出一片片亮光,酒肆茶楼依旧宾客盈门、人声鼎沸,墨远边走边看,似乎漫无目的又兴致高昂,走着走着突然踩到一块碎石,脚一崴,闷哼一声跌到了地上。

后面临时充当护卫的镖师疾步上前将他拉起:“莫遥公子你没事吧?”

墨远皱眉摆手:“没……没事。”

镖师顿时紧张起来:“能走路吗?”

墨远点点头,可刚迈出一脚就歪了歪身子,差点再次跌倒,忙朝他伸出手:“劳烦大哥扶我一把,我们还是回去吧。”

镖师下意识将双手在衣衫上搓搓,小心翼翼地扶住他,见他面露痛苦,就将他一只胳膊架起来绕到脖子后面,半搂着他道:“在下冒犯了。”

说完又觉得别扭,心想老子粗人一个,这么文邹邹地说话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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