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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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实没有。

暴发户说话真是有底气啊。吴圆现在压根儿懒得藏自己的嘴脸,讽刺道。

顾长霁摆出了一个微笑。

他家发家二十余年, 一步步稳扎稳打到如今的地位。贺彰说他是暴发户他还能忍,因为贺彰有说这种话的资本,他家音乐世家, 曾经辉煌一时, 只是家道中落了。

但是吴圆一个十八线的营销写手, 也敢跳起来说他是暴发户,这就显得十分滑稽可笑了。

当然有底气了, 你拿过多少暴发户的好处?顾长霁眯起眼睛,真是可惜啊,我家这么有钱,你要是也能当个暴发户,咱们两个现在的位置说不定就能对调一下了, 你说是不是?

吴圆:

真的好气啊,论骂人他根本比不过顾长霁。

总之呢,拿钱就得办事。顾长霁把文档合上,往桌子上一扔。

老实说他还挺佩服自己的,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儿,愣是把吴圆给留着,虽然说看吴圆被气得没话说的样子十分有意思,但也确确实实是在浪费经费。

顾长霁抠门地想,劣质商品是不是得打个折才行啊。

我记得你自己有正在运营的公众号吧。

吴圆:是有一个,不过

我看过几篇文章,有几篇代写不错,今天把他联系方式给李熙或者助理吧。

吴圆:

他腮帮子不服气地鼓了起来,还有种完全被顾长霁看穿的窘迫。

他目光一转,看见书柜上被翻阅过的游记,笑道:这些你都看了?

看了,怎么?

顾长霁明白那张照片是吴圆故意放进去的,想让他看见,然后识趣退出吗?

也没什么,吴圆装模作样地拿起夹了照片的那一本,呀,这里面还有照片啊,我都忘了。

顾长霁的目光凉凉地扫了过去。

我还记得这天,是我二十岁生日,贺彰当时因为全勤奖学金不能请长假,所以我就去了纽约。

然后呢?顾长霁问。

吴圆惊讶了,他没想到顾长霁想继续听。

然后我们在曼哈顿玩了一整天,这张照片就是贺彰的朋友拍的。

贺彰还能有朋友呢?顾长霁嗤笑一声,觉得很新奇。

我也觉得奇怪,吴圆说,贺彰说那人跟他一样,都是左撇子,所以自然而然就熟悉了起来。

顾长霁脸上的笑却慢慢收了。

贺彰是左撇子?

可他平常全都是用的右手。

啊,你原来不知道吗?吴圆提高了音调,我以为你们现在住在一起,至少应该知道这件事呢。

哦,不过也对,毕竟贺彰高中之后,就很少在生活里用左手了。但是这个人特别固执,不管是拉琴还是指挥,都还是坚持用左手。

他努力地回想,隐约记起在百年校庆的那天,贺彰拉琴时用的其实是左手。他看的那场音乐会,贺彰也是用左手拿着指挥棒。

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这一点?

还是那时他太被贺彰的气场吸引,所以才没注意到?

那贺彰小时候被家暴的事你也不知道了?

顾长霁睁大了眼睛:什么?

他爸因为不能再弹钢琴,所以有了暴力倾向,对贺彰和他妈妈家暴了整整五年。贺彰本来用的是左手,他爸爸失去的也是左手,所以

这件事就像个核弹,让顾长霁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出来一片废墟。

他猛地站了起来。

从唐徵羽那儿打听过,所以知道贺彰的童年不幸。但他唯独想不到自己的猜测会被落实。

是啊,连老婆都打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软弱的孩子?

家暴这个字眼,他只在心理学相关的书籍里,和新闻事件里看到过。他从来不敢设想这件事会实实在在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

又正好是他名义上的枕边人。

贺彰什么都没告诉他,他能理解,这种事连多年旧交都不一定能知道,更何况他这种半路的朋友。

偏偏吴圆一清二楚。

他是想了解更多贺彰的过去,但绝不是从吴圆嘴里。

你可以走了,顾长霁捏了捏眉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了,把门带上,谢谢。

吴圆是哼着小曲儿离开的。

下午四点,刘曦开车过来,接他去看工作室的落址。

这两天又开始下雨,阴沉沉地磨着人的神经。顾长霁坐进车里,咳嗽一声:你没事儿喷那么多香水干嘛?呛死人。

刘曦:讲点道理啊哥哥,上次明明是你说车里全是男人臭味我才喷了香水的,这香水还是你选的呢!

顾长霁:哦,那走吧。

因为经费大多用在了顾问和调研上,他们只能在外环选了栋大楼,和另一个公司平分一个楼层。

刘曦一路上都在抱怨,一会儿说公司太远上班不方便,一会儿嫌弃路上太堵雨下得让人心烦。

顾长霁心不在焉,没怎么接他的话茬,等他们终于到了办公楼,被中介领着去看室内布局时,刘曦再一次感叹道:太小了。

知足吧,顾长霁说,你当公司是这么好开的,我爸当年开始创业的时候,办公室只有不到二十平米。

刘曦悻悻道:行吧,办公室我就不多做要求了,但是我的电脑桌必须大,不然放不下我那套设备。

顾长霁:上班时间不许打游戏。

哥哥,你能别把我想那么废吗?

顾长霁:呵呵。

刘曦:

定下了办公室,双方约好合同签订的时间,顾长霁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今天晚上要去吃个席。

刘曦不高兴地撇嘴:啊,又应酬,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能陪我呢。

顾长霁忍俊不禁:你是我女朋友吗?

算了吧,我才不当第三者,刘曦做了个鬼脸,请你和贺彰继续相爱相杀,互相消化,解放广大女性。

提到贺彰,顾长霁又恢复了沉寂。他一路无言上了车,眉眼间着上了沉重的颜色。

你又跟贺彰吵架了?

话都没时间说,怎么吵架?

刘曦说:哦,那就是你想贺彰了?

闭嘴,开你的车。

雨下大了,雨滴前赴后继地砸在车窗上,汇成一条条蜿蜒的水流,像流不尽的眼泪。

多疼啊。顾长霁突然说。

刘曦不明所以:啊?

没什么。

是要有多疼,才能彻底改变用左手的习惯?

是要有多倔,才不愿意放弃用左手来指挥?

贺彰真的是个奇葩啊,顾长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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