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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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乌发素衣,容颜胜画,神态淡漠,目下无尘。

两人双颊一热,心跳怦然。

她们曾在殿下今日入住时远远看过一眼,当时心头激荡不已。

她们这样的出身多是给商贾做妾,能来伺候这般天人之貌的亲王,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她们只觉如今跪在地上,彷如膜拜神祗。

两人正要奉上热茶,就见面前的少年径直绕过她们,拂袖而去。

他经过之时,衣袂窸窣,却是避得远远的,连她们的头发丝儿都没拂着。

万良今晚莫名有些忐忑。

他这些日子特地留心打探,得知衡王确未召女子侍寝。但头一个月不找女人也正常,毕竟衡王是来办正事的。不过素了这么久,江南美人又别有一番风韵,他就不信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能顶得住。

他只担心衡王太过年轻,经验不足,招架不住那些特意调教出来的姑娘,明天爬不起来。

万良胡思乱想半晌,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件事。莫说他不认为衡王能查出他拿顾同甫顶罪的事,纵然查出来了,他也不觉得衡王会为顾同甫平反。他虽是个知县,但与半个浙江官场都有交通,他的靠山是浙江巡抚,巡抚的靠山是内阁首辅。

换言之,他们背后都站着阁老。

衡王若要办他,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届时会引得江南官场甚至京中朝局动荡。

这些利害衡王不会不知。

他这回给衡王准备美人是一种示好。虽然衡王这回接的不是个好差事,但皇帝能把这样要紧的事交给他来办,足可见得是十分看重他的。若是衡王能在圣上面前为他美言几句,说不得他的官运能更加畅达。

万良越想越兴奋,正想唤个小妾来陪酒,就见一个小厮急急奔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磕磕巴巴说王爷派人来拿他了。

万良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来,一下子想到了顾同甫之事,惊恐道:“王爷大晚上竟还审案?”

“小的不知,那个领头的嚷嚷什么‘那等腌臜玩意儿也敢往王爷跟前塞’……”

万良瞠目,难道是因那几个瘦马?

万良被握雾按到桓澈面前时,仍一口咬定那两个只是他送来的寻常丫鬟。至于她们的逾矩之举,都是她们自己的罪责,与他无关。

桓澈搭了跪伏在地的万良一眼,漠然道:“你既承认人是你送来的,那她二人犯了事便与你脱不了干系。快起更了,孤也乏了,你且回吧。”

万良正庆幸原是雷声大雨点小,就听他继续道:“不过孤不甚明白江浙这边的规矩,明日问问陈大人,看是否这便是迎上之道。”

万良悚然一惊,这是要将这事捅到巡抚跟前?那陈大人还不吃了他?

桓澈挥手示意握雾将不住求饶的万良拖走后,便径直去了卧房。

那两个适才来奉茶的已在杖责后发卖,万良一共安排了四个扬州瘦马来充丫鬟,他适才将剩下那两个交于他一并带走了。

另有擅放二女入内的护卫,他也做了惩处。

连日忙碌,他如今确实困乏,在床榻上静卧少顷,便阖了眼目。

朦胧之间,眼前浮现出一张绝丽芙蓉面,秀色尽收眸底。

春蝉鸣声依依,愈显四野幽旷。

身下少女娇胜海棠,怯似惊鹿。羽睫颤动,双眸泛泪,馥馥朱唇微微翕动,呜咽细喘绵延不绝。

他紧紧压她,迷情一样亲吻她娇软的脸颊、香柔的唇瓣、嫩白的脖颈,又缠绵低首,辗转娇蕊,惹得她嘤咛连连,一双柔荑不住在他背后胡乱抓挠。

他埋首于她颈窝时,能看到她颈间被汗水黏在肌肤上的发丝,和杂在发丝间的红痕。轻轻一嗅,她的体香混合着暧昧的热息涌入肺腑,他愈加口干舌燥。

光影摇荡,风动窗扉。

他忽地睁眼起身,强行清醒,举目四顾,却哪里还有什么少女,什么春蝉。

他惊疑不定地探手入衾,往下一挲,果然触手一片湿腻。

他眸光幽若深潭。

他对风月之事一向寡淡,却为何会做这等梦?而且梦里那个被他压在身下亲吻搓揉的少女,他分明昨日还见过……

桓澈越想越觉不可思议。他试图冷静下来,但他脑海中全是梦里绮色,挥之不去。

他想起梦中少女乌发散乱,娇花嫩蕊一样的身子晃动不止,小脸阵红阵白,满带哭腔的叫喊似痛苦似欢愉。

桓澈缓了几息,灌了半壶茶仍觉口干身燥,索性披衣出屋,去外面吹凉风。

在外头值夜的小厮瞧见他忽然出来,忙上前询问可是有何吩咐。

桓澈立了片刻,命他去唤拏云来。

一出声,他又发觉自己的嗓音也是干涩沙哑的。

桓澈容色沉凝,心下烦郁懊恼。

一场颠倒胡梦,似乎也无需追根究底。但不得不说,这梦实在有些反常。

他跟拏云说了些旁的事意图转移注意,但未曾想回去之后竟然失眠了,躺在床榻上脑中只是不断闪现梦中情景。

他想起她越是抓挠越是啃咬,他越是血脉贲张。他仿佛有使不完的气力,一股脑全用在她身上。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挠累了咬累了,又迷迷糊糊地舒臂拥住他,藤蔓一样与他缠在一起。

那感觉太真实了。

桓澈头疼不已,竟然辗转到天明也未能再度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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