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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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学着海上马车夫集团,看哪个国家经营得好就去抢谁,反正到时候把脸一蒙也不怕人家找上门秋后算账。

既然找见了白翡,胤禟和胤俄也不耐烦在货仓里呆着了,直接拿着工具把门给撬开,就那么溜溜达达地走上了二层甲板的炮舱。

胤俄也不管那些目瞪口呆的侍卫和水手的承受能力如何,直接动手摸上了炮管,“皇阿玛都给咱们装了多少弹药啊?爷听说那些洋毛子都野蛮得很,在海上遇见二话不说就开抢,别咱们费了半天力气净给人家送银子了!”

胤禟倒比他好伺候,随便找了个弹药箱子坐下,摇晃着扇子道:“快给爷弄杯茶解解渴,货仓太闷了,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到了这份上还能怎么办,一众侍卫只能慌张张忙起来,有去通知船长的,有去报告侍卫统领的,也有人急着想要奉承皇阿哥,赶紧沏了一壶好茶奉上来。

好容易等到两位阿哥更衣用茶完毕,自感度日如年的侍卫统领余庆才小心翼翼地赔笑道:“敢问两位爷此行可是奉了皇上的密旨?”

“密旨?”

恢复公子哥装扮的胤俄无赖地说道:“爷还用那个?爷可是皇阿玛的亲儿子!”

眼见着余庆的脸色就跟涂了草汁子似的青白一片,胤禟含笑道:“你也不必担心受到牵连,若是没有皇阿玛首肯,我们兄弟又怎么能请得动神鹰随行?”

余庆也不敢细辨这话的真伪,他与副手、即明面上的船长商量过后,觉得不管皇阿哥是皇上派来的还是自己偷着上船的,只怕是因为没吃过海上的苦头觉得好玩才跟来的。

底下人只管好吃好喝伺候着,或许不用多久,至多中途在吕宋岛补充水源物资的时候阿哥们就受不住了,届时是继续前行还是半路回返也就有出头做主的人了。

余庆的话还真没说错,刚开始风平浪静,除了随着御驾南巡极少坐船的胤禟和胤俄还觉得新鲜的很,哪怕没茶没酒只要对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就能摇头晃脑的吟上一首歪诗。

等到后来风暴骤起,湍急的海浪将浮叶般的大船推搡的摇晃不稳之际,两个阿哥就没一个起得来床了。

尤其是才发觉自己竟然还有晕船症状的胤俄,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颠簸前行,在船上连躺带坐的怎么还不如骑在马背上稳当。

“废话!”

趴在窗口望着漆黑天际的宋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骑马最多是上下颠,能和坐船一样吗?行船的时候遇上风浪就等于是把一个大活人塞进瓶子里来回晃荡,有几个能受得了?别说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阿哥受不住,船上的老手还有病倒的呢!”

吐得苦胆都快要移位的胤俄也听不懂白翡在嘀咕什么,他只是拉着哥哥的手抹泪道:“九哥,万一弟弟不成了,你别忘了帮我给皇阿玛带句话,就说胤俄下辈子还要给皇阿玛当儿子!”

本来胤禟面上还有点悲色,一听这话立刻黑了脸,“爷还不知道找谁带话呢,你还是自己多保重吧!”

这漫长又难熬的一夜对于福船上的人来说几乎比一生还要长,待到翻腾的海水终于平静,天边的红日冉冉升起,精疲力竭的水手和侍卫才安心地合衣睡去。

抛下鼾声震天的话痨十,宋辞展翅朝着初生的太阳飞去,照例进行每日的巡海活动。

乘风滑行了几百里远,一艘吃水极深的大帆船突然出现在海东青的鹰眼中,顺着鼓胀的船帆飘来的还有一股微弱的血腥气。

宋辞再一看那些在甲板上帮着清理杂物的外籍水手和船员,每个人的印堂之上都是煞气冲天的架势,立刻明白了这是撞见了海盗船。

她也不慌乱,只像原先那样扬翅飞向大帆船的桅杆,一落地就把整艘大船收进了指环中。

小矮人兄弟送给灰姑娘的指环是不能装活物的,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在里面落户安家的住客就是宋辞在数百年前收服的女管家楚人美。

这一收一放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可等到大帆船再回到水里,原先还生龙活虎的船员已经变成了僵硬惨白的蜡像。

“杀人者人恒杀之,想必你们在出海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吧。”

宋辞也没管那些横七竖八的洋毛子,径直找到货舱在洗劫来的物品中加入了一批十九世纪大英帝国的热武器和冷加工速食罐头,随后才回到甲板放下船帆,用一根锁链拖着船身往大清船只的方向使劲。

花了不少力气把大帆船拖到福船十几里外,感觉能让巡船的水手一眼望见了,宋辞便飞回船舱叫醒还在昏睡的两个阿哥,以免无人驾驶的大帆船再顺流飘走了。

起床气不小的胤俄本来还有些不乐意,等到看见那艘和自家福船一样壮观的大帆船,他才张着嘴叫道:“九哥,我这不是做梦吧?世上竟然还有送上门的好处?”

九阿哥胤禟看了一眼故作深沉的海东青,稍一琢磨便晓得了大船的来处,“叫余庆带一队人去船上探探,让手下人千万别大意了。”

余庆领命带着全副武装的侍卫驾着舢板去洋船上转了一圈,不到半个小时就隔着海在栏杆那扬声高喊道:“九爷,船上的洋毛子全都死光啦!还有不少好货堆在舱里没卖!”

“喝!”

胤俄不敢置信的说道:“就这么点风浪就把洋毛子颠簸死了?爷还是骑马长大的呢,也没像他们那样不顶用!”

“你知道什么!”

胤禟一扇子把人打跑,冲着对面喊道:“清船,开货舱!”

余庆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带着侍卫把害事的洋毛子扔进水里,紧跟着又把货舱里最为珍贵的物品抬上来一些,其中当然也少不了成箱的武器和食物。

余庆擎着崭新的双筒猎\枪和长步\枪,有些后怕地对刚上船的皇阿哥回禀道:“九爷、十爷,奴才刚才试过枪了,看着比戴师傅新研制的火\枪还要好呢!”

平常就喜欢设计战车的胤禟也没少往火器营跑,如今一把枪杆子拿在手里就掂量出了二者的区别,不由沉声道:“余庆,收拾出一间房单独存放这些箱子,一定不能离了人!”

余庆也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就盯着水手们把东西运走,并且安排了一支八人小队昼夜轮班看守。

见识过最要紧的热武器,剩下那些从别的船队抢来的舶来品反倒不那么稀奇了。

“九哥,你猜这是什么?”

胤俄笑呵呵地举着一个笔筒大小的铁罐走过来,“洋毛子可真会享受,出海也不忘把奶糕子带上,要么说他们扛不住风浪,一个个还都是没断奶的孩子呢!”

宋辞听了简直无语,“人家那叫奶粉,和你嘴里的奶糊糊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胤禟沾了一指头尝了尝味儿,皱眉道:“一股子生腥气!”

“九哥既然吃不惯,那小弟我就笑纳了!”

胤俄觍着脸捧着罐子不撒手,“一时吃不着御膳房的奶饽饽和萨其马我还怪想得慌,回头叫厨子做一碟子来解解馋!”

这会儿胤禟可算是知道往常皇阿玛对上老十都是什么心情了,他也不说别的,只是一个劲儿摆手叫人快点滚蛋。

在暴风雨中颠簸了一夜的船员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又强打着精神搬运货物,那精力不济的疲累模样让早已习惯使唤人的胤禟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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